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多少挑-逗,多少真情,或許只有蘇柒自己知道。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如同跌入泥濘的枝頭紅杏,再沒了高高在上的恣意,只留下仰望信仰般的卑微。
「小七——」
墨玄的身子僵了僵,目光投入對方的眼中,濺起一地芳菲。芒
蘇柒听不清男人到底叫著誰的名字,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這一句,是對小七的可憐還是對小琪的愧疚呢!
澀然如同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將那隨時可能噴薄而出的情緒一點點的收緊,縱然是在心髒上勒出了深深的痕跡,也不敢有絲毫怠慢,生怕一不小心,那些委屈與不甘便如同潑婦罵街一般統統傾瀉而出,無法收斂壓抑。
「真的不要嗎?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呢,布丁!」
女人繼續誘惑,指尖邪惡的刮了一下男人已經吐出汁水的頂端,紫紅色的眼眸瞬間波濤洶涌,好像淹了火山岩的湖面。燙傷了蘇柒的眼。即使嘴角依舊掛著輕-佻的弧線,眼中卻染上了頹敗的灰白。
「小琪!」
男人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恐慌與愧對,而眸子中的火熱三分欲-望,三分怒意,還有幾分莫名的情緒,蘇柒看不清。只是,扣住自己身體的力道明顯減了七分,再也沒了剛才的激情。
但是這一聲,她卻听得極其清晰,墨玄剛才叫著別人的名字,即使前一秒還和自己打得火熱一片。格
呵呵,他是愛景琪的吧!對于自己,更多的不過是一場因無心所引起的艷遇。和她在一起的布丁,沒有記憶,有了記憶的墨玄,沒了心。或者,只是沒有容下她的心罷了。
幾乎是同時,男人推開了女人的身體,蘇柒的後背再次因為踫撞而發出悶重的聲音,只是,疼得卻不是後背,而是心。
似乎五髒六腑都被顛覆了出來,跟著自己的身體一起緊貼著牆壁,晃動,碎裂一地,只感到涼意。
男人幾乎可以稱之為落荒而逃,背後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銀線,在黑暗中散發出熠熠奪目的光耀。
「還真是不解風情呢。」
蘇柒喃喃的一句,不知是在嘲笑著誰。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會拒絕主動投懷送抱的殺手七呢!」
黑暗樓道的另一端,緩緩走來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越靠越近。直到站在蘇柒的面前,還依舊意味深長的看著面前有些衣冠不整的女人,嘴角噙笑,似嘲似諷。
「哼!沒想到你不但喜歡看奴家殺人,還喜歡看奴家調-情啊!」
眼中的潰敗迅速掩蓋,只剩下波瀾不驚的無所謂。蘇柒似乎也沒有因為剛才的一幕被別人看到而有所尷尬或者慌亂,不過是理了理微亂的衣領,隨即雙手環胸而立,若無其事的望著眼前的男人,試圖從那雙深不見底的灰眸中看出些蛛絲馬跡。
只是,依舊沒能得償所願。
深邃的眼底除了笑意,再無其他感情。
這樣的笑,總覺得有些熟悉。
「呵呵,我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談判結束,路過這里,只是沒想到竟然欣賞了一幕現場版的限量級。」
男人攤手聳肩,一副「不是我本意」的神情,只是當看到他眼中的得意之情,本就一肚子壓抑的蘇柒幾乎想當場了結了面前這個男人的命。
「那不知zero對奴家剛才的表現可算滿意?」
「差強人意——」
明明知道對方是故意刺激自己,可是,听到男人說的這麼直白,蘇柒還是氣得差點當場倒地。
這絕對是蘇柒這輩子第一次面對別人的挑釁無言以對,不知是真的憤怒失語,還是絕望于墨玄剛才的反應而琢磨著zero對自己的評價到底有沒有真實中肯。
看到蘇柒依舊沒有反應,倒是一臉的無力失神,zero隨即一笑,想是自己的諷刺起了作用,倒有點孩子氣的欣喜起來。
俯身湊近了面前的女人,開口說道︰「真是可惜了,我原本還專門幫你們在樓上準備了一套超豪華總統套,不過現在看來,貌似是用不上了呢!真是遺憾啊!要不,我們兩繼續?在這兒,或者去樓上,你選!」
男人惡意的將蘇柒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就連語調都是故意的邪魅不羈。灰眸微眯,帶著點點輕-佻與不羈。
「哼!對于你,老娘沒興趣!」
女人眉眼一揚,狠狠瞪了一眼對方,白皙的下顎微微抬起,倨傲而恣意。
「話說,你和那個男人好歹也相處了這麼久,你真的能確定他不是某些方面不給力?否則,就算面對的是你,恐怕也沒有做柳下惠的道理啊!要知道,他剛才可是落荒而逃哦!」
Zero顯然就是為了故意惹蘇柒生氣,直接忽略對方的不屑與譏諷,依舊不怕死的糾結著剛才的問題,賣力的刺激著面前這個已然處在爆發邊緣的女人。
只是,他顯然低估了蘇柒的承受力,而忽略了此時女人眼中的一抹光影,微微眯起的眼眸透露著其中玄機。
「你在墨玄的酒里下了藥?」
即使是疑問句,蘇柒想,她也已經知道了答案。怪不得墨玄剛才那麼反常的吻自己。
呵呵,還以為他至少是情不自禁,現在看來,就連剛才的意亂情迷都是外力作用下的結果呢!換句話說,就算是喝了藥,關鍵時刻還是不想背叛景琪嗎?那個女人對于他竟然有如此大的意義?
口中的酒精逐漸醞釀成了苦味,發酵出澀然的腥甜之氣。
女人的黑眸瞬間閃過銳利的冰凌,掃射而過,就連zero都感覺周身一冷,有什麼東西「嗖嗖」的從耳畔刮了過去。
「呵呵,這就心疼了嗎?要知道,我可是費盡心機的在幫你哦!縱然不感激,也不要生氣嘛!不過你放心,也不是什麼猛料,不過是讓他比平時容易興奮一些罷了!」
「為什麼?」
「原因嗎?呵呵,我好像一看到他失控的表情,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誒!」
男人起身,有些得意的睥睨著比自己低下去一個頭的女人,緩緩開口,好像悠揚的泉水漫過,只是,帶著沁滿涼意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