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H公主︰斷袖駙馬太多情 【311】傷決絕(7000+)

作者 ︰ 然澈

祁清殤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糾纏的人,他說這些事等我回西祁皇宮了告訴我,就真的是這樣想的。

他沒多停留,也沒多對我說什麼別的,更沒有做出諸如將我擄走之類的舉措,他只是沉默著,眉眼深沉地看了我片刻,然後便舉了步,抱著萌妞,就大步離開了。懶

祁清殤的話,讓我一直都處于恍恍惚惚的狀態,等我回過神來,等我反應過來萌妞即將被他帶走時,我突然回過了神來,我臉色一變,拔腳就想要朝他們追過去,卻被人從身後扣住了手腕。

我轉過臉,看到了魏凌辭。

他沒看我,他看著祁清殤那抹緋紅色的背影,眼神有些警戒,更多的,卻是層層疊疊的、宛若平靜湖面被微風拂過時刮起的漣漪一般的……傷感之色。

我怔了怔,下一秒,意識到他是誤會了什麼,不由地心頭「咯 」了一下。

「小辭辭……」

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麼,可是話都臨到嘴邊了,卻突然想到——我朝他解釋什麼呢?如果真要解釋的話,我要解釋的東西,有很多很多吧?

想到了這一點,再想到我對他的虧欠,我懊喪極了。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臉色更是不由地變得有些窘迫。

他會怎麼想?

覺得我背著蕭惜遇,偷偷來私會祁清殤嗎?

想到這里,我糾結著,絞著手指,偷偷地看他。蟲

魏凌辭修長干燥的手緊緊地攥著我的,卻依舊不肯看我,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祁清殤的背影,直到他徹底消失了,這才說了句。

「走吧。」

說這兩個字時,他緊了緊我的手掌,卻還是不肯轉眼,不肯看我。

我咬了咬嘴唇,沒吱聲,盯著他的側臉看了眼,眼看他根本沒有要看我的意思,我沒奈何,只好跟著他,老老實實地就往前走了。

跟著魏凌辭往回走的一路上,瑤華的那兩個侍衛,一直安安靜靜地在我們身後跟著。

他們可能是被瑤華交代了,再加上是見過魏凌辭的,所以對他並沒防備,許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也就放任魏凌辭一路都扯著我的手了。

一路上,魏凌辭不說話,那兩個侍衛在我們身後幾步開外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跟著,自然也是不說話的。此情此景——尤其是隨著離客棧越近,魏凌辭就將我的手攥得越緊的狀況——著實讓我有些頭皮發麻,臉頰發燙了。

眼看客棧靠近了,被魏凌辭拉著手,而且是緊緊地拉著,我實在覺得有些不大自在。

拐過街角時,我幅度輕微地掙了掙,沒想到,不僅沒掙開,反倒惹得他腳步頓了頓,終于朝我看過來一眼。

那一眼,眼神有些受傷,還有些落寞。

看著他那樣的眼神,我幾乎是克制不住地,便有些尷尬了。

不,不要急著批判我。

不是我臉皮薄,不是我拖沓,也不是我花心,而是,而是面對著魏凌辭這樣的人,我真的,我真的硬不起心腸的。

他是那麼好那麼好的一個人,誰都不會忍心,傷害他。

可只有我,只有我,必須那麼做。

自打那日重逢之後,這些天來,其實,我並沒再見過魏凌辭的,其實仔細想一想,也不難明白,一來我是日日守著蕭惜遇的床榻不肯離開,二來,恐怕也是他有意躲著我了。

沒錯,他不會喜歡見到我的。

就像,我也愧于見到他。

**********

一路各懷心思地走著,終于走到客棧門口時,我以為,他勢必是要松開我的手了。

卻沒料到,他沒松開,不僅沒松開……反倒還握得更緊了。

他扯著我的手不肯松,我垂著頭,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似的,手指揪扯著衣袖,不敢看他。

