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床榻上的女人神色一變,語氣頓時變得無比的凌厲,她俯,對著他冷冷地說道︰「不想我說出來,也行,但你得為我辦一件事。」.
听她這口吻,夏圳頓時了然,原來一切都是這個女人設下的局。
但聞得這女人繼續說道︰「這事若辦成了,這事就權當從沒發生過。」說罷,她還從床頭拿過一個木匣子來,在他跟前打開,里頭盡是金燦燦的金錠子。
葉崢華望著他說道︰「還有這些,全都是屬于你的。」說罷,她並將這個木匣子放在他的手上累。
夏圳一時間亂了方寸,他苦著臉追問道︰「那---那究竟夫人要小的干什麼事?」
「這事對你來說很簡單,聚尚軒那女人不是你負責醫治的嗎,只要你稍微不慎,下錯了一道藥,那便成了---」
聞言,夏圳頓時大驚失色,這女人是要自己去謀害人性命。
葉崢華見他神色有異,不由得說道︰「你害怕了?放心吧,我听說那女人如今也是半死不活的模樣,治得好是幸運,治不好嘛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又不是突然間暴斃,事情追究不到你頭上的去的。」
她說得淡然,而夏圳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他不時用衣袖擦著臉上的汗水。
偷偷模模地從瓊苑出來,夏圳捧著那個木匣子神不守舍地回到住所,只見那華管事神情焦慮地站在房門外等候著,對方一見到他回來,便急急地上前向他追問道檬︰
「夏大夫,您這一晚上到底是去了哪兒啦,莊主找您過去呢,夫人她吐得厲害,您得趕緊去看看啊。」說罷他好奇地望了一眼夏圳捧在懷中的木匣子。
夏圳聞言,趕緊說道︰「可能是我那新開的方子出了點問題,華管事您請先等我片刻,我拿過藥箱便隨您去看看---」
「嗯---」
夏圳匆匆走進房中,將手中那木匣子如燙手山芋一般往桌上一丟,一時間心亂如麻。
整整一匣子的金錠子,普通人必然會有所動搖的。
可葉崢華卻不曾料到這夏圳是個有故事的人,他坐了幾年的牢獄,已經吃盡了那牢獄之苦,金錢對他沒多大的吸引力,對這個人來說最重要的是自由,他是再也不願意回去那鬼地方了。
他本以為有幸能月兌離這苦海,不料卻無緣無故遇上這一樁子事,這讓他左右為難,那女人似乎不好惹,但他更知道,殷臣那男人更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這男人能將他從牢里弄出來,一樣可以將他弄回去----
而且他夏圳雖醫死過人,但那都是無心之過,行醫者以濟世為懷,試問一名大夫又怎麼可以為一已私欲而謀害無辜性命?
心里一再衡量,夏圳豁出去了,他一咬牙將那木匣子再度捧起來,走出門外,對著候在門外的中年男人說道︰「華管事,我有事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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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圳跟隨著華洪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那裝潢得貴氣而不失威嚴的寢室內。
殷臣一見他的到來,立時站起來,陰著臉對他說道︰「夏圳,你何不更再遲些過來。」他那語帶諷刺的口吻表露了他的遲遲不至的不快。
夏圳不敢多言,惴惴不安地沖著他匆匆地作了一輯,便趕緊往床榻走去。
殷臣皺著眉心正欲也跟了過去,卻被華洪一把攔住了腳步。
他不明所以地望著華洪,華洪將聲音壓低對著他說道︰「莊主,屬下有要事要稟報,請莊主借步說話。」
殷臣見他神色凝重,輕輕頷首,回頭看了躺在床榻上的人兒一眼,這才舉步與華洪走了出去。
夏圳正給榻上沉睡中的女人把著脈,听到身後的動靜,不由得神色不安地回頭望了兩人的背影一眼。
華洪跟隨著殷臣走到外室的屋檐底下,見四下無人,他壓低聲線將方才夏圳向他交代的事情一字不漏地一一向他稟報著。
听著听著,殷臣那面無表情的臉漸漸變得鐵青,直到華洪將話說完,但見他那雙眸閃過一絲的森冷,那聲音更如從地獄來的使者一般的陰沉︰「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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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崢華是胸有成竹地一心等待著從聚尚軒傳來好消息,然而她萬萬沒想到,那女人她殷切期待的消息沒有傳來,反而盼來了一個惡耗。
當喜蘭跌跌撞撞地沖進來,驚慌失措地對她說道︰「夫人---官---官---」時,葉崢華不快地指責她道︰「官什麼?將話說清楚,明知道我最討厭人說話吞吞吐吐的了。」
「官府的人又來了,這回是華管事帶來的,說又---又要押夫人您去衙門---」
「什麼?」聞言,葉崢華頓時花容失色---
下一刻,華洪已經領著四名官兵走了進來,華洪見她面色蒼白,沒有半句關心的話,只對著身後的幾名官兵說道︰「官大哥,請吧---」
四名官兵二話不說,便沖了上前。
葉崢華怕了,她急急沖上前,抓住華洪的手臂追問道︰「華管事,這是怎麼回事,莊主明明說過要放了我的,您怎麼可以帶官兵來抓我。」
華洪一臉不善地望著她,繃著臉說道︰「是什麼原因,你自己最清楚,自作孽不可活,你做盡傷天害理之事,莊主念在小少爺的份上已經仁慈地放過你一次了,誰知你卻不知悔改,如今是你自己作賤自己,怨不得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