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河南岸,列隊排了無數精甲騎兵,他們全部身著灰衣,整裝待命。
身後是滾滾的紅色江河,自東向西奔騰而去,整個水面因為地勢的落差濺起層層水霧,彌漫在南北兩岸的空氣中,整個大地都被染上了一層火紅的氤氳之色。肋
最為怪異的是,現下明明是冬季,赤焰河北岸是一片冰天雪地,而軍隊所在的南岸卻是綠草叢生,一片繁茂之景,這條紅色的河水竟然還冒著熱氣,周圍的將士全部都能感受到河水散發出來的高溫炙熱——要想淌過這河,怕也不是不容易。
「將軍!」
「將軍——!」
齊刷刷地一陣驚天高呼,所有人都讓出一條道路來給正在往隊伍中走的人,來人身著一身銀灰色的鎧甲,整個面部都用銀色的面具罩住,神采奕奕,只有他的一雙眼楮,掩藏在面具之下黯然無神。
「將軍,我們要怎麼過河?北冥宮的人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我們是不是要派人跟他們聯系?」一位副將連忙上前,多天不見他們的將軍,這下踫上赤焰河也為難了,趕緊請示。
百里翼椋揮手喝止副將後面的話,轉身提劍,
「我們不需要過去了!」
眾兵士都面露驚訝。
「就在這里駐守!絕對不能讓珍傾國和祁渲國的軍隊跨過這條河!」
「這……」副將震驚不小,因為他們前些日子還跟北冥宮的四大長老達成一致說要讓珍傾國的公主順利到達北冥宮,他們南北幾國的軍隊不得阻攔,只需要同樣跨過赤焰河于北冥宮一起將他們剿滅即可。鑊
不想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這幾國統領怎麼會突然變卦,不僅不過河了而且還一定要阻止任何人過去!
「沒有為什麼,將士的任務只有服從!」百里翼椋打斷了副將即將要說出來的話,「特別是珍傾國的公主龍芩鳶,一定要不惜千方百計阻止她過河,听到沒有!」
「是!」副將不敢吭聲,雖然很費解,但是絕對听命。
「只是……跟北冥宮達成了的協議該怎麼是好?」北冥宮不是好惹的,他們一向神秘,到底有怎樣的力量至今無人知曉,這樣輕易得罪——副將不敢言語。
百里翼椋輕嘆一聲,並沒有回答,他豈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只不過……為了一個女人,他寧願葬送這些辛辛苦苦為他打拼江山的將士,大不了下輩子、下下輩子自己都贖罪給他們!
他面朝赤焰河,紅色的河水詭異萬分,百里翼椋仰天長嘆,眸中流過一抹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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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黑,彷如化不開的一縷哀愁,淡淡籠罩在整個赤炎鎮的上方。
而在這間最大的客棧中,幾個人全都沒有睡下,靜靜聆听門外的一切動靜,一點點的風吹草動他們都不曾放過。
席風的房價中,他正在為龍芩鳶沐浴,重復著這幾日都會做的事情,然後細心地為她梳頭發,除了這些事情他的心思根本就不放在其他東西上面,偶爾司馬昭南會問他戰事的問題,他們商量之後他便恢復沉默的樣子。
其實他之所以這樣,大家心里都明白那是一種自責,他很後悔當日沒有及時組織住龍芩鳶的行為,又或者說是他後悔自己一開始就沒有答應龍芩鳶的請求,畢竟任何一種可能都要比現在的結果好,他是想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只有在這樣的自責中他才能喘上一口氣。
突然之間,走廊上有輕微的腳步聲,一听就是練武之人,腳步聲極輕。
可有兩道門同時打開了,歐陽遠和風無痕第一時間出來,卻竟並未在走廊上看到人影!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便又回到各自屋中,只是一炷香的功夫,走廊中便又有動靜。
這一次,風無痕徹底傻在原地,就連一向沉著的歐陽遠也微微驚訝——是龍梓妍的房門打開了,而陪同龍梓妍一起從房間出來的,竟然就是憑空消失了兩次的紫發男子!
「遠兒,無痕,正好正好,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花紫洛!」
「紫洛啊,這是歐陽遠,鳶兒的二夫,那是風無痕,鳶兒的五夫!」
龍梓妍互相為他們介紹起來,只是十幾日的工夫,她就一下子顯得蒼老了許多,耳鬢竟然都有了白發。
歐陽遠也明白了,瞥了風無痕一眼,顯然後者也明白了。
細看這個紫發男子,只能用妖孽兩個字形容最恰當不過,他甚至連一雙瞳孔都是紫色的。
「花兄,我就直言了,你可是服用過凝紫草?」風無痕說話直接,也不跟他有什麼客套。
花紫洛倒是也爽快,直接點點頭,「是!」
風無痕拽過他的衣袖抽手弄出來一把匕首就要往他的手臂上劃,可是他還沒看清他的血管在哪,自己的手就已經空了,他甚至不知道花紫洛是怎麼從自己的鉗制下抽出手去的。
「無痕兄,你這是做什麼?」
紫發男人微微一笑,似乎沒有惡意,卻讓人不能靠近。
風無痕冷哼一聲,掩飾不住語氣中的醋意,「只是借你的血用用,服用過凝紫草的人血液中終身會帶有那草的藥性,小芩遲遲不醒,就差你這一味藥了!」
本以為,這花紫洛會馬上答應,畢竟龍梓妍還在場呢,哪知他卻是臉色一冷,絕口只有兩個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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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要出門去,所以提前上來更新了~花紫洛~恩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