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數據從穆天擎口里說出來,流年的身子明顯地怔了一下,一個億?
「這件案子上去了?」流年抱著最後的僥幸問穆天擎。如果這件案子還沒正式被公開地遞上去,興許還有一點點的希望。
穆天擎垂下頭,他怎麼會不知道流年的想法?可是剛剛接到Even的消息,已經有人舉報了這件事。肋
穆天擎深呼了一口氣,頓了片刻才如實說,「最新得到的消息,已經遞上去了。有傳言,接手的檢察官是」
「莫奕勛?」流年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這個名字,如果這個案子真的是莫奕勛接手
流年不敢再想下去,難道走到這一步,饒是還要鬧出這麼個事兒?況且,到現在為止,莫奕勛還不知道自己是夏氏的繼承人,而夏致遠是她夏流年的爺爺——親爺爺。
穆天擎沉默著不說話,看流年愣在那里。他的手按住就要去翻資料的流年,「別看了,這件事,我來做!你信不信我?」
「天擎……」
穆天擎蹲,仰頭看流年,「這件事,你先不要插手!夏總也不希望你管。」
「可董事會那邊……」
「有我。」穆天擎揚起一抹笑,一句有我,讓流年感覺到莫名的心安,「你還沒有繼承夏氏,而董事會那邊也不知道你跟莫奕勛的事情,自然不會給你壓力。只要你靜觀其變,什麼話都不要說,全交給我,讓我來擔心就好。」鑊
穆天擎已經為流年想好了最周全的解決辦法,雖然他相信,讓流年來處理這件事她一樣可以做得很好,可是現在她這樣的狀態隱退一段時間反而對夏氏比較好。
流年將擺在書桌上的咖啡往穆天擎面前推了推,站起身,「天擎,如果以後,我能為你做什麼,我一定義無反顧。」
「是嗎?那我一定記住。」穆天擎的手揉了揉流年的發,帶著恬淡的馨香撲在他的鼻翼,讓他忍不住傾,在她干淨細致的額頭落下淡淡地吻。
他的唇剛剛離開流年,隨手被流年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莫奕勛突然的來電讓她頓了頓,深吸了口氣,按下通話鍵,「現在嗎?」
流年問話間看了一眼懸在牆壁上的時鐘,「好,你來樓下接我吧。」
就連莫奕勛都沒有想到這次流年會答應地這麼爽快,不過不論如何,流年能溫和地應下出來見面,還是讓莫奕勛很高興。
半個月的冷戰,總算是能收個尾。
莫奕勛載著流年到她最常去的甜品店,她剛剛懷孕的時候尤其喜歡吃這家的布丁之類,而他也已經習慣每次經過這里的時候帶點回家,敲穆天擎的門讓他轉交。
「奕勛。」流年盯著眼前的芒果味布丁看了很久,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怎麼了?」其實一上車莫奕勛就已經察覺到流年的不對勁兒,可是流年不提,他也就把話咽了下去。
坐在流年對面,他一直等她開口。
「你是不是接了夏氏的案子?」流年承認自己按捺不住心里沉重的壓抑感,不管如何她最想知道的就是這件案子是不是莫奕勛接了。
莫奕勛拿叉子的手停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叉了口甜品送進嘴里,「怎麼會這麼問?」
莫奕勛盡量使得自己的語氣看起來與平常無異。雖然心里已經止不住的好奇,為什麼自己剛剛才接到的案子,流年會知道?
夏氏的案子就連自己也是在前一刻才被正式告知要接下,流年卻在這時候開口問這件事。
夏氏?夏流年也姓夏……
莫奕勛將兩者聯系在一起,又將腦子里那些不著邊際的想法丟開。他竟然從來沒有問過流年關于她的生活、她的家庭、她的家人……
「我只是听天擎說的,天擎有個朋友在夏氏工作,今天聊起來才提到夏氏最近遇到的問題。」流年一邊說一邊低頭看著已經被自己攪碎的布丁。
流年時不時地往嘴里塞幾口,雖然食不知味,可是這樣卻能較好地掩飾自己心里的慌張,「其實……其實我也就隨口問問呢!」
流年慌亂抬頭間撞上莫奕勛深陷清冷的眼眸,又緊張地埋下去,「你不願意說就算了,當我沒問好了。」
莫奕勛鎮定地拿著手邊的紙巾擦了擦嘴角,又優雅地將紙巾放回一邊,動作連貫而熟練,卻讓人感覺是在遮掩某一種情緒,「我也才剛剛接到上面的任務……」
莫奕勛看著流年,他確定她在認真地听,才繼續說,「是我負責的,夏氏的案子。」
流年今天的話多,他怎麼可能沒發現,而且看她听到自己話的時候,那微微一怔的表情和動作,更讓莫奕勛確信——流年在關心夏氏的案子。
「哦。」流年佯裝不在意地回應了一句,「那你會很忙吧?」
「當然和你約會的時間還是有的。」莫奕勛半開玩笑的話倒是讓氣氛活絡了不少。
吃完甜品,莫奕勛攜著流年往街道上走,經過珠寶店的時候,他硬是拉著流年往里走。
莫奕勛目的明確地往對戒區走,拉著流年的手更加緊了兩分。服務員很熱情地介紹季度的新品。
莫奕勛倒是並不在意那些場面上的客套話,隨口問了這家國際性珠寶店曾經在某一年推出的經典對戒。
服務員有些意外這個時間年份還有人要那款經典對戒,巧的是,鎮店的那一款唯一的對戒還在保險櫃里留著。
「請稍等。」
服務員反走進店內,對經理說了幾句,很快就將對戒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