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皇弟找到她了?速度還真是快!」他唇邊邪魅的笑一閃而逝,只剩下生冷刻板的表情,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麼。
「臣弟只比皇兄快了一步而已!」司馬裒搖著骨扇,成竹在胸,輕笑應對。
「是麼?還是她從來都沒逃開過你的手掌心呢?」擲地有聲的一聲震得龍案上的瓷瓶微微晃了晃。芒
他撩袍站起,氣度非凡。骨節分明的雙手背在身後,一雙邪佞的眸子含著似有似無的笑意,金色的頭發在明亮的大殿內更是耀眼,一步一步踏來,猶如天神。
司馬裒骨扇「嗖」得一合,笑意忽沒,僅僅一秒,又回復清風一樣的笑,「果真什麼都逃不過皇兄的眼楮!」
「臣弟冒昧地問一句,皇兄是何時知道的?」他迎著他走來的方向,與他冷厲的目光相對,心中發寒。
「不是臣弟故意讓朕知道的麼?難道讓她出游,又故意讓她暴露,不是你精心安排的麼?只為讓朕知道她在你府上!」司馬紹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攥著那個錦袋,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依舊是刻骨的冷硬分明。
「臣弟不得不佩服皇兄的沉著睿智!」他一手抓住合起的骨扇,修長的手指微微發青。
確實這些都是自己的精心安排,雖說暴露她的行蹤不是我派人做的,可卻是我允了她出府,那就給別人有了機會。這等于和那群黑衣人的一場心知肚明的陰謀。格
司馬裒又問道,「既然皇兄知道她在我的府上,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怎麼對她還是不聞不問呢?」
他等了多天,以為司馬紹會帶著大批人馬來質問他,為什麼石星會在他府上?然而司馬紹卻靜地跟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曾還一度懷疑司馬紹沒有發現這件事呢?
「她都在你府上一個多月了,再多待個幾天又何妨?」他說得很輕松自在,又踏前一步,徹骨的寒氣直逼司馬裒,「再說自然有人會去先領教一下皇弟的能耐,況且朕相信即使朕不去找你,你也一定會來找朕的!」
「呵呵……」他感嘆冷笑,「皇兄可真耐得住氣!」
一邊在暗中觀察我和慕容晨的實力,一邊又算到我一定會用石星來要挾他。
以我的實力,打敗這樣一個沉著冷靜、足智多謀的君王,能有幾分把握!
「哼哼……」陰冷的笑聲回蕩在明朗廣闊的大殿內,回聲陣陣。在這樣一個天神眼里,萬物皆是螻蟻,到底有什麼是他掌握不了的呢?
司馬裒不禁心中一顫。
「那皇兄,可知臣弟日日與她同床共枕,夫妻相稱,有多快活逍遙?」司馬裒軒眉上揚,輕笑說道,好不滿足的樣子。
他一道犀利狠絕的冷光射來,如同死神手里鋒利的鐮刀,讓司馬裒不禁打了個寒顫。
突然臉上又漾起一抹捉模不透的神秘笑容,玫紅色的薄唇輕啟,語氣冰冷,劃過微熱的空氣,「皇弟,究竟有何目的?」
一語中的,他當然是懷了目的來的。
「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是拿她來做交易麼?」
「呵呵……什麼都瞞不過皇兄!拿她來交換皇兄的皇位如何?」從窗外的微風吹過他的鬢角,揚起的墨發刺進風中,一雙幽黑的眸中深沉如海,嘴角的笑意猙獰。可是盡管如此,說出這一句後,心卻猛得一窒,疼了!
一切都是都是他的策劃,只為用她來交換司馬紹的皇位。
「哼哼……」他冷笑一聲,扯了扯唇角,斜眼看著他,「你可知!她要知道你這樣對她,會有多心痛?」
一下子,大殿里安靜地可怕,只能听到彼此輕微的呼吸聲。
心痛?是啊!她到底會有多心痛?他可曾考慮過她有多心痛?而這個魔鬼卻只為她著想,相比之下,他突然很鄙視自己!
可鄙視也就那麼一閃而過而已,他要的是權利!只有權利才能更好保護她,只要讓她暫時心痛而已!是的!只是暫時的!
司馬裒一聲清笑,徹底打破了安靜,「權利比她重要!」
「你變了!」帶著一絲沉痛的嘆息望向窗外,不敢相信這還是司馬裒麼?一向淡泊名利的司馬裒居然說權利比她重要!
「那都是托了皇兄的福啊!」他只能苦笑。
如果說寒煙的死,能讓他還顧念手足之情,那是他善良;如果石星的失蹤,能讓他絕望地遠離這個傷心地,那是他淡然;如果母後的死,還能讓他無所謂,那麼他就是冷血。
一次次的失去至愛至親,一次次受到打擊折磨,一次次被逼迫到痛苦無奈的邊緣。
這些全都是拜他這個皇兄所賜!
巨大的哀痛和仇恨一點點侵襲著他善良的心,扭曲了一切原本的美好!
「托朕的福?這話從何說起?」他劍眉一擰,五官依舊冷峻如刀削。
「難道母後的死,與你無關?他黑眸發紅,雙拳緊握,恨不得一拳就打死這個弒母的凶手。
「無關!」他冷冷一句,撕碎了照進殿內燦爛的陽光。
「無關?我記得在母後出殯那天,你答應過我,要給我一個交代的!那現在你如何交代?」
「不管你信與不信,朕還是那句!凶手查到之後,一切自會明了!」他望向湛藍廣闊的藍天。
「凶手?恐怕就是皇兄自己吧?你的秘密,別以為人都死了,就可以隨著埋入地下?」他手中的骨扇被他捏地「吱吱」作響,仿佛下一刻就要粉身碎骨。「秘密?你都知道了!」他血紅的眸子咬住司馬裒,一道道冷光如利劍射向他。
「真是可笑啊!偏偏是我這個不受父皇母後寵愛的兒子,才是真正有權繼承皇位的人。皇兄,你說這是不是天意弄人啊?」他冷笑,都是刺骨的諷刺。
「可笑?是麼?」他面無表情,如修羅一般,只有從冰冷的語氣里,才能听出噬人的怒氣。
「皇弟啊,你這種話說出去,誰敢信?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點!」魔鬼般的冷笑聲響徹安靜的大殿,把空氣的溫度降到冰點。
「沒人敢信!所以用這個來要挾你,毫無作用!」他當然也知道,根本沒有證據,不可能有人相信。就算有證據,也不可能有人敢信。誰敢說,說一個字,便是死!
「所以你就用她來逼我就煩?你就這麼有把握?」他攥緊了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