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兒沒有,我要讓謝磊心甘情願娶我,哪怕過個二三十年呢,在此之前,我都要以外柔內剛的姿態跟丫死磕,我就不信他最後不娶我。謝磊頓了一下,把手里的酒干了。這時候桌上就剩三瓶啤酒了,他遞了一瓶給路喬,自己擎了一瓶,說,「我剛回國還有好多事兒,得早點回去,今天不能待到太晚,咱倆把這瓶吹了,改天再見。」我看這架勢是要散伙,于是十分自覺地把桌上最後一瓶啤酒拿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謝磊看了看我,說蘇訴你就別喝了,我倆大老爺們喝就得了。他說完了我就把杯子湊嘴邊上喝完了。要麼說我這人來勁呢,他越不讓我喝,我就偏要喝。謝磊踅著眉,剛想說什麼,路喬就把自己的空瓶在他面前晃了晃,于是他也沒沖我發作,自己悶頭把酒喝了。結賬的時候謝磊又點了一份紫菜包飯,打包帶走。他說「我女朋友愛吃」,雖然我不記得自己愛吃紫菜包飯的事兒,但心里還是美滋滋的。出了門,夏夜里那種黏膩的晚風一吹,我有點兒上頭,剛才吃的牛肉和啤酒什麼的一齊往上涌。這時候謝磊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說了句「我先走了」就鑽上車。我正稀里糊涂跟他揮手示意的,那輛出租車就已經絕塵而去了。我有點納悶地轉頭看了看路喬。這孫子的臉別提多滑稽了,五官都皺在一起,眼楮紅得跟兔子似的,看著特叫人心疼,弄得我都想哭。我剛咧開嘴想沖他樂一樂,路喬忽然沖到馬路中間劫了一輛空車,一把把我塞進車廂里,他關門的力道大得差點把我耳膜震碎了。他立刻國際刑警上身般的貼在駕駛席的椅背上,使勁指著遠處開得特飄渺的一出租車喊,「師傅,跟上那車!跟上前面那車!」「你丫港產警匪片看多了吧,干嗎……」我話還沒說完,路喬特嚴肅地回頭瞪了我一眼。他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就跟符咒似的,一下兒給我釘得死死的。路喬說,「傻逼,你丫他媽被人蹬了,還美呢!」他嘴里的酒氣噴在我臉上,我也醉了。-----------司機師傅在一定程度上被路喬的情緒所感染,于是把自己那輛伊蘭特開得跟坦克兒似的,一路橫沖直撞,以壓倒性的勢頭超越了比肩的其他車輛。很快我們就緊緊尾隨在謝磊乘坐的那輛出租車後面,路喬也終于得以沾著座位好好坐著了。我還是有點迷糊,我說路喬這都怎麼回事啊?你能不能給我講講。路喬氣得直沖窗外嘆氣,听我這麼一說,轉過頭來瞪著我,暴躁地跟頭獅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