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紅手印 不死且瘋

作者 ︰ 東林夕亭

曉萌被余虹緊緊抱在懷里,心里無比欣喜。這麼多年來,余虹終于主動抱了她。她把耳朵貼在余虹的心口,靜靜傾听著余虹均勻的心跳,像一首動听的樂曲,她甚至能听到余虹血液流動的聲音,如同原野上淙淙的溪水,風中搖曳的風鈴。

余虹回想著夢中的一幕幕,心里還隱隱後怕,覺得亦幻亦真。這時候,老人的話在他耳邊響起,「妖魔已經出來了,躲是躲不開的,我們能做的就是防著他!」夢中那個黑衣人,難道就是所謂的妖魔?余虹想著,忍不住望向自己的行李,老人給的袋子就裝在那里。「如果妖魔現在來了,我能來得及沖過去拿出袋子嗎?」他在心里這樣問自己。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擁在一起,曉萌不知不覺間,在余虹懷里睡著了。余虹想著心事,過了很久,他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上午七點十幾分了,可是房間里面給人的錯覺還是晚上。他低頭看了下還在熟睡的曉萌,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好像在做著一個美麗的夢。

余虹心里實在不忍心吵醒她,他輕輕把她放倒在床上,自己下了床,伸了個懶腰,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發現外面正在下雨,雨點打在玻璃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房間里頓時亮了許多,余虹回頭看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覺得依舊是那麼的平常,根本不像會發生危險的樣子。一直不相信鬼神的他,覺得自己可能想得太多了。

曉萌被窗外的亮光鬧醒了,她睜開朦朧的睡眼,夢囈般得問余虹,「你在那站著干嘛?」

余虹沖她笑著,沒有說話。他走到床前,坐了下來,用手梳著曉萌的長發,「外面下雨了,還去上班嗎?」他輕聲地問。

「去!」曉萌笑著說。

「去就趕快起來收拾收拾吧!不然的話,要遲到了!」余虹關切地說。

可是曉萌依舊睡在那,看著余虹傻笑。

「怎麼了?」余虹感覺莫名其妙。

「我不想去了!」曉萌拉過被子把頭蒙上。

余虹在外面焦急地說,「不想去怎麼行!快起來!」

曉萌把被子掀開,淘氣地說,「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笨蛋!」

余虹听了,有些目瞪口呆,星期天,他想,自己怎麼老是忘了日期呢?

「額……那你就多睡一會吧!睡好起來,我們去吃早飯!吃完飯,我還得去找房子!」

「找房子干嘛?」曉萌問。

「找房子養蛐蛐兒!」余虹幽默地說。

曉萌笑了,她覺得這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余虹。

他們吃過早飯,雨已經停了。余虹順路把曉萌送回家,回來的時候,看到阿大他們站在門口等著,臉上都帶著一種奇怪的表情,余虹招呼他們進了房間。

「怎麼樣?可打听到哪還有租房子的?」余虹等他們坐下來,忙問。

阿大搖了搖頭,和阿二阿三對望一眼,詭秘地對余虹說︰「大哥,告訴你個消息!」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昨天去收房子的那個,王大爺的兒子王大憨,你猜怎麼了?」

「怎麼了?」余虹問。

「今天一大早就听人說,王大憨瘋了!」

「什麼?瘋了?」余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听說就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他在外面喝酒回家的路上,覺得身後有人跟著他,他借著酒勁兒,隨口謾罵,回頭看時,就被嚇瘋了!」他又停頓了一下,講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心里很害怕,好像自己就在現場一樣,「听人說,他見到鬼了!」

「然後呢?他的家人怎麼找到他的?」余虹急著想知道所有的一切。

「找他?」阿大露出一副鄙視的神色,「他經常晚上不回家,他老婆都習慣了,哪里會去找他!是今天早上,有人路過那里的時候,看到他蹲在樹下,自言自語。後來,他們和他說話,才知道他已經瘋了!」

「那別人怎麼能知道他見了什麼呢?」余虹有些懷疑。

「別人都說是他自己自言自語說出來的,而且他的眼楮一直盯著同一個方向,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在看著他。」阿大這次一口氣說了出來,阿二阿三在旁邊不斷地點頭附和,因為他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雖然听說了,但是沒有阿大知道的詳細。

余虹低著頭,沒有說話,他在思索這件事情的蹊蹺之處。是人為,還是真的有所謂的鬼怪?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問自己。

窗外又想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這讓余虹心里平靜了許多。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問題,忙問,「這次可听說‘紅手印’了?」

阿大搖了搖頭。

余虹失望了,難道不是同一個人所為嗎?他想來想去,沒有一點頭緒。在推理這方面,他總是埋怨自己太笨。有時候,他會天真地想知道,有沒有一種方法可以讓自己的邏輯推理能力增強一些。

一上午的時間,他們都在賓館里。余虹想著事情,阿大他們在看電視,上網。到了中午的時候,雨有些小了,阿大他們堅持要走,余虹就放他們回家了。誰知他們前腳剛走,李曉萌後腳就進來了,好像掐著點兒來的。

她給余虹帶了飯和零食,飲料,自己卻淋得渾身都是水。這一份感情,余虹看在眼里,暖在心里。他從包里拿出自己的干衣服,放在床上,讓曉萌去沖個熱水澡,把濕衣服換下來,免得著涼。

曉萌拿起余虹放在床上的衣服,把鼻子湊過去,聞了聞,把小嘴一撅,裝出一副很難聞的樣子,然後朝余虹做個鬼臉,轉身進了洗手間。

余虹听到曉萌打開水龍頭,一邊沖澡,一邊唱著他沒听過的歌。他走到床頭坐下,開始吃曉萌帶的午飯。吃著吃著,曉萌突然沒了聲音,余虹想起了夢中的情景,嘴里的飯還沒咽下,就沖到洗手間門口,正要敲門,門開了。

曉萌穿著余虹的衣服,拉開門,正準備出來,突然看到余虹站在門口,她沒有嚇一跳,而是羞得滿臉通紅。余虹見了她的樣子,差點把嘴里的飯噴出來。他看到曉萌穿著自己的衣服,就像是孔雀披上了鳳凰的羽衣一樣,有些不倫不類,可是不協調之中又帶著一種錯落美,讓人看了,會覺得心里很舒服。他走到床頭,接著吃了起來。

曉萌見余虹笑話自己,走過去掐了余虹一下。她坐下來,撅著嘴,把頭扭到另一邊,不理余虹。

余虹沒有看到,依舊在吃飯。

曉萌一看,過了那麼長時間,余虹還沒有哄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急了。她轉過來,對著余虹,可是余虹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好像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她生氣了,故意弄出很大的動靜,站起來要走。余虹轉頭看見,忙伸手拉住了她。曉萌使勁兒想掙月兌,卻被余虹一把拉過來,坐在床上。

「怎麼了?」余虹問。

「沒什麼!」曉萌嬌嗔道,「繼續看你的死電視吧!」

余虹听了,頓時會意,忙笑著賠禮。他伸手關上了電視,對著曉萌,「不看了,我們說說話吧!」

這下曉萌才算把氣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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