我當時,心底就想著,隨便他,隨便他說什麼,我都乖乖地听著。

我絕不反駁他。

可是魏凌辭一直沒說話,他在我的頭頂,沉默了好久,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抬起頭了,卻听到他說了句,「喝酒去吧。」

我愣了愣。

我抬眼看他。

他也終于垂睫看我,唇角勾出一抹笑,笑意卻沒抵達眼底,眼神有些恍惚似的,「還記得麼?你欠我一頓酒呢。」

這一句,讓我震了震,下一霎,我就有些喉嚨酸澀了。

是,我確實欠他一頓酒,那時我在魏國隨州城里,那時,我寫了一封又一封情書,要寄給他。

那些信,一封都沒有寄出去,那頓酒,我也一直沒能請他。

甚至于,就連那些事情,都遠得,都遠得……

就像前世了。

今時今日,我死而復生,我們終于再遇,無論如何,我都要請他這一次了。

**********

交代好了侍衛,讓他們向瑤華轉告這件事,我主動拉著魏凌辭的手,往離客棧遠一些的那家酒家走過去。

魏凌辭卻駐足不前,惹得我不由地回頭看,我看到,他垂了垂眼,望了望我們十指交纏的兩只手,神色有些傷感。

這場景看得我難過,因而我沒敢多看他。

我眼睫直顫,轉臉向前,極勉強地笑了笑,「不是要喝酒嗎?快走吧。」

我沒等他回答,用力扯著他的手,拔腿就向前走了。

到了地方,進了雅間,點了好幾壇酒,我喝女兒紅,魏凌辭摁住我往大碗里倒酒的手,搖搖頭,眉頭緊緊蹙著。

他說,「女孩子喝酒不好的。」

我愣。

不喝酒?

不喝酒帶我來做什麼?

「看我喝。」

*********

那一天,魏凌辭像是瘋了,他一個字都不對我說,他一眼都不肯看我,他一只手穩穩地斟酒、飲酒、再斟酒,另一只手,卻是死死地握著我。

他手起手落,一碗一碗烈酒灌進喉嚨里,那只握著我手掌的手,卻是連一分一秒,都沒有松開過。

那一天,他喝酒喝得極凶,臉色卻是越來越泛出青白之色,他明明幾近于酗酒的架勢了,那副姿勢,那副儀態,卻依舊貴氣優雅。

他還是那個俊朗英氣的太子殿下,可我被他嚇壞了。

我嚇壞了,我求他不要再喝了,可他不听。

我掙扎著想把手掙出來,可他不許。

我實在沒辦法了,又焦急又生氣之下,想也沒想地端起一碗酒,我顫著嗓子,威脅他說,「你再喝,我,我陪你喝!」

我抬起手,端起碗,要把淋灕的酒水往自己嘴巴里灌,可我沒來得及,我的手臂晃了晃,大碗被摔在地上,清冽的酒水濺了我一頭一臉。

魏凌辭偏過了身子,箍住了我的手臂,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毫無預兆地俯低了身子,狠狠吻住了我的嘴巴。

我完全呆了。

他的唇很涼,因為帶著酒水,他的唇很燙,因為他動作劇烈。

他幾乎不是在親吻了,而是在啃咬,他重重地箍著我的身子,我根本動彈不得。

我受不住疼,又逃不月兌,嘴巴還被他的唇舌輾轉摩挲著,我難受,連眉毛都死死地皺起來了。

這樣的魏凌辭,這樣的魏凌辭……陌生極了。

可這樣的他,這樣的他……

讓我,讓我,好想哭啊。

唇齒相依間,他沒來得及咽下去的酒水,順著我的唇舌,直直滾進了我的喉管里。上好的女兒紅,很涼,很辣,灼得我的眼淚立刻就滾出來了。

淚痕沿著臉頰往下落,也濡濕了與我緊緊貼合的他的俊臉了——這麼一來,竟然看不出,究竟是誰在哭了。

「小瘋子……」

魏凌辭摟著我的腰,終于結束了那個瘋狂炙熱的吻,他將腦袋枕上了我的肩窩,喃喃喚我。

他的聲音,又沙,又啞。

我被他吻得腦子直迷糊,又哭著,心思不由地有些恍惚,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由著他趴在我的肩上了。

