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醒來的時候,是傍晚的時分。今天外頭的陽光很好,今年的夏天有些短,最熱的季節不過一個月而已,九月底的天已經經歷過兩次冷空氣的洗禮。之前幾天的天氣或多或少都有陰霾,今天一早起來,天氣不錯,所以她才會想到要去陵園看看爸媽。懶
而現在夕陽從那大大的落地窗透過折射進來,金黃燦燦的,可想而知此時此刻的天空很美,整個碧藍如洗的天空被灼成一片絢麗的色彩她只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干了,這種情況,她以前也有過一次,那是在監獄里頭的時候,而現在除了乏力之外,她還有一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如意清楚地知道會有這種情況的她不是懷孕,也不可能是懷孕,那不過是吸入乙醚之後產生的副作用而已。
她勉力地撐起了身體,光是這個動作就足夠讓她氣喘吁吁,身上膩出了一身薄汗。
這不是她的房間,如意可以肯定,這里不是夢園。
她坐起身了之後才瞧見有個人背對著她站著,那身形挺拔,光是看了一眼那背影,如意就知道那人不是她想象之中的人。
她閉了閉眼,葉念琛。
「醒了?」
葉念琛听到後頭的聲響就知道她醒來了,他最後看了一眼那紅霞滿天的天空。
「你想干什麼?」如意喘著氣說著,她現在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她知道自己應該離開的,原本她力氣就不算太大,眼下可好,她算是應了一句手無縛雞之力。蟲
才剛剛扶著床頭櫃爬下床,這腳下就是一個虛軟,整個人直接栽倒在地上,邁不開一步,如意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就像是在砧板上的魚肉一般完全任人宰割,她抬起頭便收到一個目光,那目光帶了點興味,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好像是在看她會出糗到什麼樣的地步,會不會比現在更加不堪。
如意咬了咬唇,她看到床頭櫃上的電話,她顧不得現在自己的處境到底是有多難堪,她掙扎著,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去夠那電話。
晉騫一定在夢園里頭等著她,他瞧不見她一定會心急,她要通知他,通知他來找她,救她。
如意的手指才剛剛觸踫到電話,那微微冰涼的觸感在手指上還沒有停留多久,這電話機已經被葉念琛拿了起來,他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
破裂的聲響在這個寂靜的房間里頭響起的時候,就像平地炸起了一道悶雷,那聲響讓如意有些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等一切平靜下來的時候,她才感覺到臉上微微有些刺痛。
她伸手去模自己的臉頰,觸手到微微的濕潤,空氣里頭淡淡的血腥溢開,她看了一眼手指,上面一片殷紅。
剛剛電話機砸碎的時候,有些碎片劃過了她的臉,留下細碎的傷橫。
不知怎麼的,那眼淚就這麼落了下來,有些心酸有些可憐,她很久都沒有這麼哭過了,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哭,至少不應該在葉念琛的面前哭,對著他哭就是像他服軟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可以做到的,哪怕是在他在她出獄瞧見他拿著離婚協議書來的時候,哪怕是在同一天他和別人訂婚的時候,她都能做得很好,沒有在他面前露出一絲一毫的軟弱來,可現在,明明不是很大的傷口,只是微微見了一點血而已,她居然那麼沒用地哭了。
莫如意,你沒用!
她在心底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可這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落。
「想打電話去求救麼?你想打給誰,念錚?還是那個一直被你蒙在骨子里頭的呆頭鵝醫生?」葉念琛的語氣之中滿是嘲諷,「恩?莫如意,以前的時候還真的是小瞧了你的,你還還是有幾分能耐的。」
他看了一眼在那邊哭泣著的如意,長發有些凌亂,臉上有新鮮劃出來的傷口,那樣子的確是有些我見猶憐的味道,看的他有著一種火氣慢慢地上揚起來。
他一把拉過如意,把她往著床鋪上一推。
「你想干什麼?」如意尖叫著,「別踫我!」
「怎麼,你還是千金之軀,踫不得?」
葉念琛把如意翻轉過來,整個人壓了上去,承受了兩個人重量的床褥微微陷進去一些,讓兩個人的距離拉得很近,近到只要仿佛他呼出的氣息就是她吸入的氣息。
「莫如意,別給我裝什麼貞潔烈女,當年你和我上床的時候你怎麼不對我吼別踫你?還是你這身子,就能夠讓念錚踫的?你髒不髒的,被我睡過了,轉頭又去勾、引他!」他盯著她的眼楮,周身散發出狂狷之氣,冷傲而且迫人。
「啪!」
如意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明明全身上下已經乏力得狠,甚至連手臂的抬起來都覺得虛軟的她居然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那力度居然扇得他撇轉了頭。
