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女,咱倆沒完! 【05】似水流年,你在燈火闌珊處 11[VIP]

作者 ︰ 莓果

「葉爺爺,您等急了啊?」溫浮生走到近前.

「嗯!」葉義凌瞪著眼楮,「可不是!」

溫浮生笑著,「那抓緊的啊,讓小寶給您圓了這夢。」

葉義凌又「哼」了一聲,溫道明抱了酒壇子過來,外面還封著淺褐色的油紙。還沒啟封呢,葉義凌口里「嗯」了一聲,竟閉上了眼楮,心滿意足皺了一下鼻子。

「我就喜歡你這兒的酒。」葉義凌亮著眼楮累。

溫崢嶸抬了抬下巴︰「還喜歡?」

「唔!」葉義凌點頭,「怎麼說,我就喜歡上你這兒討酒喝呢。」

溫崢嶸呵呵的笑萌。

溫浮生落了座,看著葉爺爺與祖父踫杯,只有這時候,祖父才被葉爺爺感染了似的,有點兒老小孩兒的意思,面上氤氳著酒氣,健康紅暈。

柳少卿用公用筷子給葉義凌布菜,是鵝掌鴨信,葉義凌直點頭,說,「老哥哥,配你這兒的酒,還就得吃這個鵝掌鴨信。」

溫崢嶸微笑,點點頭。

「味道跟以前,那是一樣兒一樣兒的。」葉義凌喝了一大口酒,滿面紅光。

屋子里有一瞬間很安靜,只听得到葉義凌大口暢快的嚼著食物的聲音。

溫浮生倒不意外,他也不覺得是壞事。他們做小輩的,自是不敢也不忍在祖父跟前提起這些。可葉爺爺從一開始進部隊,就跟著祖父。這麼幾十年了,他怕是比在座的任一人都還要了解祖父。

這鵝掌鴨信是祖母的拿手好菜,桂花女乃女乃來溫家,頭一個學的便是這菜,味道幾乎是以假亂真了。

只是,終究還是有區別的吧。

「老哥哥,我今兒在這留宿成不成?」葉義凌像是個討糖吃的小孩兒,哪里有素日里對晚輩們的凶神惡煞。

「還能沒你的房間啊?」溫崢嶸哼了一聲,「可你做什麼要在我這兒賴吃賴喝的。」

「我家那個小兔崽子!」葉義凌咬著牙,「我瞧見他就來火,這要擱過去,他是我的兵,非拎他出去好好兒操練操練。」

溫崢嶸想了想,點頭,「就一個晚上。」

葉義凌嘿嘿的笑,又喝了一大口酒。

吃過晚飯,安生也回來了,一臉疲倦,風塵僕僕的。安生問好,溫崢嶸也只是哼了一聲。

葉義凌正跟溫浮生閑聊,溫崢嶸站起來,示意柳少卿跟他去書房。

葉義凌看見了,笑容僵了一下。

……

「爸爸。」柳少卿沏了茶,端給溫崢嶸。

溫崢嶸擺了擺手,「少卿,你雖是我的兒媳,可你婆婆在世的時候就說了,你跟我們親閨女似的。」

「那是您二老疼我。」柳少卿笑了一下。

「說吧,把這老小子請過來,插科打諢的,當我瞧不出來?」溫崢嶸喘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孝順,把心收回肚子里,我這身子骨,雖不重用,也還有幾年光景呢。等安生、浮生給我抱個重孫,道筠找個好人家,曼生那丫頭也有個好著落。到那時候,我才舍得閉眼,才有臉去見你婆婆哩。」

「爸爸!」柳少卿頓了頓,笑出來,「說這些做什麼,您長命百歲呢。」

「那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個回事兒,我可還沒老糊涂呢。」溫崢嶸清了清喉嚨,「不就是擔心,我發起火來了,那老小子能讓我舒坦點兒嘛。」

