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過這番發自肺腑的話語，是該感動，還是該…艾露絲怔了怔，只覺心緒紛亂如麻。
情愫就像希望的種子，不知不覺之中，早已在聖傲天心底種下，很難很難徹底剜除。
「你的話，真的好肉麻！」艾露絲清清淡淡一語，不辨喜怒之色。
聖傲天笑了，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緩緩湊近她小巧圓潤的耳垂，若有似無地呵上熱氣，「我是很肉麻，這等話語也就只對你一個人說…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人，我的心中亦只有你一人！」
肉麻的情話听多了，人自然而然會產生‘抗體’，覺得越來越膩味，越來越惡心。
現在的艾露絲就有這種感覺，她一言不發的從床上坐起，隨手拾來聖傲天月兌下的白色襯衫披上，赤著足去向浴室。
雖沒做，可仍舊覺得渾身黏糊糊的，她迫切地想要浸入熱水之中，洗滌與心靈。
放滿熱水，月兌去衣衫，她剛浸入池中，只見聖傲天也尾隨著步入浴室，溫顏而笑，「一個人洗澡，多無趣啊，讓我抱著你，好嗎？」
不曾點頭，也不曾搖頭，艾露絲扭轉過螓首，不去看他，幾縷碎發垂在耳畔，更添幾許嫵媚之色。
跨入池中，倚著她仰靠，聖傲天柔柔軟語，「這次的官司讓我感悟良多，以後啊，無論遇上什麼事，無論事情大小，我都听你的……」
不等他說完，艾露絲斷然拒絕，「不必了！」
「為什麼？」說著，聖傲天圈臂攬住她的腰肢，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身體上輕輕摩挲，既溫柔，又清晰。
言語依舊冷清，艾露絲一面撩起熱水，一面答道，「別對我太好，我不知道哪一天會棄你而去！」
「你不會的。」邪邪一笑，聖傲天的手指順著滑女敕的肌膚而下，探入她的身體里，「我會讓你快樂，你舍不得離開我。」
「女人都是朝三暮四的。」故意將自己說得不堪，艾露絲輕笑一聲，「或許你還不知道吧，林灝軒也這樣抱過我，說著那些肉麻的情話，我還不是照樣離開他了。」
「你！」眉頭微微一皺，聖傲天恨道，「我是我，他是他，很討厭你在我面前提及他，他從未真心實意的待過你，而我不一樣！」
冰涼的雙唇貼上他的額頭，艾露絲晦澀一句，「千萬別待我那麼好，我寧願你憎恨我！」
***
獨自睡過一夜，再睜眼時，已是正午時分。
裹了睡袍，艾露絲來到桌邊坐下，一邊翻看報紙，一邊抽著香煙，「花子，我好餓，快點將早餐端過來。」
喚了許久，也沒人應答，艾露絲猛然念起花子犯了錯，早已不在身邊伺候。
「夫人，這是您的早餐。」
听聞熟悉的男聲，小艾兀然抬頭，瞧見聖傲天一身滑稽打扮，點頭哈腰的裝作侍者。
「你這是在鬧什麼？」冷瞥他一眼，艾露絲深吸一口香煙。
端起咖啡，聖傲天一板一眼的上菜，「你越是冷淡，我越是要待你好，讓你不舍得離我而去。」
「是麼？」手持銀匙攪拌，艾露絲不屑道，「那就悉听尊便吧。」
正值此刻，芳姨慌慌忙忙闖入房間，急迫道，「小，小艾小姐，大事不妙啊，您快去……」
不等艾露絲開口，聖傲天驚聲斥責，「能有什麼事？難道是天塌下來了麼，這等驚惶失措！」
一見聖傲天也在，芳姨頓時沒了主意，支支吾吾道，「沒，沒什麼事…只是……」
頭也不抬的攪拌咖啡，艾露絲輕言，「你就說吧。」
急于平復呼吸，芳姨哀聲道，「灝軒少爺服藥自殺，怕是救不活了！」
什麼？雙肩一顫，艾露絲手中銀匙險些掉落，還是聖傲天手疾眼快，迅速地接住了。
「你說他快死了？」一字一句頓道，艾露絲面色突變。
「是，是啊！」芳姨低聲應答，「搶救了一整夜，至今也未蘇醒，醫生說情形不容樂觀……」
「為什麼要自殺，為什麼要自殺？」猛撲上前，艾露絲攥住芳姨的衣角，只覺太陽穴突突跳不停，好似被驚雷轟頂一般。
「他…據醫生說，灝軒少爺身患肝癌，已然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