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白筱惠沒說什麼,而是親切地握住我的手,眼楮里立馬泛起漣漪,此情此景真是我見猶憐,「蘇姐姐你別說了……我都懂。我怎麼會怪路喬呢,如果他不陪著你,我才要怪他呢。」嘖嘖,多好的人生伴侶啊,路喬這小子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竟然讓這種挑著燈籠也找不來的優秀女性不小心折到他的狗蹄子底下了。面對白筱惠一百萬分的理解,我覺得我也沒什麼可瞞她的了,我說我這兩天確實沒有什麼心情工作。白筱惠立刻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中心思想是蘇訴同志因為長久以來的超負荷工作一不小心掛掉了,這種身先士卒的精神值得敬佩,于是想看看說組織上能不能給批個帶薪休假,讓蘇訴同志可以迅速原地滿血再戰江湖。事實證明我們組織也很識相,面對比他更硬的組織,二話沒說直接口頭承諾給我一個月的長假,讓我稍微恢復恢復就可以抽空兒去公司辦一下相應手續。我感到很滿足,從某種程度來講我也算是因禍得福。不過失一把小戀,還能白撈一個月工資。這要是讓我們公司技術部那幾個大老爺們知道肯定競相回老家把自己女朋友給蹬了。其實我覺得白筱惠已經為我做得足夠多了,但她高尚的情操明顯還不滿意自己僅止于此,拉著我的胳膊煞有介事地說,「蘇姐姐,謝磊哥哥為什麼要跟你分手啊?」我沖著房頂兒上的吊燈翻了個白眼,然後特淡定地告訴她,「第三者,他倆般配啊,一名失臂女青年與一名失足男青年,多完美的組合……」我又想起昨天在咖啡廳里謝磊旁若無人地喂溫莎吃蛋糕的情景,心里沒來由地一緊,險些又落下淚來。白筱惠對于溫莎少了一只胳膊這事兒表現得有點兒太過驚訝了,「啊」了半天,到了兒也沒「啊」出個所以然來。「蘇姐姐,我覺得謝磊哥哥不像是那種會劈腿的人,」白筱惠堅定不移地選擇站在了謝磊這邊,「他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他怎麼會……」我打斷她,我說我問過了,他說沒苦衷。白筱惠無奈地掃了一眼方瀟,才轉過頭兒來重新面對我,「蘇姐姐……隨便就能告訴你的……那就不叫苦衷了。苦衷是沒辦法告訴別人的難言之隱……」我被「難言之隱」四字深深地震撼到了。難道說……謝磊有什麼隱疾不成?我飛快地看了方瀟一眼,從她的眼神里不難看出,這丫頭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嘴角正噙著一抹詭異的笑容。不過轉念想想白筱惠說得也對。萬一謝磊是有什麼苦衷呢?我一直不能相信他真的看上那失臂女青年,可心里還是沒底。我說,「溫莎她們家很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