柳少卿點點頭,微笑,「就曉得瞞不住您,還不就是浮生。」

溫崢嶸抿了一口茶,「不就是跟那丫頭的事?」

「是。」柳少卿嘆了一口氣,「是個好孩子。」

「過去日子過的困難,在那些場所陪過一程子的酒。」

溫崢嶸點點頭,「浮生都知道吧?」

「他心里門兒清。」柳少卿笑笑,「晚上,才跟他攤開來說了。爸爸,這事,沒跟您商量,我先準了。老書記那里,還得您出面。」

溫崢嶸半晌沒出聲,柳少卿便也跟著沉默。

「少卿。」溫崢嶸盯著牆上的字,若有所思,「你給我交個底,你究竟是不想為難浮生,還是,真覺得那丫頭不錯?」

「都有。」柳少卿想了想,說,「您不也覺得,那孩子跟媽媽很像嘛。」

溫崢嶸看了柳少卿一眼,「你知不知道,你婆婆從前看上一個小丫頭,說要留給浮生做媳婦兒。」

「是,媽媽跟我提過,那時候孩子還小,只當是玩笑話。」柳少卿笑了笑,「我還問過媽媽,到底是哪家的孩子,她也沒說,只說時機到了,自然會曉得。」

溫崢嶸嘆了一聲,「她也沒有跟我講,不然,論她是哪家的孩子,我都要遂了老太婆的心意。」

柳少卿默默不語,婆婆走得太早,也太突然。公公臉上的落寞,像針一樣,扎在她心里。

「這事兒我不摻和,你的眼光,我信的過,你說準了,那就準了吧。席振凌那老頭子,怕是要記恨我喲。」溫崢嶸捧起茶杯,笑了笑。

兩人說了幾句話,曼生推門進來,後面跟著溫道筠。

「嘿!」溫崢嶸手點著曼生,「你們一個兩個的,越來越沒規矩,門也不會敲?」

曼生笑嘻嘻的,湊上去,在溫崢嶸腮上親了一口。

「你這小毛頭!」溫崢嶸笑。

「您跟嬸娘是不是在說二哥的事情嘛。」曼生晃著溫崢嶸的胳膊。

溫道筠撫掌大樂,沖著曼生眨眼楮。

「怎麼,你有意見?」柳少卿微笑。

「我也是這家的一份子,當然要發表意見了!」曼生想了想,說。

「好。」柳少卿笑道,「你是什麼意見呢?」

「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贊成,不夠的話,再算上姑姑的。」曼生得意的說。

「唷。」溫崢嶸哼了一聲,「這倒奇了,這世上還有你這麼看的上的人。」

「那當然。」曼生心說,她不光看上妹妹,她還看上人家哥哥呢。

柳少卿見著他們聊,悄聲走出去,找到了正在跟嫂子說話的安生。她踫了踫安生,安生喊了一聲「嬸兒」。

潘素寧把隻果切成一塊兒一塊兒的,裝盤,柳少卿示意安生跟過來。

柳少卿細細的看安生,滿月復的心事遮的很好,偶爾有那麼一瞬間,人卻還是發愣。

「清舞還好?」柳少卿問。「嗯。」安生應著,卻沒有看嬸嬸的眼楮.