「你,無恥!」
大概是氣極了,如意的胸膛劇烈起伏,呼呼地喘著氣,她掙扎著想要下了床來,卻被他困鎖在床,動彈不得。
「我無恥?!」
葉念琛慢慢地把頭偏轉了過來,如同電影里頭采用的慢鏡頭一樣,他盯著她看,白皙的臉上有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五根手指根根分明,甚至還能夠看到指節的印記。
他的臉色陰霾一片。
如意一驚,還沒來得及細想什麼,就瞧見他伸手去扯自己的領帶,她突然地意識到了,只覺得渾身一片冰涼,她有些害怕,掙扎著去反抗,卻始終抵抗不過那股霸道的力量。
她的雙腕被他攥在掌心固定在頭頂,質地不菲的領帶一圈一圈地勒住了她的手臂,狠狠的……
領帶系在床頭圍欄上,讓她徹底動彈不得。
「那我就讓你瞧瞧什麼叫做真正的無恥!」葉念琛在她的耳邊低聲說著,聲音略略有些喑啞,冰涼徹骨,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魔的嗷吟。
「葉念琛,你變態!」
如意扭動著想要起來,手腕上有著被撕扯,勒緊的痛覺。葉念琛看她一眼,冷笑一聲,劈手一個耳光就甩了過來,如意被他打得臉歪在一邊,原本就有些凌亂不堪的頭發披散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就像她剛剛甩了他那一耳刮子一樣,只是他的手勁要比她大的多,也狠得多,半張臉疼極,瞬間沒有了任何感覺,只是一片火辣辣的。
「你禽、獸……」
如意那倔強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又劈得她耳中嗡嗡作響。如意突然想起了小學時候學的語文課本里頭一篇《魯提轄拳打鎮關西》,里頭有一句說是「又只一拳,太陽上正著,卻似做了一個全堂水陸的道場,磬兒,鈸兒、鐃兒一齊響」。
初讀見的時候,她還覺得有些夸張了些,後來在監獄里頭,她看到有不少女人在里頭被打得耳膜破裂,才真真覺得女人的拳腳都能有如此的威力,而現在她挨了葉念琛兩巴掌,雖沒有開了個全堂水陸道場那麼夸張,可眼前也是金星直冒,耳朵除了轟鳴聲之外根本听不見其他的聲響。
他就這麼打死她算了吧!
如意有些自暴自棄地想著,死了或者就不用痛苦了!
這兩巴掌用力太猛,她兩邊的嘴角都被扇破了,咸腥的液體從口中溢出,低落到她身上的白色雪紡衫上,有著一片觸目驚心的痕跡。
葉念琛見如意乖乖地老實了下來,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嘲諷,像是在說,你這個女人就是犯賤,非要用這種手段才肯听話。
他起了身,站在床邊,褪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里頭是一件純白色的襯衫,沒有一絲的花紋,他一顆一顆慢慢悠悠地解著紐扣,看著這躺在床上的女人。
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和女人相處,女人,他玩得太多了,眼見如意又開始掙扎了起來,他抽出了自己的皮帶。
「我就說,莫如意怎麼可能會是一臉乳貓的可憐樣,這可太不像你了!」
他手輕輕一揮,頂級牛皮的制作的皮帶抽上了如意的手臂,很快的一條紅橫出現在那縴瘦白淨的手臂上,他微微傾,手指從她凌亂的長發間穿過,精準地捏住了她的下顎,殷紅的血絲從嘴角滑下,在尖利的下巴上會和,也染紅了他的手指。
他看著她。
她緊緊地咬著牙關,幾乎能夠听到那牙齒和牙齒踫撞之間發出的咯吱聲,她緊緊地咬住,不肯發出一絲一毫痛苦的申吟聲,原本巴掌大小的臉頰已經高高地腫起,像是加了發酵粉的面團,腫的要把那一雙眼楮都給覆蓋住了。
他有一種嗜血般的快感,有些變態,又有些痛快。
「告訴我,當年你把懷孕六個月的順心推下樓的時候,心理面是不是也覺得——啊,真痛快,這個女人也有今天的感覺?」
他的語氣壓的很低很低。
如意閉上了眼,他那一句話想說的意思大概就是這些了,他想告訴她,莫如意,你也有今天。可是她從來都沒有那種感覺過,因為她從未那麼做過,她沒有推過她,雖然她不喜歡郝順心,可孩子是無辜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剝奪他降臨到這個世界上的權利、
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她說了無數次,可沒有人相信她,所有的人都覺得是她推的。一個不被丈夫疼愛的妻子,當然是要萬般妒忌起丈夫的情人,就算用各種辦法把她肚子里面的種除去,所有的人都是這麼看她的,蛇蠍心腸啊,最毒女人心。
他們都是這麼說的,他們不相信她。他也不相信。
她至親至愛的人。
他對她說︰「我要你為我兒子償命。」
「看著我,你說!」
葉念琛又一皮帶抽上了如意,這一次,抽上了她的大腿。皮帶從腿上劃過,帶出一片紅。
如意睜開了眼楮,她疼的一抽一抽的,說話都是帶著喘。
「放我走……」她說,聲音細如蚊訥。
「放你走,恩?」
葉念琛覺得這是他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話,放她走?!在她被他凌虐過之後,好讓她楚楚可憐地去找念錚,訴說著他給予的傷橫,然後制作出更大的風波。讓念錚來找他翻臉?然後開始葉家的戰爭?
