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宮的人知道了,柳毓沁自然也會知道,而風月他……他知道也好,自己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他知道麼,讓他知道自己也過得很好,自己離開了他真的可以!
席風的臉變幻了各種顏色之後統歸于黑色。
龍梓彥也滿意地點頭于席溢樺一起回去房間,她們的喜上眉梢深深刺激著龍芩鳶,皇祖母不會不知道歐陽遠今日大婚的消息,可是她半句沒提,里面究竟是何意思她不懂了。懶
曾經千方百計千挑萬選的人,龍梓彥怎麼可能是這樣平淡無奇的反應?
房間里只剩下龍芩鳶和花紫洛兩個人,所有人都為他們今夜的事情離開,龍芩鳶瞧著他的紫眸,便忽然間想起了他說的話。
原來是這樣……心,再一次涼透了。
自己剩下的時間只有不到半年,所以龍梓彥才急著讓花紫洛跟自己圓房,不是為了別的,就只因為只有跟她圓過房,這些人身上的梅花才能管用,才是真正開啟靈泉的鑰匙。
這樣的話,龍梓彥確實是不用在意自己是不是懷著身孕不方便,也不用在意歐陽遠是不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只要他的梅花復活就可以了!
所以她才對這外面喧天的樂聲充耳不聞,對北冥宮大祭司和聖女的婚事不聞不問,因為她的目的跟這件事根本就不相矛盾。
其實,自己從生下來開始,就是一枚棋子了。蟲
想著,其實百里翼椋也沒有什麼大錯,他只不過是眾多利用她的人種其中一個罷了。
所有的一切就都能夠解釋得通,在龍梓彥的眼中,龍芩鳶不需要愛情,只需要跟不同的男人結.合……或許,這才是龍芩鳶真正的價值所在?!
天啊……龍芩鳶甚至都開始懷疑,從小,自己備受疼愛的那些是不是也都是假象?
「呵呵……哈哈哈……」她癲狂地傻笑,從容而鎮定,鎮定地很反常。
花紫洛眸中一閃而過的不忍,可馬上就用那抹紫色掩蓋住了里面的冷漠,上前虛扶一下,「公主……」
笑聲戛然而止。
「我出去一下,傍晚我會回來!」她見到花紫洛似乎有想要跟上來的意思,微微側頭補上了後一句話,聰明如他,怎麼會不知道話中的意思,便主動停住腳步。
龍芩鳶失魂落魄地跟在鼓樂隊伍後面走了一段,在一個岔口,隊伍往風月殿的方向去,而龍芩鳶則選擇了另一個方向——聖女宮。
聖女宮中,滿眼的都是金色和紅色,自然要比龍芩鳶的月女宮氣派,兩根十人粗細的紅色雕花鏤空大柱豎立在大殿中央,玉白色石階分為三段,每段十階,最底下連著用金色華緞鋪成的長毯,直通龍芩鳶的腳下。
左手邊是一處用金色屏風格擋的溫水池,右手邊則是一處空地,想是用飯的地方,後面開啟一扇門通往里面的內室。
「呦,是龍芩鳶啊,你怎麼來了?」正在妝台裝扮的柳毓沁見到是她,還算和氣。
今日的柳毓沁是盛裝打扮,地上鋪了很大的一件喜服,光是上面的配飾也有十幾件,柳毓沁自己更是妝容艷麗,整個都是紅色的色調——紅色胭脂,紅色頭飾朱釵,脖頸上紅色寶石的鏈子發出暗暗的光芒,就連手腕上佩戴的玉鐲,都是鳳血玉的幽紅色。
她只著了一件白色中衣,沖龍芩鳶笑了一下,「你找我是有事?」
龍芩鳶冷笑著上前,靠近柳毓沁的剎那抬眸,「我想,如果我說一個不字,風月今天都斷然不會跟你成親!」
果然,柳毓沁臉色驟變,方才佯裝出來的笑容也維持不下去了。
「你們先出去!」
小童們一個個听話地出去,最後把門給帶上了。
「你想要什麼?」柳毓沁是個聰明的人,龍芩鳶特意過來絕對不是為了說話刺激她。
龍芩鳶舒展笑臉,剛才來的路上所有的陰霾都被她掩飾起來……可是痛和傷若都被掩飾了,她的心也會被吞噬。
「我要的很簡單!」龍芩鳶一點都不拐彎抹角,她是根本不想浪費時間在這個宮殿中,這里所有的一切對于她來說都是刺眼的,刺心的,
「赤焰河下面有一顆水靈珠,我要你幫我取出來!」
地縫可以永遠不破除,她可以永遠不要那一魂一破,可是鸞姬的病她不可能不聞不問,柳毓沁是聖女,自然進得去赤焰河,要她去拿是唯一的選擇了,盡管她的手段可能有些卑劣,但她不在乎了,真的,什麼也不在乎了。
除了自己月復中的孩子,還有席風和幕夜斬,還有什麼值得她在乎?
柳毓沁轉動眸子,思忖了好一會兒,「你敢要挾我,就不怕我弄死你月復中的孩子?!」
龍芩鳶冷笑,笑聲在樂聲里含混不清,卻充滿諷刺,
「我是一路跟著樂隊走過來的,我若是在這里出事,你認為月,他是會選擇娶你,還是會選擇為我報仇?而且,我的六夫就在外面等我,只要我出了這個門,你覺得你還有下手的機會麼?」
她說得雲淡風輕,可是字字切中要害,一個字不多一個字不少,讓柳毓沁嘴角抽搐,好一會兒都沒有話來反駁她任何,龍芩鳶能听見她咬牙切齒的聲音,也知道她恨不得把自己咬碎嚼爛,咽進肚子里連骨頭都不剩。但她只是無謂地一笑,轉身踏出金色長毯。
「什麼時候?!」
龍芩鳶上揚嘴角,一種意料之中的坦然,給了她兩個字推門而出︰
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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