我怔怔地望著前方,我的心底,空空蕩蕩的,我的眼楮,被淚水迷蒙著。

魏凌辭醉了,他是突然就醉了,他喝了那麼多的酒,卻沒有上臉,那張俊臉不僅沒有紅,反倒越來越蒼白了。

我知道,越是這樣,越是將所有的酒意,都喝到身體里去了。

他摟著我的腰,臉頰在我頰畔微微蹭著,他開始喃喃地,說酒話。

他說,「如果我、我當初沒有遇到你,現如今,會、會不會,好過一點?」

他說,「如果我、我比他早些遇到你,你會不會……選擇我?」

這些話,听得我真是難過。

我閉上了眼,眼淚如雨而下,心底卻是一片淒涼至死的落寞。

沒有如果。

沒有如果的,小辭辭。

人生,根本就沒有如果。

我沒有開口,開口的,是魏凌辭自己。

他摟著我的脖子不肯放,俊臉卻是抬了起來,望著我的眼楮。

他的眸子霧昭昭的。

他定定地盯著我看了好半晌,忽地一笑,孩童似的。他喃喃地說,「你不知道吧?我,我娶媳婦兒了。」

我合上了眼楮,努力地擠出一抹笑,我低低地回,「我知道啊……」

他听聞,微微蹙了蹙眉,似乎未曾料到似的。

等到下一秒,他猛然間逼近了我的臉,鼻尖貼著我的鼻尖,嘴唇里酒香甘洌,語氣卻是氣急敗壞的。

「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實話實說,「瑤華。是瑤華,她告訴我的。」

是我求著瑤華,告訴我的。

魏凌辭一听,惱了,好看的眉毛狠狠往下一壓,「討厭她!」

我唯有苦笑。

我正苦笑著,他卻忽地想到了什麼似的,抬手就箍住我細細的脖子,月兌口而出地說,「那……你吃醋了嗎?」

我眼睫直顫,望著他的臉,眼淚掉得更凶了。

我搖搖頭,喃喃地說,「我不吃醋,我比誰,我比誰,都更希望……你能幸福的。」

他望著我,眸光迷離,眼神卻清澈,他就那麼似醉似醒地,望著我。

他的那種眼神,純淨,無暇,干淨極了。

他一霎也不霎地盯著我,喃喃地說,「是嗎……」

我閉上眼楮,點了點頭。

他想了想,又說,「你,不討厭她們嗎?」

這話問得奇怪,我卻立刻就說,「不討厭的。」

「我呢?」他立刻追問。

我愣了愣。

見我怔忡,他著了急,立刻揪住我一條手臂,眼神無措,俊臉之上的緊張之色,更是根本就掩飾不住的,「你……會討厭我嗎?」

我悟過來,唇齒間只覺苦澀,「怎麼會。」

他的眼神黯了黯,撇開眼,不再看我,而是盯著我們腳下,那酒水淋灕的地面。沉默半晌之後,他突然說,「那,我也可以和她們一起……做曾經想要和你一起……做的事情嗎?」

我張了張嘴,強迫自己說出話,「對。」

「可以抱她們?」

「可以。」

「親?」

「嗯。」

「一起睡覺?」

我閉著眼楮,點了點頭,「……也沒關系。」

他突然攥緊我手腕,聲調明顯有些抬高了,「生女圭女圭呢?也可以嗎?」

「……可以的。」

回答到這一句時,我唇角微笑,嗓音,卻無端哽咽了。

也不知道是被他攥得太疼了,還是我死而復生之後,感情過于激烈了,只不過是問我幾句話而已,只不過是朋友之間正常的問幾句話而已,

我卻哭得淚流滿面。

我閉著眼,我不敢看他,我心中想著,我是怎麼了,我這是怎麼了啊宋青檸,我不是一心希望他追求幸福的嗎?我不是比誰都希望他過得好的嗎?