她的算盤打得真好,真不愧是一把如意算盤。
他棲身上床,抓起她那一把秀麗的長發,讓她不得不抬著頭和她對視,他扯出了笑。
「沒門!」他說。
「你不是說我無恥麼,我還沒有表現給你看呢,你怎麼就好走了呢?」他的手掌探入她的雪紡衫底下,他發現她正在微微地顫抖著……
如意在他的手掌探入衣服底下的時候,整個人繃直了身子不敢動,恨不能把自個變成一堆石頭。
「听念錚說,你的技術還是挺不錯的,怎麼這會像是個木頭一樣!」他的手掌在高聳上收緊,「都已經不是處了,還裝什麼清高,和一個男人睡,和幾個男人睡有什麼差別麼?!還是你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木頭了,我就會放了你?」
葉念琛光是想到這個女人和念錚上了床這事就覺得惡心,他的心理覺得惡心極了,一個女人怎麼能夠惡心到這種地步呢,可在想到念錚說的那些話的時候,他還是不期然地有了感覺,小月復的火熱全部都匯集在一個點上,喧囂著。
這是正常的,男人的生理需求而已。
葉念琛對自己這麼說著。
「叫!」
他狠狠地在她的胸口咬了一口,如意沒有預料到他這個動作,因為吃痛,她叫了一聲,低低的,像是貓泣一樣,那一聲叫聲刺激了他,原本清明的眸子染上了濃重的情、欲,他雙手用力地掰開她的雙腿,把自己置身其中,不讓她合上。
他的手撕裂了那薄薄的底褲,隨手一甩。
「別踫我,我明天就要結婚了,你別踫我……」所有的恐懼在瞬間襲了上來,如意厲聲尖叫著,她明天就要結婚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明天她將會是一個幸福的新娘,有一個愛自己的丈夫,她就要開始新的生活。
「你別踫我,晉騫……晉騫你在哪里……」
如意哭著,叫著白晉騫的名字,能夠救她的他在哪里?!救救她,拜托……
「怎麼,你的裙下之臣還真不少,玩弄過了念錚之後轉頭就能夠和那醫生結婚!」他冷蔑地說著,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
他太小看她了,真的。
身後有拉鏈拉開的聲音傳來,如意的頭皮一陣發麻,她不要,她不要被強、暴。
葉念琛粗暴地把她翻轉過來,擺出了一個跪趴的姿勢,那是性、愛之中最是屈辱的姿勢,看著女人像是母狗一樣趴在床上,他毫不憐惜地解開自己的褲頭,扶著那堅、挺沖了進去。
如意的手腕被綁著,那身子翻轉的時候,手臂像是要絞斷一樣狠狠扭了一下,在她疼的幾乎要暈厥過去的時候,她的身體深處傳來了一陣被撕裂的痛楚。
沒有任何前奏,還處于干涸狀態的身體進駐了一個龐然大物,就好想是一艘巨大的船只偏偏要擠進狹小的港口一樣,疼的讓她整個身體都顫抖不已,有鮮血從彼此處溢出,好像是那初次一般。
如意面如死灰,眸子里頭有的只有絕望的色澤。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不會再有婚禮,也不會有新的開始了。
所有的美好如同昨天日黃花,在今日瞬間衰敗。
她再也不會有了。
再也不會一個深愛她的丈夫,一個在愛的結合下出生的孩子,再也不會像是有詩畫一樣的新生活。
毀了,全部都被他給毀了。
晉騫你知道麼,今天的我遭遇了什麼樣的恥辱,以前的時候,你總是說沒關系的,我不介意。
可我心底還是介意
的,介意自己結過婚,介意我們相遇太遲。可我也總還是帶著期盼的,期盼哪些和你在一起的新生活。
可現在,如意的唇微微動了動,沒有任何的聲音,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麼,她還想要說些什麼。
她心理面有的,唯一的一個就是。
葉念琛,你沒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