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5
溫浮生開著他那輛suv來接蘇七七,天雖有著轉暖的意思,夜幕卻還是很快降臨。
他的車子還沒開到大門口那邊,遠遠的就看著蘇七七,站在路口那里等他,手里只拿著一個小小的包,估模著里面也沒放什麼東西進去。懶
沒關系,慢慢添。
他笑。
她的表情有些茫然,他知道,她在找他的車。她有些車盲的意思,若不是把車子停在顯眼處,她斷是不會找到他的車子。
他一早發現這點了。
他看在眼里,車子便越發開的慢了,看著她單薄的身形站在那里——等他,尋他的車子。卻是怎麼看,心里怎麼舒坦。
臉上便不自覺的漾出幾分笑意,微微的。
拉高速度,車子很快開到她跟前,她終于認出他的車子,眨了一下眼楮,笑了一下。
「我們先去吃飯。」他下車,接過她手里的行李,果真是輕到不能再輕……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只帶了洗漱用品。
她咬了下嘴唇,點頭。他不禁莞爾一笑。
蘇七七這兩天都在忙著跟ava學習,她需要學習的地方有很多很多。前來向曼生邀戲的也很多,她大抵是要幫曼生過一下本子。這點,她在行,哪個劇本,究竟好不好,她自是不敢斷言。可若說前景好與不好,她大抵是能「看」到些,亦或是卜出來。蟲
他的車子舒適的很,她調整一下坐姿,閑適的靠著椅背,覺得輕松了不少。
溫浮生看著她臉上,已經有了一點點的疲態,他看了看路標,若是去他常去的那些餐廳,怕是還要費些時間,這路況也不是很好。
「先休息一下,一會兒就到。」
她看了他一眼,微笑︰「沒關系,不急。」
在開往紫苑一號的路上,看見了一家新開的一家叫「之」的私菜館,名字起的很有意思,單單只有一個字,看著也不錯,清靜淡雅的。
溫浮生便在這里停了車,帶著蘇七七踏進店里,一進去,便愣了一愣。
這里的裝飾、色調,幾乎完全符合他的喜好,再一看,便連些許細節也是,他不想也知道,因為,這些都曾出自他的手筆。
是他幫譚靜之搗鼓起來的譚家廳。
溫浮生有些想換一家了,再一想,便覺得沒有必要。
領班迎上來,說「歡迎光臨」,問「是否需要推薦」,「是否需要雅間」。
溫浮生見狀,也覺得實在沒有避著的必要,看這情形,譚靜之經營的有聲有色,再過些時日,定是不比譚家廳差。
點餐的時候,溫浮生看了下菜牌,比起譚家廳的菜牌,精致不少。譚家廳是以價格昂貴,菜色奢侈而聞名,多負責承辦各種聚餐、宴會。若真說口味,倒也一般。
他把菜牌讓給蘇七七,已經晚上了,蘇七七問了他的意思,便點了桂花糖蒸栗子,荷葉湯,還有一份紅稻米粥。
也許是客人不多的緣故,東西倒上的極快,味道也是好的,暖暖的香香的,帶著一股子熱氣,直往鼻子里鑽。
溫浮生看著蘇七七挑了一邊的眉,似是很滿意,雅間里的燈光柔和,他捕捉著她臉上細微的表情,喝了一口湯,微笑。
他也覺得食欲大漲。
他笑著,看著他,黑亮的眸子里,波瀾不驚,他邊笑邊與她閑話。
他向來不喜歡吃飯的時候開口說話,一來是家教如此,二來便覺得實在沒什麼可講。可素日里的應酬卻大多需要邊吃邊說,或是干脆光說不吃。總也沒有機會靜下來,就像此刻一樣,吃著最簡單的食物,說著最簡單的閑話,真真正正的大快朵頤。
侍應過來問他們要不要啟一瓶紅酒,溫浮生看了一眼蘇七七,她只是淡淡的挑了一下眉,專心的用銀勺子舀著粥喝。
「不必了。」他拒絕。
他只吃了一碗粥,渾身的熱乎勁兒便都涌上來了,他起身去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走到廊子上,這才注意到,人少的很,大堂里的客人也不多,氛圍卻相當不錯。他只是沒料到,當真會在這兒踫上譚靜之。
他只是稍稍愣了一下,譚靜之似是也吃了一驚,與他打招呼,說︰「浮生。」
極自然的叫他的名字。
「我的辦公室就在那邊。」譚靜之見他表情淡淡的,笑了笑,指了指廊子盡頭。有解釋和介紹的意思。
溫浮生看著譚靜之坦然自若的樣子,眉頭微蹙。倒不是說有多不自在,當人們提到譚家廳,說及譚靜之還會意味深長聯想到他溫浮生的時候,他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只是,自打跟蘇七七在一塊兒後,他難免有些避諱這個女人,即便只是曾經。
這在過去,是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事實上,在他心里,譚靜之興許是連曾經也算不得。可卻又是的的確確的存在那麼一段兒,他也清楚,他如何想許是不重要,正在里面喝粥那姑女乃女乃如何看,那才是要緊。
當然,他也能想象,即便她清楚他跟譚靜之那一段兒,她怕是也不會有任何表示。起碼,面兒上是如此。
她便是這樣。
別扭、矜持又過分冷靜的丫頭啊。
「好久不見。」譚靜之微笑著。
她長的白淨玲瓏,卻不比他與她剛相識那會兒柔弱,這會子,站在他跟前,隱隱的,便能透出一股女強人的味道來。這還是她在他跟前低調、收斂後的氣場。
溫浮生點了點頭。
便再也沒有多余的話,平靜的轉身,朝雅間走過去。
「浮生。」她在他身後叫他,「廚子剛做了黃梨陳皮湯,你……」
她頓了一下,輕聲說,「你們嘗嘗?」
以往,譚家廳里出了新的菜色,第一個便是要拿給他嘗一嘗,有點兒獻寶的味道。譚家廳大半的菜色,也是沖著他的口味去的。
他知道。
「不必了。」
他輕描淡寫的拒絕,沒回頭,也不想去看她此刻的表情,更不想去考慮她此刻的心情,那不重要。
譚靜之一動不動的站著,直到看著溫浮生回了雅間。她抿緊了唇,有人叫她,她轉頭,不等來人開口,便說︰「溫先生那兒,一律免單。」
溫浮生回到雅間,蘇七七正指揮著侍應給她把那沒動幾口的桂花糖蒸栗子打包成食盒。侍應告訴他們,老板免單了。溫浮生皺了皺眉,自顧自的簽了張單子留下,回頭讓杜煦過來付賬。
兩人開車離開,越往紫苑一號,車子便越少,開起來便也更加順暢。
車子一直開到玉蘭苑,停在院子外面的專用停車道上。蘇七七先行下車,摁了密碼,拿鑰匙開門。
溫浮生拿了她的小行李包,車子「滴滴」一聲,他緊跟其後。
很有女主人的架勢啊!