我不是,我不是……

「你哭什麼。」他摟住我的頸,嘴唇餃著我耳朵,輕輕地,疲倦地,笑著。

他摩挲著我頸窩里的皮膚,動作輕輕的,嗓音喃喃的。他說,「我以前說過,我是你的,可你不要我……你不要我的。」

「我多想一直一直都喜歡你,只喜歡你,可你……」

「你不肯要我的。」

說完這句,他依舊摟著我的脖子,那只摩挲我肌膚的手,卻突然間就不動了。

他醉過去了。

**********

他醉過去了,眉宇卻依舊死死地皺著。

望著他沉醉之後的睡顏,我心如刀割。

這就是那個初次相見被我錯認作西祁皇宮侍衛的魏國太子殿下。

這就是那個痞里痞氣在御書房前救我並趁機耍流氓的魏國太子殿下。

這就是那個纏著我一同去魏國並堅決要和我坐一輛馬車的魏國太子殿下。

這就是那個用自己的身子去接從馬背上摔下來的我並和我誤打誤撞吻到一起去的魏國太子殿下。

這就是那個在傳聞中陰狠無情卻唯獨對我嬉皮笑臉死纏爛打的魏國太子殿下。

這就是那個在我的準駙馬面前單膝跪下朝我求婚的魏國太子殿下。

這就是那個見了血就會性情大變止不住殺人的魏國太子殿下。

這就是那個說我是第一個肯在他見了血之後接近他的魏國太子殿下。

這就是那個收到冷翠的勒索信拋下朝堂大局連夜趕來救我的魏國太子殿下。

這就是那個顫抖著嗓音對我說「收到她的勒索信,我,我都要嚇死了,別說是讓我娶你,就是讓我死了,我……」的魏國太子殿下。

這就是那個為了我不惜親手砍掉自己同父異母哥哥一條手臂的魏國太子殿下。

這就是那個在我被蕭惜遇和蕭如煙聯盟欺負

時寫來一封沒頭沒腦的信告訴我「小瘋子,你不要哭,我是你的人啊」的魏國太子殿下。

原來,那句早就被我遺忘在夜風之中的話……他竟一直都記得。

許久之前,他對我說,小瘋子,我是你的人啊。

許久之後,他對我說,我那麼想要一直一直喜歡你,只喜歡你,是你不要我。

我抱著他的身子,雙眼無神的,在雅間里坐著。

我比任何人,我比任何人,都更想要知道,這一切,天地間所有給我愛的人帶來傷害的這一切,究竟……

是誰的錯。

**********

那一天,我在那間雅間里,抱著沉睡的魏凌辭,坐了不知道有多久。

期間,他沒有醒,卻摟著我的脖子,囈語過一句,「我騙你的……我……我愛你的。」

這一句,讓我怔愣了許久,回過神來,我緊緊地摟著他的身子,哭得幾乎要斷了氣。

我不配。

我不配的。

我配不上你。魏凌辭。

我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女,心眼不是絕對的好,對你更談不上無微不至,偶爾,還會有捉弄你的壞心思。

我得理不饒人,還牙尖嘴利,我會嫉妒,會記仇,會報復,還會耍小心機。

我只是這世上最最普通的一個少女,我配不上你。

你那麼好,你那麼暖,你就像是一抹光,你是我——作為宋青檸的我——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對陽光少年的所有憧憬,和向往,你是我曾經執著堅持的……理想。

