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飯四個人吃得各懷心思。
等到晚餐結束，走出塞拉薇西餐廳，外頭的天色已經很黑。
因為地處地中海氣候，所以英國的秋天總是灰沉沉的。尤其到了晚上，入夜就更加地快。
「奕勛，不介意送我一程吧？」歐米米看著走在前頭的穆天擎和流年，手肘往莫奕勛的身上蹭了蹭，故作親昵。芒
莫奕勛也不多看她，視線落到流年身上更覺得她邊上的穆天擎實在礙眼。也不知是出于什麼心理，他落下的手扣住歐米米的手，「送美女回去，是我的榮幸。」
他說話聲音並不算小，適好落進流年的耳朵里，她微微一怔，若無其事地繼續跟穆天擎走。
穆天擎開了車門，護著流年將她往車里送的時候，眼神的余光剛看到歐米米親密地挽著莫奕勛坐上他的副駕駛座。
穆天擎搭在車門上的手一滯，看著莫奕勛將車開走。
「天擎，怎麼了？」已經坐上車的流年側過身問，看他愣愣地站在車門邊上然後回過神給自己放心地一笑，啪地輕輕關上車門，坐回駕駛座。
穆天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眼楮盯著前面莫奕勛空余的車位看了好久，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往方向盤上打著拍子，只有泛白的指節才看得出他的隱忍。
「天擎……」流年試探地叫了一句。
听穆天擎若有似無地應了一聲，踩下油門，直接沖著去敢莫奕勛的車子。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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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奕勛，你開去哪里啊？」歐米米看著不對勁兒的線路，一手緊張地抓著安全帶，一手湊在車門的門把上，「莫奕勛！你快停車！我要下車！」
「上車由得你說，下車這種事，可由不得你！」莫奕勛的手往按鍵上一用力，嗒地一聲，車門上鎖。油門往下踩，晚上的風都過莫奕勛邊上的車窗滲進來，讓歐米米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莫奕勛，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快放我下車！」歐米米心口上一緊，抽疼了兩下，因為車子疾速行駛而有些喘不過起來，「快……快停車！我心口疼！」歐米米一邊將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一邊推搡著莫奕勛讓她停車。
莫奕勛打了個急轉，方向盤往右側一旋，冷冷地板下臉，「上次上了一次當，是我笨！你以為這次我還會相信你？」
「真的……真……這次是真的。」歐米米連連地喘著粗氣，「我沒騙你。真的……」
莫奕勛斜著睇了歐米米一眼，稍微降了點速度，「我問你，為什麼接近我！」
「我沒有……沒……」歐米米一手幫忙按在胸口上換著氣，一手抓住莫奕勛右手臂，「我要……我要下車……」
「不想說？」莫奕勛眉一緊，心一橫，又加快了速度！
「疼——」歐米米的手揪在心口上，抓的衣服都有些發皺，可是莫奕勛竟然沒有一點點減速的跡象，「好，我說！你停一下車……」
莫奕勛看歐米米臉色有些發白，將車速減下來，「說。」
「我……」歐米米換了換氣，按摩著心口，一邊大口地吸著氣吐著氣，「我……我喜歡你！這個理由，可以嗎？因為……因為喜歡你，所以接近你。我承認那天……我是早就知道你會去休閑屋，所以故意踩著點過去，在你面前暈倒……」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些話？」莫奕勛眉一挑，長吁了一口氣，往窗外看了看，紓解了一下自己暴躁的情緒，這才正式去應對歐米米，「如果你不想說，就別怨我了！」
該死！
歐米米狠狠地咬著牙，老穆那死人，果斷的是烏鴉嘴！說什麼中什麼！她怎麼會惹了莫奕勛？！難道自己真的做的太過火了？
「確定沒別的話了？」莫奕勛斜睨著歐米米，最後問。
歐米米不答、不應，別過臉，咬著下唇。
