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冠楠表面上點了頭,心里倒是不為以然.
恐怕陸堯不是幫他解決心月復大患,而是為了一己私欲,想要借他之手對付黑司曜累。
為了錢陸堯可以昧著良心,把買賣器官看得跟到菜市場買菜一樣簡單,以後對這種人也要小心提防才是,以防他成為下一個黑司曜。
「笛子……嗚嗚嗚……笛子……對不起……對不起……」鐘未昔縮在那里大哭,她好後悔,好自責,「陸堯,你要殺就殺我吧,不要殺笛子……笛子……對不起……」
已經晚了,空氣中傳來血腥味,以及陸堯逞獸欲所發出來的喘/息,手術刀在冷寂的氣流中劃出死亡的響聲,那是開膛破肚的聲音。
「別急!一會就輪到你!很快!」陸堯用興奮地嗓音說著,無菌手套上沾滿鮮血,手上的手術刀在空中亂舞,一臉的癲狂。
「你會有報應的……笛子……笛子……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他不會放過你的……」
「你那當警察的爸爸現在也是自身難保,你以為他還有心救你?」陸堯邊說著邊將手術刀往何尤笛剖開的胸膛里切去,那里是心髒的位置萌。
「不——不——」鐘未昔理智接近崩潰,她情願這是夢,這是夢,為什麼要讓她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為什麼要這樣殘忍,笛子那麼可愛,那麼善良,為什麼要這樣對笛子?
「轟!」突然傳來震耳的巨大響聲,緊接著傳來人說話的聲音,「陸堯,放開我妹妹。」
是肖鷹!塵土在飛揚,鑽進肺里,鐘未昔咳嗽起來,可管不了這麼多了,她好象看見了曙光,笛子說得沒錯,肖鷹來救她們了。
陸堯俯身挖心髒的手一頓,仿佛早料到一般,面色微笑地轉向身後,地下室台階的最頂端肖鷹的身影赫然出現,實在打不開,地下室的門是他用炸藥強行炸開的。
「肖大哥,快,快救笛子……」鐘未昔邊咳嗽邊大聲,「救笛子……」
「救已經來不及了。」陸堯冷冷地笑著,緩緩摘掉沾滿鮮血的手套,往地上一甩,「肖鷹,我很好奇,你是單槍匹馬,還是帶了你的主人。」
陸堯這樣等于是在侮辱肖鷹是黑司曜身邊的一條狗,肖鷹大怒,加上看到燈光下妹妹鮮血橫流的尸體,痛心地叫著,「妹妹,哥哥來了,哥哥來救你了。」見何尤笛一點反應都沒有,陸堯舉起手里的手槍,連續射擊,「陸堯,我要你抵命!」
不想陸堯早有準備,閃身躲過,肖鷹所在的位置射擊角度不佳,已經有兩槍射在手術台上,有所顧忌下他決定沖進來救人。
肖鷹一步步往下走,躲在暗處的陸堯按動按鈕,牆上大概一米見方的地方突然出現監控方面,畫面上顯示肖鷹身後沒人,真是單槍匹馬過來的。
「黑司曜那個縮頭烏龜,膽小鬼,居然沒來!」這下陸堯火了,今天這個棋局是他專門為黑司曜準備的,當事人沒來讓他怎麼甘心。肖鷹不過是個小羅羅,一條黑司曜身邊的狗,殺不殺對于他來說沒太大的意義。
陸堯惱羞成怒,拔出手槍在暗處對準了從外面模索著進來的肖鷹,鐘未昔剛好看到了,努力大叫,「肖大哥小心!」
肖鷹在這提醒之下迅速做出反應,兩發子彈迅速擊了個空。
「你以為你能逃得過嗎?今天黑司曜沒來,我就拿你做**解剖,讓你和你妹妹到地獄里相見吧!」陸堯瘋狂地大笑著又按下一個按鈕,只見一處陰暗的角落大面積的牆體往旁邊移開,一群手拿機槍的人迅速出現。
陸堯與鐘未昔之間是空地,陸堯向前一步就會落入肖鷹的射擊範圍,陸堯不甘心,想不到他用鐘未昔做棋子引黑司曜出現居然是個敗筆,到頭來根本連黑司曜一個鬼影都沒見著。
「把那女人給我抓過來,我要一起解剖了他們,把他們的心髒一個個全挖出來。」陸堯對著買通的殺手瘋狂地大叫,「哈哈,黑司曜,你不來騙不了我,在旗山下你看這女的眼神以為我看不到嗎?你不來沒關系,下次再找你決斗,不過你的女人可要成為你的替罪羊,我要挖出她的心,割下她的肝浸泡起來送給你當藥酒喝……哈哈……」
「黑習堯,你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不過你算好了你的結局嗎?」幽暗中一道令人膽寒的嗓音從天而降,氣勢逼人。
「誰?」陸堯臉色倏變,猛地抬起眼,向聲音尋找過去。
地下室台階上面的門口,此時有個居高臨下的身影,邁著危險而優雅的步伐拾級而下,正是陸堯以為不會來的黑司曜。
「黑司曜,黑宗朔的好兒子,我的好哥哥,你終于來了!你的好兄弟和女人都在我這兒,想不到你也有今天!」陸堯其實本名叫黑習堯,陸堯只是他的化名,與黑司曜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他自視自己不是黑司曜的對手,不過他早有埋伏在此的殺手,還有佟冠楠的人也在暗處蓄勢待發,因此他露出興奮的表情看著來送死的黑司曜。
「我是來救我兄弟和他妹妹的,至于你說的女人。」黑司曜別有深意的目光看向倒在角落里的鐘未昔,「請便!」
陸堯一揮手,那些殺手已經將癱軟無力的鐘未昔架起來,「既然你真舍得,不如我幫你解決掉,省得她纏著你,我可是知道被不喜歡的女人纏著是種什麼滋味。」
黑司曜慢慢邁步向下,一言不發,似乎是默認了陸堯的「好意」。
鐘未昔乏力地被人從兩邊架起,一下撞進那雙寒眸里,總算見到了,不是因為她自己,是因為笛子和肖鷹,她笑了,笑出了淚,笑得開心,嘴角都掛著笑。
他來了,什麼都好,起碼他肯救笛子和肖鷹,她累了,短短的十九年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血腥與殘忍,膽子那麼小,每每驚嚇過後都要經歷漫長的噩夢折磨,她真的累了。
當他說「請便」的時候她突然有種解月兌,好象是這漫長的痛苦終于等來結局,盡管她從來沒奢望過他來是為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