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驟然回首,那清湯掛面的姣好容顏讓赫連文浩不由得一怔,他平日見著她都是一絲不苟的婦人盤發,嚴謹的衣著。此刻她發絲隨意地披散在肩,一身自在寬松的衣袍襯得整個人無緣的青蔥秀麗,赫連文浩不由得看呆了,嘴角的笑意也漸漸地凝結,只能痴痴地望著她。芒
一時間四周一片的靜謐。
寧靜君一驚,她對這男人早已經有幾分避忌,此刻他那灼熱的眼神已經讓他那司馬昭之心彰顯出來,她慌亂地望了望四周,當下除了他和她,一個人也沒有。
雖然在院子里頭,然而這氣氛卻讓她有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窘迫,雖然她知道他斷然不敢對自己怎麼樣,但他那盯著她的眼神已經讓她感覺不自在。更何況此刻她這一身的裝扮,她從來沒想這會讓除了夫君之外的其他男子看到自己此刻這副模樣。
一下慌亂之下,她也什麼也顧不上,立即就從秋千上下來,然而此刻天色昏暗,她躍下秋千之時又過于心急,一個不留神之下,腳下不由得崴了一下,令她不由得吃痛地驚呼了一聲,並不由地往地面撲去---。
赫連文浩見狀,一驚,反應迅速地沖上前,一把將她扶住了。
他掌心那灼熱的溫度透過靜君薄嬋的衣裳,燙著她的肌膚,讓她感到了屈辱。這個男人,夜深人靜之際竟恣意闖入一個婦人的獨院里頭,如此不知禮數。她內心無比的惱怒,然而鑒于此刻衣著單薄她片刻也不想與他一道多作逗留,于是連責備的話都沒說出口,她匆匆將他的手一推,急急地往屋里跑去。格
然而她卻不知,她這低垂著眼簾匆匆離去的身影在赫連文浩的眼中是別樣風情,那含著絲絲惱怒的神色更似是無比的嫵媚,那匆匆離去的身影讓他錯誤地理解為嬌羞。
他怔怔地立在原地,望著她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曾離去---
是的,他的心已經完全淪陷了。
如此佳人,讓他時刻渴望著,卻只能望而卻步,這種感覺是非常痛苦的,她已是他人婦,這不由得讓他陷入了情義兩難之境。
然而想得到她的心如火如荼,他的雙手不由得緊了緊,莊主不在,這是他得到美人心最佳的時機了,一旦錯過了,恐怕不知更待何時?
他想擁有她,即使只是一朝一夕,他也不能錯過。
為了她,他什麼也顧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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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葉崢華走進里屋,輕輕喊了正在衣櫃前忙著整理的女人一聲。
見女人回過頭來,她從衣袖里頭翻出一張折疊得相當好看的白色紙張來遞給她,說道︰「這是赫連公子托我交給你的,說是剛從蘇州采購回來的衣料的單子,讓夫人您過目一下。」
靜君听到是那個冒失的男人給的東西,不由得皺了皺眉,但自已是這里的女主人,他讓她過目,她卻又不能不理,只得伸手接過來,展開一看,這哪里是什麼單子,白紙上赫然是一首出自詩經-周南的關雎。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這幾句詩詞令她氣得發抖,拿著白紙的手指不由得收得死緊,並迅速地將它揉成一團---
這明顯是求愛的詩詞,她怎麼也料想不到,這---這--這個男人也太過膽大包天了。
葉崢華見她神色不對,不由得緊張地問道︰「夫人,你怎麼了?」
听到她的聲音,寧靜君這才鎮定了下來,手中的紙就如燙手山芋一般,她一把將它拋在地上。
隨即見葉崢華神色甚為不解地望著自己,寧靜君一咬牙,說道︰「崢姐,日後赫連公子若有什麼要你轉交給我的,你都不必理會,知道嗎?」
葉崢華不明如以地望著她說道︰「夫人,這不就是一張單子嗎?你怎麼了?」
深怕她看出些什麼端倪來,寧靜君趕緊說道︰「沒,沒什麼,總之你照我的吩咐辦就行了,好了,你出去吧,將那張單子也給我拿去扔了。」
「是。」葉崢華不作他想,走上前將那揉成一團的紙撿起來走了出去。
然而她卻沒有遵從寧靜君的吩咐將那張紙給扔掉,而是將隨意地將它塞進了一個掛在衣帶上的錦囊里頭,這才匆匆走去干活。
直到黃昏,葉崢華回到她那簡樸的屋內,點著了淡黃色火焰的油燈。
她坐在桌前,悄悄地將錦囊內頭的紙團給拿出來,小心翼翼地在桌上攤開來,再用心地一點點將那些皺了的折痕給一一扶平了,隨即再按照原先的折痕將它折好。
望著手中折疊得如初的白紙,她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自古言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她葉崢華懂棋、懂琴,卻除了那棋子里的字代表的意思外,幾乎是不認得字的。
沒錯---
當赫連文浩將這張白紙遞給她拜托她轉交之時,她就知道這不不是一張普通的單子那般簡單。
于是她找來一個讀過幾年書的人幫忙看了看,果然沒有料錯,這是赫連文浩向她的夫人訴情衷的信。
看來他果真忍不住了,這是對她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她想要促進這椿姻緣。
于是她拿著這封情書去試探了一下夫人的心意,不料她卻反應卻是如此的果然,看來這赫連文浩這回算是出師未捷。
憶起方才夫人的反應,她不由得冷笑,也是---這赫連文浩雖不差,然而有了莊主那般偉岸的男人為夫,卻怎麼會看中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