睡到自然醒,離尚熙抬頭望向床頭茶幾上擺放著的精致鬧鐘。
時間顯示十一點,她想了下早上路澤斯出門前答應過他中午會過去一起用餐。她下床,拉開衣櫥,自從一場車禍後她連離開別墅的時間都沒有。
簡單的挑選了一條裁剪合身的裙裝,把衣服放在床上,走進浴室去洗澡。
打扮後完畢後,在樓下看見了阿立。她挑眉,朝著阿立走去。「你怎麼在這里,斯不是去上班了嗎?」
意思是指,以前凡是路澤斯在哪里,阿立就會在哪里,今天倒是奇怪了,他會把阿立留在家里。
明白了路澤斯的意思,應該是派阿立過來接自己。
「夫人出車禍後,總裁就讓屬下保護夫人的出入安全。以後,屬下就是夫人的貼身保鏢。」阿立回答的滴水不漏,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絲的情緒波動。
簡潔的將路澤斯的意思交代完畢,離尚熙也沒多說什麼,隨著阿立走出了別墅。
坐在車廂內,她不經意的開口。「裴家的事解決的如何了?」
阿立不曾料想離尚熙會親自過問裴家的事,當初路澤斯交代下來說她不想管,親自要他去處理。阿立轉念一想,應該是離尚熙想听事情進展到哪一步了。
「差不多一星期後裴氏會宣布破產告終,這是總裁最後的讓步,如果裴氏不親自宣布破產拍賣,總裁會不惜一切手段讓她們土崩瓦解。」阿立說話聲音平平的,離尚熙能想象到他的眼里一定染上了冷酷的精光。
想不到,有雄厚背景的裴氏居然在一夕之間猶如一座沙土堆砌而成的城堡,說瓦解就瓦解。她的內心是痛快的,有媽媽的怨恨,還有弟弟的不被認同。一瞬間,所有的委屈與怨恨齊齊爆發出來。
她呆了一會兒不再說話,阿立也不再出聲。
裴家欠了她多少,欠了她很多很多,多如牛毛,數都數不清。離尚熙單手握成拳頭,修剪整齊的指甲嵌進了掌心的肉里都不覺得痛。對于她而言,真正的痛莫過于孩子的死。
車子抵達MK集團大廈外,阿立打開車門,她對他點點頭,先他一步走進了公司內,阿立挺直背脊亦步亦趨跟在離尚熙身後。
前台小姐已經換了一批,見到離尚熙進來禮貌的微笑,鞠躬。
她知道,這應該是路澤斯的意思。他總是這樣,強勢又霸道,以前得罪她的人,今天看來已經全部消失了。
也好,如此瑣事她不想去理會,反正他有錢有權,而她只要扮演好路太太的角色即可。在電梯抵達路澤斯所在的樓層,離尚熙見到了最不願意見到的人,臉色鐵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