「真好?你去看了沒有?現在知道疼媳婦兒,還不算晚。」

安生笑,笑容有些含糊。

「安生。」柳少卿看了一眼大廳里的嫂子,又往書房的方向看了眼,「你在我這兒,還要撒謊!」

她的臉沉下來,「我把你葉爺爺請過來,怕的就是萬一,你嫌爺爺身體好,是不是?」

安生看著柳少卿,柳少卿抿了抿唇,知道這話重了。

「這事壓的下去?瞞到什麼時候?你是這家里最懂事的孩子,怎麼也做出這麼糊涂的事情?我原是指著,你該懂如何處理,現在你告訴我,我還能不能相信你。」柳少卿審視著安生。

「嬸娘,你從哪兒……」安生無奈,自己也覺得說不下去。有些話,他怕是也只能對著自己的弟弟才講的出來,也只有那麼一次的勇氣。

「多少雙眼楮眼楮盯著呢,你不跟我說,自有人在外面傳。你溫安生要是決定離婚,你覺得你一個人扛下來,就不要緊了?」柳少卿瞪著安生,語調漸漸放緩,卻更加嚴肅,「安生,你是溫家的長子,溫家的男人,沒這麼對自己老婆的。我敢打包票,你那紅顏知己的事兒,是不是到現在一個字都沒跟清舞交底?」

安生不語。

「你啊你!」柳少卿點著他,「說你懂事吧,你懂事的時候讓我跟你母親都心疼,說你不懂事,你可不就跟個悶葫蘆似的,能憋死個人。」

「我們結婚的時候,什麼都听長輩的。這次,能不能按我們自己的意思來?」

「嬸娘,對不起……」安生閉了一下眼楮,太陽穴處仿佛有兩根筋被拉扯著,突突的跳著,也疼著,「我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剩下來的手續也會很快辦好。」

「你這一根筋的孩子,你對不起的是我?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個兒,是你老婆,是你還沒出世的孩子,是你母親,是爺爺。」柳少卿按著額頭,一時有些緩不過來勁兒。

「你這死孩子!」柳少卿打了安生手臂一下,「你母親心心念念的,等著你把老婆哄回來,她好抱孫子。」

「爺爺剛才還跟我說,得看見你們幾個成家生子,他才舍得閉眼……個個兒的,都盼著你們好!」柳少卿捏著眉心,一口氣提著在心口,讓她有些氣喘,頭也跟炸了一樣,「沒余地了?」

安生避開了嬸娘心痛的眼神,沒有言語。

柳少卿撫著心口……這可怎麼好,她手一下子抓了個空,眼前驀地一黑。

「少卿!」

「嬸嬸!」

溫道明與安生幾乎同時伸出了手,溫道明瞪了一眼安生,扶住妻子,「怎麼樣?」

柳少卿靠著溫道明,一手按著額頭,慢慢的睜開了眼楮。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柳少卿閉了一下眼楮。

「正好經過。」溫道明淡淡的說,又替她摁了摁頭,「先去休息,好不好?」

柳少卿幾乎要嘆息,此時她的心情,難以言喻。

「還是想想,怎麼讓爸爸消火吧。」柳少卿站直了,搖了一下頭,她想了想,說,「安生,你讓我太失望了。」

這個孩子,傻啊!

安生,浮生,這兩個孩子的性子,但凡能勻一勻,怎麼也比現在強。

她心里翻江倒海一樣。

柳少卿回到廳堂里,恰看到兒子站在門口在講電話,听不太清楚,唇角漾著滿足的笑意,溫柔的模樣,倒有些像個人……她吁出一口氣,靜靜的看著兒子。兒子一抬眼,看見她,笑了一下,眉端挑起……幸福的模樣啊。

她推開了臥室門,她在房間里慢慢的踱著步子。她想起婆婆來,那樣美麗嫻雅的一個女人。

婆婆臨走的時候說,少卿,謝謝你做我的兒媳婦。又說,媽媽得把這個家托給你,能幫媽媽嘛……婆婆用那渾濁的眼楮看著她,呼吸器里滿是霧氣。

她突然不敢想,她不知道公公知道消息後,該是怎樣的震怒。她也不知道,安生日後的生活該如何。她不知道,清舞一個人,帶著孩子,遭遇這樣的變故,又該如何。

早知如此,倒不如……就像兒子那樣,自己尋個可心的人兒。

她了解自己的兒子,一旦認準了的事情,十頭牛也難拉的回來,一定是想盡法子的奔著目標去。千方百計的,也要維護這層關系,對那個人好。

罷了,罷了……她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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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狀態很差,我會盡快調整。

謝謝閱讀,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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