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熙,你要幫爸爸,這次你無論如何都要幫助爸爸啊!」她剛跨出電梯門外,見到裴子成率先起身,呼喝要她伸出援助之手。
她的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內心深處的陰暗在面臨裴子成時傾瀉而出。就好像瀑布,滔滔不絕,力度似利刃一刀一刀刺在心坎上。
站在身後的阿立,及時伸手扶住了離尚熙。「夫人,小心。」
離尚熙的臉色略顯蒼白,對阿立輕微點頭,他這才松開了動作。離尚熙靜靜地站在原地,佇立在裴子成面前,雙眼里的仇恨火焰似乎頃刻間要噴出來。
他居然還有臉來求自己,來求自己幫助裴家。裴子成,你也有今天。
「爸爸?裴子成我離尚熙沒有爸爸,就算有爸爸也早已死掉了。幫忙,對你伸出援助之手。當我被你兒子月兌光了衣服,站在他朋友面前被肆意嘲弄,那爆笑聲里帶著齷齪,骯髒,頹靡。試問,你在哪里,你站在樓上靜靜地看著我被人評頭論足。我恨你,恨不得有一把槍現在就解決了你。你不配稱為我爸爸,也沒有資格和我說爸爸兩個字。」離尚熙一邊激動的說道,一邊伸手痛苦的捂住了頭。
她的身子在劇烈抖動著,渾身冒出了冷汗。
辦公區的所有員工大氣都不敢出,得知路澤斯這段時間為了離尚熙炒了很多人員。他們不敢有任何不規矩的行為,怕一不小心禍及,遭殃。
裴子成正要上前一步,離尚熙卻跌進了一個暖溫的懷抱,寬闊的胸膛,熟悉的氣味。她將臉埋進了及時從外面開會回來的路澤斯的胸膛之中,一雙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西裝衣襟。
「別怕,有我在,不怕。」路澤斯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打著她的背脊,示意她安靜下來。
他明白離尚熙此時此刻的心情,剛剛失去他們的孩子,痛苦的回憶不能再次出現在腦海中,誰都沒有辦法承受第二次的黑色深淵,縱使有命走出那道記憶的沼澤,未必能做到置身事外。
那畢竟是孩子,她以為孩子的到來帶來的是希望與光明。可也成為了裴家人對她下手的黑暗根源,光是想到這些,離尚熙就顫抖的厲害。
「阿立,叫保全,限他們三十秒內給我解決眼前的事,否則明天不要給我出現在MK集團內。」他說話口氣冰冷,眼神里傳遞出來的憤怒足以令在場的人心驚膽戰。
阿立得知路澤斯是真的生氣了,單看他神情不見任何情緒,這是生氣的跡象,比起離尚熙出事時還要可怕。
裴子成對路澤斯露出難以言喻的眼神,有無奈,有掙扎,還有彷徨與惶恐不安。
「滾,不要出現在我太太面前,你不配。裴子成我警告你,三天後你不宣布破產拍賣,我今天就讓你的裴氏土崩瓦解。」路澤斯的口氣沒得商量,生硬,冰冷。
明明是一星期的期限,一听路澤斯的話成了三天,裴子成徹底慌了,腳步踉蹌了一下,裴氏就要毀滅在他手上了嗎?想不到,他在商場呼風喚雨幾十年,卻會輸給一個後生。那一刻,他的臉色是灰白的,神情是頹敗的。
從未在人生的字典里有一個輸字出現,裴子成就在這一秒鐘內,輸掉了種種,輸掉了所有一切,那是尊嚴,骨氣,富貴,權勢。在他眼前猶如煙灰,一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