我配不上你。

我配不上你的,小辭辭。

不是我不要你,是我不配,我不配,在擁有了小魚魚之後……再擁有你。

我一直都堅信著,會有更好的人,比我好一千倍,好一萬倍的人,替我,去愛你。

她,只愛你。

你不要管我哭什麼了。

你不要管我會不會討厭了。

你不要再說……

你騙我,你愛我了……

我何德何能。

我心如刀割。

**********

我抱著魏凌辭的身子,從正午時分,坐到了暮色四合。

直到,紀遠找到這里來了。

看到魏凌辭醉成那副樣子,再看到我眼楮紅腫的樣子,紀遠著實嚇了一跳。等到緩了緩,他回過神,朝我們走過來,略略壓低聲音,對我說,「祁公主,我們幾位太子側妃……找到這里來了。」

我抬了抬眼皮,我一臉的茫然,我說,「哦。」

紀遠蹙眉,看看我,再看看魏凌辭,為難,「這……幾位太子側妃……已經抵達景陽國境了。」

言語間的意思,是提醒我放手了。

我怔怔然,半晌後,才明白了過來。

我點點頭,怔怔地說,「好,好的。」我要起身,手臂,卻被人拽住了。

是魏凌辭。

可他沒醒。

他拽住我,竟是下意識的動作。

我又險些紅了眼圈兒。

紀遠知機,嘆了口氣,半晌後,沒頭沒腦地說,「其實……幾位太子側妃,對太子很不錯。」

他的意思,我明白的。

我閉了眼,一點一點掰開魏凌辭的手,站了起來。

紀遠一個箭步邁過去,立刻攬住魏凌辭的身子,抬起眼,望著我,眼神十分復雜,有遺憾,也有感激。

他就那麼毫無避諱地,看著我。

我沒看他,我看著窗外昏黃的落日景色。

眼角余光中看到,紀遠看了我好久,然後他突然說,「太子殿下,是真的喜歡您的。」

這話,我實在听不得。

于是索性閉了眼,抿著唇,沒說話。

紀遠嘆氣,「您……可真是無情啊……」

我緊緊地閉著眼,听樓下琴聲拂過,听遠處倦鳥歸巢,听心中潮漲潮落,我閉著眼時,能听得到整個世界,卻唯獨,不敢再去傾听,他說的那些話。

等我再度睜開眼時,眼前,已經沒有人了。

雅間里,只剩下我自己一個。

我轉過身,門口,有兩個侍衛,面面相覷地立著,他們齊聲喚我,「祁公主?」

我知道,是瑤華派他們,來找我了。

我要回去了。

**********

往回走,落日霞光,微風過耳。

如此清好而又落寞的景色,就像在我的面前,鋪展開了,一幅畫。

畫面里,張揚氣盛的少年身穿西祁皇宮侍衛的衣飾,手提宮燈,面帶慍怒,卻又不無得意地對面前失魂落魄的少女說。

「知道爺是誰麼?竟敢這麼支使。」

少女愣了愣,冷笑著,往前邁了一步,寒聲說,「你不想活了,還是找死?」

少年蹙眉,不解,繼而恍然大悟,卻依舊痞痞地笑,「哎,你干嗎罵人啊?!」

少女眯了眯眸子,逼近少年俊美的臉孔,皮笑肉不笑地說,「這皇宮里,沒有一個人,敢對本宮自稱爺。」

「你小子,是頭一個。」

…………

你,是頭一個。

頭一個,照亮我在異世、寄人籬下、不得安穩的生活。

頭一個——

朝我痞痞地笑。

對我死纏爛打。

黏在我的身邊。

說,愛,我。

再見。

再見了。

很久之前,我也說謊了。

我也,騙過你的。

我……

愛過你的.

我哥見我天天縮床角碼字,問我,「過年大家都七天假呢,你不歇兩天嗎?」

我搖頭,「那不行,我家姑娘們等著呢。」

他︰「……」

我真的有很努力在趕的。今天更的少,是因為幫別人娶媳婦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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