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貞潔操守無關,換著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如此選擇的。
眼看要將這兩人拉成一塊的希望極渺茫,然而她卻不死心,她將這張滿滿情意的白紙緊緊地收好,因為她知道它在日後必大有用處。
指月復一下一下地模著信紙的邊緣,她臉上詭異的笑容久久不曾散去---芒
淡黃的火光映在她那滿是心機的臉上,讓那本還清麗的容顏變得無比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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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文浩的那封信讓寧靜君覺得害怕,她雖然心中早對有所顧忌,也有所防範,然而她一直以為他只是想想,不敢有所行為。然而現在看來,卻不是那樣,他的膽大妄為讓她不知所措,也令她害怕面對。
夫君不在,現在殷家莊掌握在他的手中,她對這個男人並不了解,也不知他會做出什麼事來,這讓她很是害怕。
深怕在莊里頭遇著他,她幾乎足不出戶,除了汝苑,她哪兒也不去。
一切,感覺都不同于往日了,日子變得更為難熬,越是這樣,她就越是企盼她的夫君能早些歸來,仿佛只要他回來了,就什麼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一般。
于是她天天倚門而立,翹首企盼著,然而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每日的守候皆落得一場空,這樣的日子讓她日漸失落,吃不安,寢難眠,從前的愜意已經蕩然無存了。格
女乃娘見她日漸憔悴,也開始緊張,總是變著法子給她煮些美味的食物。
然而她受那相思之苦,再美味的東西吃進口也如果嚼蠟,又怎麼品得出個中味道。
此刻餐桌上一碟可口的清蒸肉餃她僅吃了兩、三口並放下了筷子,
女乃娘勸了她幾次,她又夾了兩只送進口,隨後卻是再也不肯動筷了,女乃娘無耐這下只得將碟子收拾起來,搖搖頭走了出去。
葉崢華見狀,關切地說道︰「夫人,昨天晚膳你吃得這麼少,難道就不餓嗎?」
寧靜君沖著她搖了搖頭,說道︰「本來是有點餓的,可不知為什麼,東西吃一點就沒有胃口了。」
「你得保重身體啊,要不然莊主回來見你瘦了這麼多,肯定會心痛的。」
聞言,靜君不由得幽怨地說道︰「他都不知何才能回來,轉眼這已經近兩個月了。」說罷她不由得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葉崢華走到她的身旁,問道︰「夫人,我見過你寫字寫得很漂亮,那你還會作詩嗎?」
靜君聞言,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麼突然這樣問了?」
「沒有,是我一個認識的妹妹,她未婚夫是一個讀書人,上了京城趕考,這一去就是半年多了,一向都沒有消息,前幾日她卻意外收到了她未來夫婿的一封信,里頭是一首文縐縐的詩,她想回他一封信,但我那妹子雖跟著夫子讀過兩年書,但卻怕自己的文采不夠好,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辦是好,所以我想托夫人代她寫上一首,夫人你可答應?」
聞言,令寧靜君不由得憶起那一首關睢,現在雖然很平靜,但那首詩依舊讓她心有余悸,令她的心不由得直往下沉。
葉崢華見她表情凝重,不由得追問道︰「夫人,不可以嗎?」
見她不出聲,趕緊又接著說道︰「夫人你就幫一下吧,我那妹子現在頭痛得緊,再說了,這也是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緣,不是吧,夫人就答應了吧。」
望著她殷切期待的眼神,靜君不作他想,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那給我備上筆墨吧。」
葉崢華聞言大喜,趕緊說道︰「多謝夫人。」
隨即轉身匆匆而去---
很快的,桌上就擺好了筆墨,靜君沉思了片刻,提筆在白紙上一筆一筆地勾劃著︰
日日望君不見君,夢去夢回淚浸枕。
長寄相思,人漸憔悴。
憶君點點,漆夜繁星。
這首詩一氣呵成,盡然是她對她夫君的相思之情,寫畢,她拿起細細一看,沉浸在自己的思念當中,一滴淚不知不覺地落在了紙上。
隨即她將手中紙遞給了葉崢華,惹來她聲聲的贊嘆,不由得含羞一笑,卻不知自己此刻已經跳進了對方一手挖下的深坑里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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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欲不展、精神又不濟成天昏昏沉沉的,心口時常發悶,這些不舒感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寧靜君卻始終沒在意,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心情不好所致。
直到這一天,剛睡醒過來,走下榻的一瞬間,眼前突然一黑,昏厥了一下子,若不是旁邊的崢姐眼什麼手快,一下子將她扶住,恐怕就直接摔倒在地。
趕緊在崢姐的攙扶之下又爬上軟榻平躺著,只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
葉崢華擔憂地說道︰「夫人,你是哪里不舒服?不如我去將大夫請來吧。」
她本是極不喜歡看大夫的,憶起近日種種的不適,她還是輕輕地頷首。
大夫很快就請來了,他默默地為她把脈听診。好一會方松開了手。
一旁的葉崢華急急地追問道︰「大夫,我家夫人這是怎麼了?」
大夫一笑,沖著安安靜靜地躺著的寧靜君說道︰「夫人,你這是喜脈,夫人是有身孕在身了。」
一旁的葉崢華聞言,身子不由得顫了一下。
寧靜君頓時瞪大雙眸望著眼前的大夫,不可置信地問道︰「是真的嗎?」
大夫沖著她非常篤定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