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線之後,影恩一直覺得不對經兒.
慕亞哥哥和蘇茜媽媽去了醫院?
莫非是爸爸的身體又有異樣?!可是前幾天的時候還好好的。
影恩撥通了家里的電話,爸爸不在。
她默默地坐了一會兒,而後眼眸一亮,開著冉臣給她新買的「甲殼蟲」出了門累。
醫院的長廊里,影恩焦急的腳步聲昭示著她心里的不安。
病房的門開了。
「爸爸——」她一把撲入黎立坤的懷里萌。
慕亞、蘇茜還有黎雅韻看到她的到來吃了一驚。
黎立坤順勢抱住女兒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影影怎麼來了?」黎立坤笑呵呵地說道,臉色不太好。
影恩推開父親,一雙水眸流轉在黎立坤蒼老了許多的臉上,「爸爸,你怎麼了?為什麼生病了都不通知我。」
「影影啊,你爸爸沒事。就是這幾天吃得比較油膩,腸胃和血液有些問題。」黎雅韻站起拉著影恩在床邊的沙發上坐下。
影恩的眉頭深深地擰起。
蘇茜輕輕地安慰,「沒什麼事,影影別擔心。」
「影影,你怎麼知道爸爸住院了?」黎立坤奇怪地問道。
影恩的沒有越擰越緊,「是離離告訴我的,她在這里見到了慕亞哥哥和媽媽。所以我就來了。爸,若不是離離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都不告訴我。」影恩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對父親如此瞞著責怪地抱怨。
黎立坤笑呵呵道︰「就是怕你現在這幅樣子,所以才沒有告訴你。不是說了嘛,爸爸沒事。」
「沒事怎麼會住在醫院?!」影恩鼻子一酸,眼楮紅了起來。
*
轉眼,下午來臨。
高聳入雲的建築在天空和陽光下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落地窗邊,金色的陽光落了一地。
冉臣揉了揉眉心,從工作中抽身出來。一臉疲憊的他依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誘惑。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冉臣凜聲道。
門開了,一身清爽職業套裝的慕千雪走了進來。
冉臣的眸子警覺一怔,而後從大班椅中起身,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說道︰「下班了,怎麼還沒有回去?」他淡淡地看他一眼,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將文件分類放好放在辦公桌的一旁。
「臣,今晚去公寓吧,我給你煲湯。我看你這兩天氣色不好!」慕千雪走了過來,雙手交疊在身前有些躊躇地開口。
冉臣手里的動作陡然一滯。看向慕千雪那純粹的眼眸。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頓了一下,他點點頭。他看到了她眼里突然飛出的欣喜,就像一個小孩得到了一個糖果般開心。心里驀地一痛。耳邊回想著早上和影恩的那番談話。
他微微勾了勾唇,將椅子上的外套搭在臂彎中,一邊繞過桌邊一邊向著辦公室的外面走去。
慕千雪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爽快地答應了。看來,昨天下午的伎倆已經奏效。
黎影恩,我早說過,他是我的,你別想奪走!
慕千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弧度。她加快腳步跟著冉臣一同離開辦公室。
天空清朗,幾多水紅色的流雲漂浮在天邊。
銀色的保時捷飛奔在寬闊的街道,將兩邊的建築一個個拋在身後。
冉臣駕著車,慕千雪坐在副駕座上,濃濃的得意感,將她團團圍住。她心里已經預想了今晚的各種情形,她會抓住這個機會將他留在身邊。
車子里,很靜。沒有人說話,只有暖氣的「嘶嘶——」聲。冉臣單手扶著方向盤,氣定神閑的神色讓人揣測不到此時此刻他正在想著什麼。
薄暮,似在一瞬間降臨的。當車子停在了冉臣的私人公寓時,月亮已經爬上了天空。冉臣開門下車,慕千雪則從副駕座上下來。隔著車子,她笑容爛漫。
冉臣的心底流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他發了一條短信到那熟悉的電話號碼,而後關機。
「臣,進去吧!」慕千雪搖擺著腰肢走了過來。一把攀住冉臣的手臂。
他身子微微一滯,而後微微勾唇,任由慕千雪挽著向著別墅走去。
這里很靜,听不到外面車流的喧囂。即使是在冬天,空氣中仍舊飄散著好聞的花香。這里,是冉臣的一處公寓,慕千雪回來之後一直住在這里。開始的幾個月,他們毫無芥蒂、理所當然地同居。可是,當冉臣發現自己愛上黎影恩之後,便決然搬走,留下千雪一個人。
慕千雪在這個城市無依無靠,她無處可去,所以這里,理所當然地成了慕千雪的家。
冉臣沒有想過,其實這種生活狀態在別人看來著實有些可笑。家有嬌妻,說得難听一點,這不是金屋藏嬌是什麼呢?!所以,影恩提出的條件一點都不過分。她想要的只是保留自己的自尊,讓這個男人從頭到腳對自己都是無可挑剔的專一。
開了門,慕千雪百媚嬌態地拉著冉臣進了屋子。
屋子里一片黑漆漆的。
冉臣伸手開燈,卻被慕千雪阻止了下來。
隔著外面透過玻璃窗滲進的淡淡的光線慕千雪沖著冉臣神秘一笑。
而後拉著他的手穿過客廳一路向著餐廳走去。
長長的桌子上擺滿了豐富的晚餐。透明的高腳杯,紅酒,還有蠟燭台子。
慕千雪將精致的燭台上的紅色蠟燭一個個點亮,黃色的火苗暈染出溫暖而浪漫的光芒。
燭光晚餐!