他一下子樂了。
蘇七七已經來過這里兩趟了,她習慣性的往之前自己住的那件臥室走。到了門口,又頓了一下,指著房間,問︰「住這間沒關系吧?」
「沒關系,住哪間還不隨便你。」溫浮生放下行李包,月兌了外套,擼了擼袖子,在沙發上坐下來。
他對東西擺放的位置向來敏感,他注意到,廳堂里,還有房間門口的盆栽都換了位置,依舊和.諧,卻透著一股怪異,倒也說不上究竟哪兒不對。
蘇七七走過去把自己的行李包拿過來,溫浮生不再去管東西如何擺,只要她喜歡,怎麼著都行。他順手把她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
他吸了吸鼻子,下巴貼著她的肩窩。
就是這個味兒,蘇七七的味道。
蘇七七不太好意思,臉上開始發熱。心里曉得他突然這般放肆的緣故,這程子事情多,他能忍著,已經是燒高香了。
再說,他現在也還沒干什麼呢。
哪對兒情侶沒干過幾件親密的事情呢?
這話的原話不是這麼說的,原是tango俱樂部的領班在培訓她們的時候常常掛在口里的,原話是,男人跟女人之間,翻了天兒了,還不就那些破事兒,你們有什麼放不開的?
這才到哪兒呢。
可不管到哪兒,她一直都小心的守著自己的本線,她去那里工作,不代表她不愛惜自個兒。相反,她愛生活,也愛自己。
她有非愛自己不可的理由。
真正與她有過親密關系的人,只有他,也只是他。
她自有保護自己的法子。
當然,這法子不是用來對付他的,卻是要勢必讓他了解的。
她得讓他了解一個完完全全、真真正正的蘇七七。
這是她愛一個人的信念,心無旁騖,毫無保留。
蘇七七掐了他一下,趁著他口里「嘶」的功夫,迅速的站起來,往房間走,或許,稱之為「跑」也不為過。
她關上房間門,保險起見,又將門反鎖。
轉身,將房間里的那小盆蘭花給轉了方向,拍拍手,這才看了一眼門口。她將陣眼擺在房間內,除非媽媽復活,否則,即便是韓陸在這里,破不了陣眼,也進不來這房間。
她便放心的去洗澡,她喜歡他這里的衛生間,夠大,大大的澡盆躺進去,可以將一天的疲勞和不快,通通洗去。
她偶爾用這法子,也是小時候不懂事,拿來捉弄別人,被發現了,少不得一頓責罰。媽媽拿她沒法子,婆婆留下來的書籍,她也有翻看,雖然大多因為過于晦澀而放棄,但一些淺顯的陣法,她學得很快。
她吐吐舌頭,有種惡作劇的快.感,她靜下心來,自然能听見他來回踱著步子的聲音。她輕笑,他還在原地轉悠呢。這陣法以物做陣眼,是最簡單的,他只要退回去,便不會繼續被迫在原地繞。
哎喲,誰叫他花花腸子不曉得打什麼主意呢……即便媽媽在世,她這也不算違背諾言吧。
嗯,上次不算,上次為了幫曼生。
蘇七七突然覺得心情好的不得了,唇角抑制不住的要向上彎。
「七七!」
他在叫她。
她清了清喉嚨,佯裝沒听見。本來,她在洗澡,若不是她听力異于常人,誰能听見他喊什麼吶。進了陣里,連聲音都被會削弱的。
她笑眯眯的,順手從旁邊的雜志袋子里抽了本雜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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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巧的很,是一本娛樂雜志,外面扯著嗓子喊她的那位,恰是男主角。
讓你從前有那麼多女人!
她從進了私菜館,便察覺到不一般。她學習擺陣,首要的便是要觀察環境。太多熟悉的細節,迎合他的喜好,又仿佛是另一種風格的譚家廳。
撇開這個,她也能听到他跟譚靜之在廊子里的對話,倒不是她有多想做偷听這樣的勾當,听力好,沒法子。她抿了抿唇。
她用濕漉漉的手戳了他的照片一下,照片里的他淡漠的表情,好看的一塌糊涂,也難怪她當初筆試的時候,那一群人嘰嘰喳喳熱鬧成那樣。
他溫二少可是媒體的寵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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