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靜謐,朦朦朧朧的夢中,艾露絲覺得身上有汗,微濕的絲質內衣貼上肌膚,黏黏呼呼的,很不舒爽。
輾轉翻身,下意識地伸手,才發覺枕畔空空無人,她一驚,猛然警醒。
早已習慣孤枕獨眠,可今夜她真的很希望有人陪伴,輕聲呼喚,「傲天,你在外面麼?」
方才,艾露絲有些發熱,雖然服用過退燒藥,可聖傲天還是放心不下,一直守候在外,听聞她的呼喚,第一時間推門而入,連聲問道,「小艾,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去醫院?」
「我,我還好,就是……」勉力撐起身子,艾露絲凝眸深望,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為何突然之間,特別依賴聖傲天。
「我來看看,你還發熱麼?」俯子,聖傲天捧起她的臉,與之額頭對額頭的試探溫度,「還好,比剛才略好了一些,你還是要注意休息啊,多睡一會兒,我先出去了。」
見他要走,艾露絲陡然拽住他的手腕,低低言語,「別走,留下來陪我…我,我一個人怕黑!」
她的舉動令聖傲天著實一驚,茫然不知所措的回首,「你的意思是……」
不知該如何回答,艾露絲沉吟半晌,哀然一笑,「我的心好亂,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安慰我?」
今夜,艾露絲很是奇怪,聖傲天極為迷惘的看著她,淡淡而笑,「我不是你的‘救生圈’,你若真的在乎我,請明明白白說出口來,讓自己安心,也讓我放心!」
緩緩抬頭,淚珠在眼眶里打著轉轉,艾露絲咬住嘴唇,逐字逐句吐出,「那個聖神無比的字眼,我一時半會兒是說不出口的,我不想被你看扁,我更不是那種朝三暮四之人,我……」
「傻丫頭,我只是在說笑,居然當真了。」一把將她摟住,輕輕為其拭淚,聖傲天笑道,「我不但是你的‘救生圈’,更是你的‘橡皮艇’,那個字眼聖神至尊,若你輕而易舉的說出口,我會不珍重、不愛惜的…你對我‘冷’,我可以接受;你對我‘熱’,我亦可以接受,你我是被‘命運之輪’牽系的男女,一定會很長久,很幸福的!」
雖然強行隱忍,可聲音仍舊發顫,艾露絲不住點頭,「謝謝,謝謝。」
「你想過新生活,我亦想過新生活,我們不妨在這兒住下。」握住她的指尖,十指交纏,聖傲天溫溫笑道,「听聞花子說,你每天下午都要去歌劇院練舞,我會陪著你,看著你。」
***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喜歡的工作,艾露絲絕不會輕言放棄。
下午三點,她準時出現在加尼葉歌劇院。
今天與平時不同,是聖傲天親自開車送她過來的。
坐著價值百萬的名車,穿著全球限量的奢華大衣,卻賺著微薄的‘血汗錢’,若是說出去給別人听,誰都不會相信呢?
不願讓其他舞者瞧見,不願造成不好的影響,艾露絲一再囑咐聖傲天將‘搶眼’的金黃色跑車停在離歌劇院極遠的街邊。
換好舞衣,盤好長發,略施粉黛,艾露絲尚未登上舞台,流言蜚語便已然襲來。
躲在幕布之後,幾個‘長舌婦’咬著耳朵,議論紛紛,「今天,我來得早,居然看見令人震驚的一幕,那個新來的,居然有個十分有錢的男朋友,開著最新款的蘭博基尼呢!」
「不是吧!」另外一人咋舌道,「我還記得前幾天,她第一次拿到‘車馬費’,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就好像一輩子沒見過錢一樣!」
「我看她沒那個福氣,說不定……」那人故意頓了頓,曖昧一笑,「說不定她是做那種事的,那個男的壓根就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釣上鉤的‘凱子’呢!」
這些女人真是無聊,越說越離譜!
艾露絲正要喝止她們,卻被另一個人搶先,「喂,你們有完沒完?練舞排演時,也沒見你們這麼專注,一天到晚就會講八卦,嚼舌根!」
究竟是誰這般仗義?
欲掀開幕布一探真容,誰知再次撞上特納,艾露絲有些感激道,「原來,原來又是你!」
特納撇了撇嘴,似笑非笑道,「這里的女人最喜歡‘講八卦’了,你會習慣的。」
淺淺的,艾露絲也笑了,「沒事的,清者自清。」
似玩笑,又似忠告,特納又補充一句,「別說我沒提醒你,將你那有錢的男朋友看緊看牢了,這里的女人除了喜歡‘講八卦’之外,更喜歡‘撬牆角’了…你要小心一點,若是男朋友被她們給‘撬走’了,你可不要哭鼻子哦!」
「不會的!」艾露絲自信滿滿的點了點頭,「關于這一點,我是極有信心與把握的,那人根本就不是我的男朋友!」
一語說得特納迷惑,「若不是男朋友,那是什麼…難道是兄弟?」
听到這里,艾露絲更覺好笑,實話實說道,「那人不是男朋友,也不是兄弟,而是如假包換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