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默不作聲地跟著兩名侍衛往回走,整整一路上,我都沒有說一句話。
回到客棧,瑤華居然不在,客棧里頭守著蕭惜遇房間的侍衛告訴我,瑤華是被景陽王朝的皇帝帶走了。
這話听得我愣了愣。
景陽帶走瑤華?他帶走瑤華做什麼?懶
我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問那名侍衛,「他們走了多久了?」
侍衛恭聲答,「方才走的,不過片刻。」
不過片刻?我想了一下,明白過來是瑤華要和景陽一起走了,所以才派人去接我的,于是心中略安,點了點頭。
抬手推門欲進入蕭惜遇房間時,突然听到那侍衛說,「哦,對了,公主一並將小公子也帶去了。」
我的動作滯了滯,轉瞬明白過來,是了,蕭惜遇尚且昏迷著,我又不在,瑤華不放心別人照看萌寶,唯有將他帶在身邊了。
我點點頭,推開/房門那一霎,隨口問了句,「你一直在這里守著?」
「是的。」
「可有異狀?」
「不曾有的。」
我放心了,舉步邁進房間。
邁進房間的那一霎,我的嘴角,尚且是漾著幾分淺淺的笑的。
經歷了方才與魏凌辭相偎時的痛哭,此時此刻回來,回到蕭惜遇的身邊來,我只覺哭得頭昏腦脹的自己,終于有那麼一絲吁出一口氣來的感覺。蟲
于是我笑著,走進房間,我笑著,往床榻上看,我笑著,想要拋去自己臉上所有的陰霾,去迎接蕭惜遇安靜的睡顏,可我萬沒料到,只是一眼,只是往床榻上看了一眼,我就僵了。
我唇角的笑容僵了,我的身子也僵了。
我怔怔地望著那張精美的床榻,簾幕低垂,白紗搖晃,里面……正有兩個人,在交頸糾纏。
那一刻,我的大腦,簡直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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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我離開時的那間房間,依舊是我離開時的門外守衛,依舊是一樣的桌椅布置,明明什麼都沒有變,可是……又像是有什麼,以肉眼難以察覺的力量,發生了改變。
我自認肉眼凡胎,看不到什麼不夠明顯的結界和術法,可是,我卻隱隱感覺得到,此時此刻,我所身處的這間房間,很是有些古怪。
可究竟古怪在哪里,我又說不出來。
我不僅說不出來,我什麼都想不出來,也什麼都不會做了,我就那麼愣愣地看著,也愣愣地站著。
錦榻之上,簾幕之內,有女子嬌哦聲不斷傳出,似極喜悅,又似努力在克制著,喘息,凌亂。
我頭腦懵了一懵,只覺那吟哦聲是那麼露/骨,又是那麼的撩/人,竟半晌都做不出反應來。
就在此刻,室內明明沒有風,榻上白紗卻無風微動,露出里面剛剛改變了姿勢,正挺直身子、朝這廂轉過臉的女子容貌來。
是景瓔珞。
她渾身半果,衣服退至了腰間,露出粉紅色的肚兜,肚兜之下,是弧形傲人的酥/胸,輪廓姣好優美,呼之欲出一般。
而她的頸間,伏著蕭惜遇俊美、沉睡的臉……
看到此情此景,我別無他想,只覺腦子一熱。
景瓔珞玉臂如雪,擁著蕭惜遇的身,她看著我,滿面春色,更滿面挑釁地,看著我。
我愣愣地看著她,看著半果的她,看著俏臉含春的她,也看著堆砌在她腰間的……那件平凡到幾乎不起眼的,小侍衛衣衫。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只覺得這個房間很古怪,更覺得就連自己都很古怪——景瓔珞明明那麼挑釁地望著我,景瓔珞明明正在做一件我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可是我,可是我的腦子像是被人使了什麼古怪的術法似的,竟遲遲鈍鈍的,半晌都生發不出想法,更枉論做出反應來。
我是延遲了好半晌,才想到——景瓔珞身上的那件小侍衛衣衫,我見過。
我離開這里,去見祁清殤之前,見過景陽的身邊,曾有那麼一抹身影的。
我是延遲了好半晌,才想到——景瓔珞的喘息聲那麼大,景瓔珞一個人玩得那麼HIGH,為什麼屋里有這麼大的動靜,門外,門外卻根本就听不到一絲一毫?
我的腦子里像是被灌入了漿糊,遲鈍,且一團亂,我只能隱約想到這些古怪之處,卻根本就想不出該怎麼做。
我是下意識的,動了動腳,想要往前走,可下一秒就發現,我動不了!
我根本就動不了!
我愕然地抬起眼睫,這才注意到,那條方才無風而起的白紗,更是以飄起的姿態,詭異至極地懸在了半空中——它竟然沒有落下去,它竟然一動不動地在那里懸著!
怎麼回事?
我雖然腦子亂,可看到如此詭異的場景,也終于心神一凜,稍微清醒了些。我用一種愕然到近乎驚懼的眼神,怔怔地,望著景瓔珞那張俏麗的臉。
景瓔珞也看著我,她的縴縴玉手,在蕭惜遇脊背上曖昧撫模,她美麗的眼楮里,滿是怨毒之色,她緊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你這麼看著我,是害怕了麼?呵呵呵,你別瞪我,你動不了的。」
「這里,有高人送我的符印,別人闖不進來,唯獨你……可以進來,卻也只是看著。」
「看到了麼?」她用艷麗的唇,去吮蕭惜遇的耳廓,她的手,探入蕭惜遇的衣襟,妖嬈撫模,她咯咯地笑著,「我呀,正要和惜遇哥哥一起……行,房,了。」
說完這句,她俯下/身了,她以另一只手,去探蕭惜遇的身/下,滿臉春色。
她瘋了。
她瘋了……
她要一廂情願地,和沉睡中的蕭惜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