冉臣有些驚愕地看著這一切,心中已經了然了幾許。
高大的身影如一座山立在那里。有些覺得接下來自己要說的話似乎真的有夠殘忍。
慕千雪過來積極地推著他在座位上坐下。而後自己坐在他的對面。
「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以前的聖誕啊、春節啊我們都會在一起度過,去我們想去的地方旅行,可是這一次……」她從開始的興趣盎然碩大最後的聲音哽咽。他清楚,她心里的難受。
冉臣微微低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半只眼楮。
慕千雪面色一松,笑容重新爬上眉梢。
「來,我們先喝一杯!」千雪拿起紅酒倒了兩杯,紅色的液體在燭光的映照下在杯底輕輕搖曳。冉臣撇唇皺眉,將酒杯放置唇邊輕輕地抿了一口酒。一股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進了月復中.
「千雪!」他率先開口,有著濃濃的心事在胃里翻攪著。
慕千雪喝了一口酒,眉毛挑開,有些詫異地望向冉臣。
「嗯?」將酒杯從唇邊移開。火燭照在她的臉上忽明忽暗,雪白的肌膚近乎透明。
她將酒杯至于桌上,他則是一只手搭在桌上,指尖似有若無地捏著酒杯的高腳架。
「千雪……」
「嗯?」
終究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冉臣緩緩地抬起那比女人還要好看的睫毛,漆黑的眼楮帶著無限躊躇望向慕千雪的眼底。
她瞠大美目,顯然不知道接下來他要說些什麼。
見他不說話,她溫情一笑,起身,隔著桌子拉住他的手。
「你還記得第一次你教我跳舞的清醒嗎?!也是在這樣的氣氛中,有蠟燭,有紅酒,有玫瑰花……」
慕千雪一邊說著一邊繞過桌邊將冉臣拉著站起。
她握住他的手,攀著他的肩膀。他的手順勢滑到她的腰間。舞步輕輕蕩漾起來。
「第一次你請我吃西餐,第一次你教我跳舞……你知道嗎,從那一次之後,我就深深地愛上了跳舞,如同深深地愛上你一般。那時候我就我發誓,從此以後,我只會和你一個人跳舞……」
她嘴角帶著笑,說著煽情的話,他心里听著不是滋味,臉色為難到極點。
「冉臣,當時我以為,從此以後你也只會和我一個人跳舞……」這一句她說出了濃濃的哀傷。默默地靠近他一些,將頭靠向他的肩窩。
他腳步陡然停下。她微微一驚。拉開距離看著他。
冉臣蠕了蠕薄唇,看著她的眼眸里有著明顯的忐忑和不忍,「千雪,你……還想回美國嗎?!」他似乎是用盡了一口氣問出這樣的話來,卻怎麼听怎麼別扭。
慕千雪的身子微微一僵。五官放大,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冉臣那俊美而又冷峭的臉龐。
「臣,你……說什麼?」
「千雪,你不是一直都喜歡美國嗎?!我想好了,除了我們之前住的房子,我可以給你在紐約的郊區再買一棟別墅。如果你不厭倦了美國的氣息,那就去法國,尼斯或是普羅旺斯……」他想顧及她的感受卻又急急地解釋。
「冉臣!」她低喝一聲,滿臉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