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這麼不想回家呢?跟你媽媽吵架是不是啊」?
「不要再問了,雪兒,你能原諒我嗎?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恩,我們就當做了一場夢,忘記它」。
「夢」?我沉痛的附言,我吻她,這麼激情的吻她,她卻讓我當作夢,就這麼想忘記我的吻嗎?
我乞求她的原諒只是希望在未來的日子里,她不會抗拒我,不會逃避我的束縛,並不打算讓她忘記,我吻過她是事實,她為什麼要忘記?還需要再來一次嗎?
我坐直身體注視著她,眼楮瞬間從傷痛變成了犀利。
雪兒見我離開她,以為我已振作,這才鄭重的開口,「真的別再鬧了,再鬧的話我就沒有衣服換了」。
我望著她這身衣裙,誠懇的點了點頭。
雪兒又道,「快起來吧,我要放水了,快去看你的楚留香」。
她不趕我走嗎?在對她做了這種事之後,她原諒我了嗎?在未來的日子里真的不會逃避我嗎?雪兒的心里難道真的是願意,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愛上兩個男人的這個問題。
一個人不可能同時愛上兩個的,其中一個肯定是最愛,雪兒的最愛毫無疑問是她的哥哥,我好驚奇我竟然擠了進來,帶有恨意與怨念的眼楮瞬間也綻放出了一絲奪目的光彩,那是希望的光芒,在這麼黑的夜晚我似乎看見了一抹朝陽,一抹冉冉升起的光亮。
見雪兒邊說邊起身開始打撈玫瑰花瓣,我自覺的走出了浴缸,拿起衣服對她溫柔的說道,「我去你房間換衣服了」。
「恩」。
換好衣服後又來到廁所,「雪兒,我來收拾吧」。
雪兒回頭望了望我,「不用了,你快回家吧,已經很晚了」。
我的心一沉,面色冷竣的望向了她,她始終還是想趕我走,沒有接話緊咬著嘴唇埋下了頭,直接學她的樣子從浴缸里撈起了一瓣瓣玫瑰花,雪兒抿了下小嘴離我而去,我望上她的背影,現在的她很怕我嗎?覺得跟我呆在一起很尷尬,很想避忌我嗎?
收拾完浴缸又從雪兒的床邊抱來了她換下的兩套睡衣外加一套便衣,看看這些濕潤的衣服,如果不是有我在,她也不會換這麼多套衣服。
剛才路經廚房的時候看見雪兒在煮什麼東西,很想上去瞧一瞧,可始終害怕我一靠近她,她又會喊我走,很清楚一個男生呆在一個女生家很不合適,非常的不合適,可是我卻不想離開她半步。
執意的打開了水龍頭,默默無聞的替她洗起了這一堆衣服。
「你還真自覺啊」,雪兒翹著眉頭看著我。
「我的衣服反正也要洗,順便吧」。
「先別洗了,給」。
見她遞來了煮好的雞蛋,我的臉色一再下沉,內心有深深的感動,也有深深的內疚,胸膛中的暗流又將涌上眼眶,我急忙埋下了頭繼續做著手上的工作,「你放那,我一會敷」。
「一會涼了就沒用了,別洗了」。
雪兒邊說邊關上了水龍頭,我依然像木樁一樣的杵在原地,如果我真什麼事都不做的話,是不是再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她見我這副模樣,自作主張的替我揉擦著臉上的淤青,雞蛋雖然隔著紗布,但還是滾燙,我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下。
「很燙嗎」?雪兒在自己的臉上試了試,再次言語,「不算很燙,還可以的,忍住疼」,說完溫柔的將我的臉搬向了她。
雪兒的雙眼中顯示出一抹疼痛的光芒,「對不起啊,又把你的臉打青了」。
「不關你的事,是我活該」。
「呵」!雪兒淡笑了一下,抿了下嘴唇進入正題,「問你個問題,你可不可以老實回答我」。
「什麼」?
「你是不是很不喜歡呆在你媽媽家」?
「為什麼要這麼問」?是暗示我自覺點?還是又想跟我上思想教育課?
「因為我覺得你很想呆在我家,我想真正的原因不是因為想跟我在一起,而是想逃避你的母親吧」。
她為什麼總是喜歡這麼分析,總是喜歡把現實客觀問題擺在眼前?母親逃不逃避又有什麼關系?真的無法相處大不了就不相處,我是這麼想跟她在一起,雪兒為什麼一點都看不出來,是我太過隱忍嗎?太會狡辯嗎?可是我不這麼狡辯就意味著失去她,我又能怎麼做?誰又能告訴我該怎麼做?
大大的吐了一口氣,深邃的望上她,「你是不是又想趕我走」?
「誒」!雪兒的眼底略沉了一下,「我沒想趕你走,不要胡思亂想」。
還說不想,她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我黯然落淚的打開了水龍頭,「我洗完衣服就走,你出去」。
「你不要東想西想行不行?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把手中的衣服用力的一甩,大吼了一句,「那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不想看見你這麼痛苦,我想幫你」。
「你能幫我什麼?不需要你幫」,她真的想幫我就把她的心給我,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即使如此就什麼都不要做。
「楓葉,你不要這樣可以嗎」?
「我叫你走開,我不要你可憐」。
「我沒有可憐你,你在想什麼」?
「我叫你走開」,帶著哭腔的語氣說著,下一秒眼淚又流了出來。
搓洗著手上的衣服,淚水一顆顆垂落,我只覺得自己太苦了,愛的太苦澀,面對自己得不到的愛情我只想逃避,可是我跟雪兒是同學,我又無從逃避,每天都只能這般的折磨自己,每天都只能這般的控制自己不要表現出來,可是真的深愛一個人怎麼可能隱藏的住?
她就在我的面前,可是心里卻裝著另一個男人,她明明就在我的身邊,可是我什麼都不能做,這怎能不叫我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