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七沒空也沒臉面由著曼生拿她開心,一早接到《大時代》劇組的消息,已經在進行後期制作了,還有一些配音需要曼生親自上陣。香水在亞洲的銷售活動也即將啟動,這就意味著,上次在東京拍攝的廣告即將播出,而曼生也要開始行使一個合格的產品代言人的義務,配合各種宣傳.
去後期工作室的路上,曼生一直笑嘻嘻的去看蘇七七,蘇七七抿著唇,臉熱的厲害,卻還要佯裝嚴肅,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來。
曼生看在眼里,一手挽住她的手臂,一手指著她,「喲」了一聲,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上上下下的打量蘇七七。
「二嫂,我二哥說我可以改口了哎。」曼生脆脆的說道,話里頭全是得意,「你還跟我裝,別以為你現在管著我我就怕你……哎,不對,我還真得怕著你,萬一你在枕頭邊兒上跟我二哥說我……」
曼生說話直爽,前邊司機還在開車,副駕駛位上還坐著助理,蘇七七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臉色,頓時又燒了起來。又羞又惱,便直接伸手去撓曼生的胳肢窩累。
「啊!」曼生尖叫著,清脆的聲音里混著一陣陣的大笑聲。
蘇七七心里的情緒被曼生喋喋不休的架勢給勾了出來,兩個人在車廂里嬉鬧了一陣,她便突然端坐了身子。
「對不起,一直瞞著你。」她對曼生說,「在去日本之前,我們已經在一起了。萌」
曼生瞪大眼楮,竟然在一起這麼久,可她愣是一丁點兒的苗頭都沒有察覺出來。蘇七七並沒有解釋太多,自是無法擋住她的好奇。
等到開始工作了,進了配音室,她還在想,這件事回頭一定要好好問問二哥。她「哎呀」一下,還是一臉神神叨叨的樣子,仍是沒能完全消化這個大新聞,她覺得這事說起來簡直不可思議。
她早上沒課,一來便听公司里傳開了,說溫家二少昨日下午公主抱著她的經紀人進了藝人受訓宿舍,據門衛說,一晚上都沒看見二少再出來……那話說的,鼻子是鼻子,眼楮是眼楮的。
她咂舌,公主抱哩,她二哥要不要這麼啊,真是羨慕死人了。
隔著玻璃隔斷,采聲師對著她比了的手勢,她點點頭,把耳麥戴好。她突然得意起來,二哥跟七七的事情這麼隱秘,韓陸一定不知道,等工作結束了,她要去警局找他,然後告訴他,給他一個驚喜。
跟七七戀愛的不是別人呢,是她二哥,是她獨一無二的二哥,擱別的女人,她還舍不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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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浮生到了辦公室剛坐下,便抱了一大摞文件跟進來,杜煦也杵在那兒,滿臉都寫著,有很多事情需要請示。
他松了下領口,先接了個電話。
還等著老板給簽了這一摞的文件,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驚天動地的大八卦。她總歸有借口留在這辦公室里,她給了杜煦一個眼神,杜煦揚了一下眉,心照不宣的模樣。他們自然能發現,老板還穿著昨日那身衣服,本來也沒什麼好稀奇的,可老板素來有潔癖,行事極好整潔,這種事情多半不會發生。
那末了,只有一個原因……翹了嘴唇,忍住笑意。
溫浮生接著電話,輕敲了下桌子,做了個手勢,欠了子,急忙走出去沏茶。
重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老板已經收了線,雙手交疊,撐著下巴,杜煦有條不紊的在一旁報告手里的事情。她輕輕的放下茶盞,恭敬的往後退了一步。通常情況下,這時候她該先下去,待會兒再過來。可今天,她就是想拖延一點時間,她看得出來,老板心情好著呢,眼角眉梢都透著滿足和得意,這驚天動地的八卦,叫她想不興奮都困難。
哎呀,照這麼下去,七七就是未來的老板娘了。
她笑,早該猜到的,從老板讓她暗里幫七七找新房子,還囑咐不能讓七七知道,那時候,她就該猜到了。她忍住去拍腦門兒的沖動,她怎麼就沒往這上面想呢。
也是,不管怎麼看,七七比譚小姐強多了,也讓人喜歡的多了,七七那沉靜妥帖的性子,她就喜歡的緊。
不像譚小姐,她偶爾接到譚小姐的電話,心里都犯怵,不舒服的厲害。女人嘛,總是這個樣子,某一個面,也許只有同為女人才能察覺。如果將來譚小姐真成了老板娘,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乎,可若是有個萬一,那老板這顆大白菜,可就是讓豬給拱了,她是這麼想過的。
越想,一個人在那邊就越興奮。
杜煦已經說完事情,出去了。
溫浮生看見在一旁眉飛色舞的樣子,挑了一下眉,覺得有意思,擱平時,他也不會去問,可今天,他卻很想說說話,不管是說什麼,又跟誰說。
他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問,「今天有什麼喜事嗎?」
「沒事。」回過神來,抿了一下唇,斂著笑意,「就覺得您今天,心情好像很不錯。」
「看得出來?」溫浮生挑著眉,靠在高背椅上。
豈止是看得出來,您簡直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呢。自是不敢這麼說,矜持的點點頭,「有一點。」
溫浮生笑了笑,放下茶盞,把文件挪到面前來,稍稍看了眼,便在下方簽字。
簽了兩頁,他搔了搔頭皮,頭也沒抬,說,「以後,給我在幾家餐廳,空個好位子下來。」
答應著,待他簽完字,又抱著文件出去了。
溫浮生吁出一口氣,他真有這麼明顯嘛。他撇撇嘴,站起來,一粒一粒解開袖扣、還有胸前的扣子……昨兒下午,她就緊緊拽著中間這粒扣子,他還什麼都沒做,甚至,他們的衣服都還在各自身上,雖然,東扯西扯,皺巴巴的不成樣子。她在他身下,渾身僵硬的輕顫。那會子,他已經停不下來了,僅存的那一絲清明叫他要盡快恢復理智。可她這細微的動作,反倒更刺激了他一樣。他飛快的解開袖扣,松了領口,幾乎是直接將這衣服從身上扒了下來。
他覺得口有些干,又端起茶盞,將杯里的茶水一口飲盡。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桌上的通話器響了,說,「溫總,溫安生先生來了。」.
