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新郎的眼眸一動不動的停在那抹鮮紅之上再也沒有挪開。
她果然還是來了,可是,她來了便意味著他終究還是猜對了,而等會兒要發生的一切,卻有可能讓今天的一切不再受控。
眼眸深了深,帶著幾分憂慮與焦躁之情。芒
而一旁的新娘早已花容盡失,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望向同一個人影。而眼眸之中的恨意已經到了極致,如同浸了毒汁的銀針,恨不得生生將那目光扎進對方的體內。只是,蘇柒依舊是一臉的雲淡風輕,毫不理會女主角的憤怒,倒是景琪早已將那原本精心修護過的美甲嵌入了縴細的手掌心。痛,比不過心。
她怎麼敢?怎麼敢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破壞她原本近在咫尺的幸福?可是現在,看看依舊站在她面前的那個男人,眼中,沒有一點自己的影子。
他對她,到底還有愛嗎?
「你們繼續啊!奴家可不是想來打斷婚禮的哦!剛才只是發個小牢騷而已呢!」
女人笑得風華絕代,恣意的揮了揮皓白的手腕,笑靨如花。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剛才是故意在墨玄要說「我願意」的時候突然出聲的,畢竟,只能算他們倒霉,偏偏趕在她剛進現場的時候舉行到這一步。
不能怪她啊!
不過是巧合而已!
就算臨走前蘇柒都在心中做了很大的思想工作。到底要不要來,明明告訴自己她不過是為了任務需要而已,可是,人到了現場,看著台上的兩人男才女貌那般般配,她心里還是不爽了。于是,也算是故意而為的騷擾了一下秩序而已。格
他,終究還是愛景琪的吧!和自己的那一段,不是他的初衷,好像意外懷孕。
嘴角的弧度漸漸冷冽冰凍,眼眸貌似隨意的掃過了全場,那個靠中心的位置上,才是她今天來的目的。誰的婚禮關她什麼事?
「小七——」
墨玄權衡再三,終于覺得這麼稱呼還算妥當,只是,蘇柒卻是極不喜歡。總覺得這個名字從墨玄的口中念出有些景琪的替代品似的,十分不舒服,極其反感。搞得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和那個蠢女人沾親帶故呢!
沒有人看到台上的男人是怎麼突然沖了過來,正如沒有人看清女人為什麼只是一個閃身,就能移動那麼遠。兩個人四目而視,好像周遭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只是,一個面色沉郁,一個笑容不屑。
明明是兩個俊美清艷的人,此刻卻都是一副劍拔弩張的表情。于是,眾人憑著自己頗有經驗的八卦心理,猜測著一出頗為動魄驚心的狗血劇。
小三鬧至正室的婚禮,大家皆是顏面全無,而此刻,男主角惱羞成怒。
「你今天不該來,回去。」
原本期待著她能來,不過是為了見她一眼而已。可是,來了,又開始擔心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這個女人總是這麼不要命,做什麼事情仿佛只為了自己高興,完全不計結果得失,全憑自己運氣。就算她再厲害,今天這麼多人在這里,雖然她能輕而易舉的進來,可是,她以為如果菲爾德真的出了什麼三長兩短,她真的能夠安然出去?
男人的聲音像是壓抑了什麼千斤重的負荷,帶著點點沙啞的氤氳。只是,此話一出,倒是更讓眾人相信了剛才自己的猜測與判斷,興趣更濃。甚至比婚禮本身更讓人期待了。
只是,看著蘇柒幾乎差一點破了功,笑出聲來。這個男人有的時候還真是情商低的厲害。光看墨玄此刻的表情,她也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不過是勸她不要在這里動手,可是,如今話一說開,听在別人耳里就是另外一個版本了。就算她不在乎,可是,他的那位嬌小新娘能不在意嗎?
蘇柒嘴角勾出一抹無奈的笑意,心中的澀然不知來自哪里。
女人清艷冷冽的眼眸驟然升起一抹詭異的旖旎,倏地湊近,別人看來自是曖昧至極,直到听到身後眾人都是一陣窸窣的抽氣,才算是達到了目的。
「布丁美人,你這是在擔心奴家嗎?」
「你在干什麼?」
男人臉色微變,只是還沒來得及作何反應,身後的景琪就已經倏地撲向了蘇柒。含恨,怨毒,自是一片復雜的心碎。
「你為什麼要來這里?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婚禮?你個惡毒的女人,你會下地獄的!」
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著,想要上前撕扯蘇柒的身體,卻被男人緊緊的護在了懷里,沒法動彈,只剩下翼翼發抖的身體表明對方早已失了控制,面臨崩潰。
「呵呵,景小姐,你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奴家好冤枉啊!貌似奴家手上的請柬還是你當面給的呢!怎麼又問奴家為何來這里呢?」
景琪微愣,眼眸無神,小臉因為綴滿了液體而更讓人憐惜。縴弱的身子因為恨意而渾身顫抖,好像一片沒了支撐的樹葉即將飄零。眼中的恨,包含著從少女時期開始的爭鋒相對,到如今這般難堪的羞辱,早已讓景琪無法招架。
剛才墨玄眼中的猶豫她不是沒有看到,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的失神幾乎讓她覺得如同羞辱,可是,那是她愛著的男人,她不會怎樣,而這個女人,卻是罪魁禍首。
她不會放過!
沁滿液體的眼眸之中,倏地劃過一抹陰厲。
之前,她原本也不過是想當著墨玄的面羞辱一下蘇柒,順便讓她徹底死心而已,哪里想過像蘇柒這般驕傲的人會來參加他們的婚禮,而且,就算真的來了,她也已經命人堵在了外面,根本進不來。
哪曾想過,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後悔莫及。
「夠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墨玄突然沉聲喝道,臉色已經深沉為一潭冬日湖水,森寒冰封。復雜而充滿怒意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女人,仿佛她傷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景琪是他這麼多年發誓要好好照顧的人,此時,卻因為自己而受傷痛苦,其實,他最恨的是自己。
而偏生這個不斷刺激景琪的人又是蘇柒,此時的境地,幾乎讓他進退維谷。可是,蘇柒怎能還如此咄咄逼人?
就算景琪之前做的有什麼不對,今天是她夢寐以求的婚禮,難道就應該受到如此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