イゑヘ…イゑヘ…ビプゆソガヘゾ……
耳邊忽然傳來的悉悉的聲音,輕飄飄的聲音里帶著某種熟悉的感覺,听起來有點像是孩子甜美的歌聲。
蘇淺記不由得疑惑的環顧四周,目光最後落在景本燁身上。
再仔細聆听時,聲音已經消失不見。按照小燁那種性格,怎麼可能會當著她的面唱歌?難道是她听錯了?肋
似乎是感應到她的目光,景本燁回過頭來淡然的注視她。
蘇淺記嘿嘿的傻笑幾聲︰「沒事,辛苦你了小燁。繼續哈,別管我這個無聊的閑人。」
景本燁看了她一眼後果然不再理她。
蘇淺記拍拍腦門,拖著腳步走到一旁,背靠著一棵老榕樹。邊關注著景本燁邊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中竟然睡著了。
在夢中悉悉的歌聲又再次傳來……
イゑヘ…イゑヘ…ビプゆソガヘゾ…
ノマギエろゐベ…ろエノろゑパろ
ズれゆキゆォペ…ゆゥビ
真的好耳熟,她一定听過的!到底是什麼呢?
イゑヘ…イゑヘ…
灑褲辣傻哭啦…誰的辣椒灑在褲子上了?還是傻子哭啦?
イゑヘ…イゑヘ……不對不對!是Sakura!櫻花!!
她想起來了,她終于想起為什麼會覺得熟悉了!因為她曾經听過這首日本的民謠《櫻花》,歌詞到現在還朗朗上口。鑊
櫻花啊,櫻花啊,暮春三月天空里,萬里無雲多明靜,如同彩霞如白雲,芬芳撲鼻多美麗。
快來呀,快來呀,同去看櫻花。
第一次听到這首歌,依稀記得是十二歲那年的夏初,是在日本的首都東京。
那是在認識小甜他們之前,也就是她十二歲的時候。
那時老爸要去日本執行一個任務,也許是他覺得這次任務沒有太大危險而且那時學校也放假了,他就沒有將她寄留在金老頭這里,反而是帶著她一起去了日本。
一直受到金老頭的蠱惑,她也覺得日本是每個中國人不共戴天的仇國。所以她很不喜歡日本,也很討厭那里的人。
這其實是一種片面的誤解。即使是在中國也有不少的壞事、即使是在日本也會有不少的好人。有的時候、有些人有些事並不能單單從好壞來分辨,只是當時的她還不懂。但是能跟著老爸她就覺得去哪里都無所謂,日本也好、中國也罷對于她來說不過是一個代名詞而已。
雖然帶著她來了日本,但是老爸還是很忙的,總是忙得見不著人影。她還是一個人呆著,只是地點變了罷。
她記得那時常常都會听到櫻花的民謠。而她呆的那家人的後院里種滿了櫻花樹。
那里的櫻花開得很燦爛很美麗,那種美要遠遠的超出她的想象。帶著美麗、莊穆的氣息
劃過鼻間,那種淡淡的香氣能帶給人靈魂的震撼。也是在那里,她才徹底的愛上了櫻花。
站在美麗櫻花海下,蘇淺記忽然覺得做夢也是一件令人快樂的事情呀。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回到十年前,回到那個櫻花盛開的庭院里。
突然,心猛的顫抖了一下,蘇淺記猛的望向了樹下。一個黑色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蘇淺記呆住了,縴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
那個時候那棵樹下有人嗎??她記得一直都只有她一個人在呀?樹下怎麼又多出了一個人來了??!
冰冷的視線緊緊的盯著她,蘇淺記忽然覺得有些熟悉,好像有誰也曾經用過這樣的視線看她。是誰呢?是誰曾經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他又會是誰?
這個夢又不輕松了……
「你果然忘記我了……」
清冷的聲音緩緩的劃過蘇淺記的耳膜,心不由得又是一緊。她發現自己可以了解他的感受,這是一種很悲哀的感覺。是一種永遠等待不到心中那個人的痛苦、是一種受到欺騙的憤怒、是一種被信任的人拋棄的絕望。
他壓抑的撕吼以雷霆之勢在撕裂著她的靈魂,他在憤怒的控訴著她的離開。
可是……她並不認識他呀……也沒有忘記什麼。難道她又陷入了藍雪靈的記憶中,還是……這單單只是一個夢?!
「蘇淺記,你這個騙子!明明說會回來找我、明明說會陪著我、明明說好不離開的。卻讓我傻傻的等了你十年!為什麼過了那麼久你都不出現?為什麼?!十年了,我等不下去再也等不下去了!我恨你!!我恨你蘇淺記!!」清冷的聲音突然激動起來,轉化為尖銳的刀子刺入她的心髒中。
等待?十年?什麼意思?蘇淺記緊緊的咬住嘴唇。他喊的是她的名字,不是藍雪靈。這是屬于蘇淺記的夢,可是一個普通的夢怎麼可能會逼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呢?
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蘇淺記抬起頭盯著那個黑色的身影問出了自己的不解︰「你是誰?為什麼要說我忘了你呢?我記得很清楚的,我從來沒有跟別人有過什麼十年的約定!你認錯人了吧?我真的不認識你呀。」
「哼,認錯人?!」清冷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也越加的尖銳。
他忽然抬起右手︰「你忘了我。難道連這個你親手交給我的東西也記不住了嗎?!」
順著他的動作,蘇淺記目光移向他的右手。逆著陽光,她只能看見他的手腕上戴著一串玉石,看不清具體的模樣。
蘇淺記伸出手,遮住了那過于刺目的光線。
漸漸的太陽被雲層遮避,玉石的模樣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最終完全的暴露在她的視線內。
那……是一整串的藍藥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