他剛坐下來,于是說︰「請。」
不多會兒,門開了,安生走進來,在沙發上坐下來。
端了一杯溫水,安生微笑,說,「謝謝。」
他極少來浮生這里,這個助理還記得他喝溫水,他啜了一口。
溫浮生把桌上的文件合上,走過去,坐在安生對面。
他看著安生,竟然穿了一身灰色的運動服,他笑,「你這,哪一出啊?」
「打網球,去不去?」安生也看著他,清了清喉嚨,嗓子有點啞。
「早上就去打球,怎麼,今天單位上沒事?你走得開?」溫浮生問。
他思忖,安生有些不對,他看安生的樣子,心里能判斷的出來。
安生模了模口袋,一時忘記自己還穿著運動服,溫浮生看見了,回身拿了一盒煙,推到安生跟前。
「謝謝。」安生抽出一根來,點上,笑了笑。
「抽幾口就算了,嫂子現在還帶著身子,回頭聞到味兒不好。」
安生抽了一口,听他這麼說,竟低頭笑了一下,搖搖頭。
他掐了煙,站起來,說,「走,打完球,咱倆喝一杯。」
「行。」溫浮生點了點頭,站起來,從衣架上取了外套,「我就不換衣服了,館子那邊,我之前應該放過一套備用的。」
「隨你。」安生拍拍他的肩膀。
兩人笑著一起走出去,開了車,直奔常去的室內球館。
……
「咚……咚……咚……」
「咚!」
兩人一黑一灰的運動服,交錯著猛揮球拍,球撞著反彈回來,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們昨天簽了離婚協議。」
「咚!」
溫浮生停了步子,球拍握在手心,任著球彈落在地,跳開了。
「不打了?」安生喘著粗氣,抬起拿著球拍的手,手背拭了一把汗。
「什麼時候?昨天在醫院還看見你們……」
「從醫院回去的時候。」安生笑了下。
「大哥,你怎麼還笑得出來。」溫浮生看著安生。
安生把球拍扔到一邊,在地板上隨意的坐下來,雙臂撐著地板,溫浮生掐了一下腰,也跟著坐下來。
「舍得的?」溫浮生又問。
安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張了張嘴,半晌,才說,「現在讓你離開你那個小女朋友,你舍得?」
溫浮生一挑眉。
安生去夠他的肩膀,「這事兒現在傳的你,想不知道都不成。」
「有這麼玄乎?」溫浮生擼了擼頭發,發梢都是汗水。
他對溫浮生笑笑,「不信?你得相信,你二少的事情,傳的比什麼都快,沒登上娛樂版頭條,都還是他們暫時吃不準你的態度。」
「別損我,先說你跟大嫂……的事情。」溫浮生看著他。
「嗯。」安生笑了下,「就差去民政局了,所以,才來找你,家里還不知道。我們也不打算瞞著,這麼大的事情,沒幾天,就可以在報上看見消息了。」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
溫浮生立刻明白過來,依著夏家那一鍋粥似的亂相,這離婚的事情,便是想低調也不成。
「她想先去國外待一陣,散散心。也好,夏家那麼亂,她回去我也不放心。」安生捏了捏眉心,「家里,就拜托你了。我最擔心爺爺,要打還是罰,我都認了,可他的身子骨大不如從前……」
「我知道,你放心。」溫浮生按了按他的肩膀,心里只怕,這次,爺爺來氣了,會直接趕大哥出家門。
「怎樣?說說你的事?」安生看著弟弟,抬了抬下巴。
「萬里長征,這才第一步。」溫浮生撇撇嘴,嘴角微翹,他不想表現的太快樂,安生正在面對一大堆的問題,可他有些控制不住。
「挺好的,咱家現在就指望你了,過個樣子來,給大家瞧瞧。」安生說。
「我明白的。」溫浮生微笑。
安生回以微笑,剛運動完,出了一身汗,這會子便覺得有點冷,他的心提著,整個人都仿佛沒了著落。
她再次把離婚協議書給他的時候,他什麼都不想說,只想抱住她,就只是抱一抱。她擋住他,她說,安生,別這樣,我覺得惡心。
惡心。
她這兩個字,像是憑空落下的閃電,成功的將他擊倒,每一下都結結實實的扎進他的心髒。
安生,她喚他的名字,兩個字在她口里繾綣流連,卻又無比果決。
該是時候了,就到此為止,孩子生出來,你還是他的父親。她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說。
末了,她笑了笑,笑容有些慘淡,她說,安生,我不是沒有給過彼此機會的,可是,被你毀了。也許不該怪你,可我只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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