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踉蹌著走出醫院的時候,穆天擎正站在醫院的對街,撐著墨黑的雨傘靠在他那輛黑色的博蘭基尼邊上。他慵懶斜著的身子因為看到流年而站直。
「流年?」穆天擎剛看流年沖進雨里,起身執著傘迎向她。
才走了幾步,流年就撞進他的懷里,「天擎」肋
她的衣服因為淋了雨而熨帖著她的肌膚,襯出她曼妙的身致。流年的手抓著穆天擎的衣衫,顫抖的身子依稀能看出她此時的哭泣。
穆天擎的手緩緩地移到她的腦後,修長的手指沒入她被雨打濕的發絲。將雨傘的大部分移到她的身上。
雨打下來,浸透穆天擎的後背,冰冷刺入溫熱肌膚,引得一陣不住的顫栗。
穆天擎一句話都不說,任由流年靠在自己的肩頭。他寬厚地手掌橫在她的腰際,待她哭夠了,哭累了才將她扶進車里。
雨勢很大,雨刷一遍遍地刷過,只一瞬就又被蒙上暴雨。
流年似乎是累了,坐在副駕駛座上,一會兒就沒了聲音。她額前的劉海因被雨沾濕而緊緊地貼在皮膚上,雨滴順著頭發不斷地往下墜。
莫奕勛,想到這個名字穆天擎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禁地更多用了一分氣力。帶著濕氣的眸子冷不丁地往醫院的樓上瞥了一下,撞上某個窗口,他踩著油門的腳猛地落下。
流年似乎感覺到了這股沖力,模糊地呢喃了一句,將腦袋側到另一邊,換了個姿勢又睡了過去。鑊
流年口袋里的電話震了第三次的時候,穆天擎將手移到她的褲袋里將電話看到肖夢來電,就兀自接了起來。「流年睡著了。」
「穆天擎?」穆天擎的接電話讓肖夢的聲音往上調了一個聲調,電話那頭的聲音沉了沉,似乎想到了什麼,再說話的時候聲音平和了許多,「流年沒事吧?要不要緊?」
「她該有什麼事嗎?」肖夢莫名的關心,使穆天擎的目光又掃了一遍流年。她睡得很好。
「我接到一個新聞,不知道跟流年有沒有關系?」肖夢隱隱地試探,臨下班的時候她接到新聞小孩喝牛女乃中毒目前正在中心醫院急救的爆料,雖然不是大新聞,而且這條也不見得會見報,可是一听對方指名道姓說夏流年的時候,肖夢的心里還是覺得慎得慌。
所以她才忍不住打電話過來確認那爆料者口中的人是不是流年。
听到肖夢的陳述,穆天擎手一滑,腳一踩剎車,「吱——」的一聲急剎車,車輪帶起的水花四濺。穆天擎的胸口悶著口氣,若是沒猜錯他已經約莫能估計得到肖夢口中所說的那個新聞是什麼。
穆天擎微慍的語調讓肖夢都覺得緊張,「爆料的是女人?」
「應該是。」
「我知道了。」穆天擎煩躁地想拿出煙來抽,可瞥到流年熟睡的樣子,他愣是將煙放了回去。良久穆天擎再次問,「那個新聞你打算發?」
「我瘋了啊?!」肖夢對穆天擎的反映很是不滿,「那個新聞哪里有價值,再說」肖夢壓下聲音湊近電話,「誰都不知道流年是夏氏繼承人。在流年沒有那個身份的前提下,這條新聞對銷售一點殺傷力都沒有。我干嘛爆料?!」
穆天擎眸子一沉,手指有節奏地拍打著方向盤,「我給你一個更勁爆的新聞!這條壓下去,幫我查到是誰爆的料。」
顧彩瀅,不是他懷疑她。最近在流年身邊游離的人就屬她最有嫌疑。穆天擎冷著寒眸,誰都不可以傷害夏流年!
看著流年深沉的睡顏,穆天擎的手情不自禁地移到她的額前,他絕對不能讓流年在正式接手夏氏集團之前出任何的問題!
「穆大設計師,您能有什麼爆料啊?」肖夢嗤笑一聲,手里的筆落在白紙上不斷地圈圈畫畫,「沒事我掛了。」
「莫奕勛,你不是一直想訪問他?」
電話那頭傳來的話讓肖夢掛電話的動作頓時停下,靜下心來听穆天擎在那頭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讓她驚訝地合不上嘴的話,「你怎麼會知道?」
「這條新聞更有爆出來的價值,不是?」穆天擎一挑眉,「這算是匿名舉報,你懂?」
肖夢嗯了一聲,穆天擎的這席話的確算的上是能讓政界炸開鍋的爆料。
「沒事我掛了。」肖夢還想問穆天擎怎麼會知道那麼多,可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斷了線。
「穆天擎?」肖夢在紙上工工整整地寫下這三個字,反復念叨之後她才恍然。
作為本市最優秀的記者之一,她竟然除了穆天擎是夏氏首席設計師,流年特別依賴他之外,各種關于穆天擎的信息,她都一概不清楚。想起穆天擎剛才的爆料,肖夢更是覺得他深不可測。
肖夢沉了口氣,自我安慰︰反正都是暗地里為夏氏效命,知道這些也不是很重要。site:
開了電腦,肖夢將穆天擎爆的新聞一字不落地打下來,撰成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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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擎的別墅坐落在本市偏遠的海岸邊。這曾經是穆天擎的父親在本市建造的住宅,因為很少來,也就過戶給了穆天擎。
穆天擎的父親是很有品味的男人,因為有皇室血統所以對生活品質同樣有更高的要求。當初建造這座別墅的時候,只因為穆天擎的母親一句「希望以後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而一擲千金。
後來因為要繼承爵位才回到英國,而將此處留下來,定時派人打掃,保存地相當的清爽。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