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回府後,紀滄海便把自己關了起來,沒有踏出自己的閣樓半步,幾日下來也未食什麼東西,明顯消瘦了許多。
紀秋水幾次走到紀滄海的臥房門前,抬起來叩門的手每次都又收了回來,她突然覺得自己與姐姐隔了好遠,突然變得十分陌生,故此往日撒嬌的把戲再也使不出來了。
雖然她想弄清楚事情的緣由,可是紀秋水始終沒有勇氣沖破紀滄海那道冰冷的防線,只有默默的等待事情的緣由自己浮出水面。
今日一大早紀秋水就被紀夫人叫到荷花池,到了才知道紀夫人請了畫師,要為自己與姐姐畫一幅玉像,紀秋水失落的心情瞬間消失了,因為她可以見到好幾日沒見的紀滄海,心撲騰撲騰的在荷塘畔等著。
正在紀夫人與畫師攀談畫中背景的時候,紀滄海那抹亮麗的身影出現在池畔,美眸冷冷的瞥了一眼紀秋水,有些不耐煩的向紀夫人開口問道。「娘親你要我來做什麼?」
「姐姐,娘親要為咱倆畫一幅玉像,你覺得以荷塘為背景,咱倆坐在池岸的石頭上,這樣的一幅場景好不好?」
紀滄海關了自己好幾天,任何人都不見,今日好不容易出了閣樓,紀秋水一時間有些欣喜,不顧紀滄海的冷眼相對,快步走到跟前挽住紀滄海的胳膊,與她討論畫中布局。
可是紀滄海根本就不買賬,冷哼了一聲,掙開紀秋水的手臂,走到搭設好的桌案旁,抬手將作畫用的宣紙一撕兩半,丟在了地上。
「娘親,女兒的畫像夠多了,無需再畫,浪費時間。」
語罷,不顧幾人呆滯的神情,轉身離開。
「啊,畫師真是不好意思,小女這幾日氣色不佳,真是麻煩你了,芙兒送客。」
紀滄海有點兒過分的舉動,令紀夫人吃了一驚,趕緊打圓場,差丫鬟送走了畫師,輕嘆了一口氣隨即也離開了池塘。
頃刻間偌大的荷塘畔,就剩下愣愣的紀秋水一人,淚珠吧嗒吧嗒的順著臉蛋滑落下來,從圓潤的下巴離開傷心的軀體,她不明白紀滄海為何會變成這樣,難道是自己太笨沒有看出姐姐的心思,還是說姐姐就是和自己開玩笑,根本就不喜歡自己甚至是討厭自己。
紀滄海的身影消失後,紀秋水再也忍不住了,傾身撲在池畔的巨石上抽泣起來,這一幕紀滄海在遠處盡收眼底。
「小翠,傍晚我登船進京的事,不要讓四小姐知道,記住她喜歡吃甜的,不喜歡吃酸的,我走了以後你就去她房里照顧,芙兒那丫頭做事毛躁,與四小姐長處只能起反作用,你也多教教她女孩子家該做的不該做的。」
看著那個傷心抽泣的小丫頭,紀滄海好不忍心,可是她不想讓妹妹踏上入宮的路,記得曾經兒時說的傻話,紀滄海的心就不住的擔憂。
「姐姐,你喜歡秋水嗎?娘親說女孩家早晚要嫁人,是嗎?」
「恩。」
「姐姐,秋水不想離開你,秋水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好,姐姐不會離開你,姐姐會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那姐姐要是嫁人了呢?」
「姐姐會帶上你。」
「姐姐你對秋水真好,秋水不會和姐姐搶夫君的,秋水伺候你們倆個。」
「你個小丫頭,知不知羞啊……」
……
「小姐您放心,小翠會好好照顧四小姐的,您入宮也要照顧好自己,小翠會想你的。」听著紀滄海猶如生離死別的話,小翠鼻尖一酸,淚珠也淌了下來,抽泣的回應著。
「恩,我會的,我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紀滄海安慰的拍了拍小翠的肩膀,轉身回了閨閣。
作者有話說︰喜歡《宮扉》,莫忘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