「很好。」又一次近乎于瘋狂的加速。就是今天晚上了，莫奕勛心里沉了一塊，就算是逼也要把歐米米的話逼出來。否則，以後他都不安生。
「莫奕勛！停車！」歐米米緊緊抓住安全帶，「你不要命了！」
「你不想說，我不介意我們一起死！」莫奕勛烙下狠話，今天歐米米不說實話，那麼未來的日子，四個人必定要糾結到死都出不了結果，偏偏這丫頭真是不識抬舉，給軟的偏偏不要。既然喜歡吃硬的，他倒是真不介意給她點教訓！
「你瘋了！」歐米米拽住莫奕勛，順著去握他的方向盤，可是她的手才接近方向盤，莫奕勛的手肘就強硬地將她擋了回來，「你不停車我報警了！」
「請便！」莫奕勛橫了一眼歐米米，「只要到時候你願意解釋，我不介意奉陪到底！」
莫奕勛的話剛說完，又將車速加碼，臨著江邊風冷冷地刺進來，透進骨子里，帶著冰冰的冷。
歐米米收回手機，看著莫奕勛僵硬的側臉，深知自己不該惹怒他，只好垂下頭，妥協，「好！我說！」
「你最好別玩什麼花樣，就算這次你逃月兌了，以後難保不踫到我！你懂我話里的意思吧？」莫奕勛減了速度，「要是你待會兒又想繞著我玩，那麼從今天開始，你最好祈禱自己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里。」
「我不會的。」歐米米認命地斂眸。
吱——
急剎車！
莫奕勛將車靠在護城河邊停下，打開兩遍的窗戶涼颼颼地風從窗戶外頭滲進來，帶著刺骨的涼意，連肌膚上似乎都開始沁入寒氣。
啪嗒——
清脆的一聲響，打火機劃了一下。
莫奕勛兀自點了根煙，星星亮亮的火光帶著風的喧囂，在墨黑的夜色里，滲出一點點的微亮。
他吸了口煙，吐了口氣，喑啞著聲音，「說吧。」
歐米米抓著身上的衣服，有些緊張，冒著微汗的手心來回地在安全帶上摩挲，手心被擦出熱量，「能……給我根煙嗎？」
莫奕勛怔了怔，又听歐米米說話，「我有點緊張，你，不會那麼小氣吧？」
「你會？」莫奕勛噙著笑，也不知是苦笑還是自諷。
「難道你天生會啊？」歐米米氣不過地直接拿了莫奕勛丟在車窗前的精致香煙盒。拿了一根出來，讓莫奕勛點燃。
吧嗒——
又是一聲打火機響，滅了。莫奕勛只好又打了一次。
「流年走了以後，開始學會抽煙……味道不好。」莫奕勛干澀地回答，喉頭似乎有種煙草的灼熱在不斷地躁動。
「咳咳咳——」歐米米才吸了一口，就連這咳嗽，「嗯？你說……」歐米米品味了一下剛才來不及听得太清楚的莫奕勛的話，哦了一聲，將夾著煙的手湊到窗外。
「你跟流年以前是男女朋友？」歐米米問了一句，其實她早該想到的不是嗎？這麼地為了穆天擎煞費苦心，不就是怕這點嗎？
莫奕勛將煙頭湊到嘴邊，薄唇上沾了些煙草味，夾雜著衣衫上的薄荷香氣，很好聞，「就差那麼幾個小時，她就是名正言順的莫太太……」
「那為什麼後來分開了？」歐米米探究似的問了一句，原來她不了解的事情還有很多。流年一開始竟是跟莫奕勛一起的，而她甚至一度還以為流年跟穆天擎是一直以來的一對兒。
「說來話長，反正就把我歸到壞人一列就對了。」莫奕勛苦笑，指尖一彈，落了煙灰，「該你說了，為什麼故意跟著我、接近我？」
換了個氣氛，莫奕勛的脾氣收斂了很多。
呵——
歐米米呵笑了一聲，手打在車座前面的的架子上，有一搭沒一搭，「這世界上就準許有你一個傻子啊？我以為我夠笨夠傻了，沒想到還有一個比我更厲害的！看來你也中毒頗深。」
她粲然一笑，「現在明白了？莫檢察官，當真以為是你自己魅力大啊？」
「你喜歡穆天擎？」莫奕勛手一松，煙蒂險些燙了手。
「很吃驚？」歐米米將頭靠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我也沒想到，那麼一個頑固不化的老男人，我喜歡他干嘛啊我？找虐型的！可是我就是愛他，我愛穆天擎——」
吱——
急剎車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來，跑車穩穩當當地停在莫奕勛車子的邊上，揚起的微塵，將最後那句話穩穩地收進那輛車里
PS︰寶貝兒們，過了這周，《流年》應該會正式跨入全文結局滴倒計時啦~~希望不會讓寶貝兒們等太久~~麼麼大家。寶貝兒們加油投票呦，嘟嘴~~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