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寧若璃又回到了車硨的國都邑城。
車硨與鳳瓔西北邊相鄰,有著廣袤而美麗的草原,綿延逶迤的山麓,無垠的碧空上飄浮著朵朵千妍萬麗的雲彩,還有北邊的沙漠戈壁和漫漫古道,這一切構成了車硨獨特的風景。肋
寧若璃第一次來到車硨時,看著殘紅如血的夕陽徐徐地被戈壁吞沒,不由想起王維著名的那句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意境在此處是如此淋灕盡致地再現。
尤其是這里的人性子豪爽,民風淳樸,沒過多久,寧若璃便深深喜愛上了這里。
馬車駛入了城門,凡兒向瑾睿眨了眨眼楮,咧著小嘴朝軟塌下面叫道︰「阿刁,你可以出來了。」
只見嗖的一下,一只巴掌大小的雪貂從軟塌下的小簍里躍了出來,潔白勝雪的毛發不帶一絲雜色,粉紅色的鼻子四下里嗅了嗅,一雙黑寶石般的小眼楮晶亮剔透,那模樣煞是可愛。
寧若璃一見雪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責怪道︰「這不是你們爺爺的小貂麼,你們竟然把它給帶出來了,不知道爺爺找不到了會擔心麼?」
凡兒對阿刁招了下手,阿刁一下跳進她的懷里。
露出甜甜的笑容,她湊到寧若璃的身邊︰「娘,我和哥哥都很喜歡阿刁,而且阿刁也想跟我們走,所以就把它帶來嘍。爺爺那邊你不用擔心啦,我們給他留了字條,肯定已經看到了。」鑊
「哼,你們這是先斬後奏知道麼?竟然瞞我這麼久。」寧若璃對他們兩人的行為有些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娘,這不是怕你發現了把阿刁送回去嘛。」凡兒嘻嘻地笑著,反正現在已經到邑城了,知道了也沒什麼關系。
跋爾烈倒覺得她太過大驚小怪︰「不就是只雪貂麼,谷主那麼喜歡睿兒和凡兒,肯定不會舍不得的。」
寧若璃瞪了他一眼︰「他們兩個這樣隨性而為,都是讓你們給慣出來的。你不知道,這小貂跟了義父十年,渾身上下都含有劇毒,我是怕它會傷到別人。」
一直沒有開口的瑾睿慢悠悠地說道︰「娘,你怎麼忘了,阿刁的爹爹是雪山靈狐,本來就極有靈性,再加上跟了爺爺這麼長時間,比人還聰明,又怎麼會隨便傷人。」
經這麼一說,寧若璃才起來確實如此,剛才一著急都給忘了。
「算了,這次我先不罰你們,如果下次再這樣,那我可就……」
「知道了,娘。」凡兒一見寧若璃松口,忙不迭地應了下來,將小嘴湊過去「啵」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凡兒就知道娘最好了。」
那阿刁很是會察言觀色,見寧若璃同意了,也立馬跳到她肩膀上,伸出粉色的小舌頭在她臉上舌忝了好幾下。
寧若璃只能無語望著車頂,她不是不想躲,而是躲也沒用,不管你如何躲,那阿刁都會跟過來親到為止,頗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
跋爾烈狠狠地盯著阿刁,直有把它抓下來的沖動。
他都不能這麼肆無忌憚地親吻寧若璃。
自從有一次被他偷襲成功之後,寧若璃就對他嚴加防範,他便再也沒有一親芳澤的機會。
「烈爹爹,娘,你們看,丹姨來了。」
快到跋爾烈的府邸時,凡兒興奮地喊了起來。
除了娘之外,丹姨是她見過最漂亮的女人,跟她舅媽並列第二。
最重要的是,丹姨對她和瑾睿特別好,所以她最喜歡跟丹姨一起玩了。
一下車,凡兒便打開車簾大呼丹姨。
丹琴張開雙臂跑過來一把抱住了她,摟過小臉猛親。
「寶貝兒,有沒有想丹姨?」
「有啊,凡兒可想丹姨了,做夢都想呢。」凡兒甜甜的小嘴讓丹琴心花怒放。
放下凡兒,丹琴又去抱瑾睿,不料被他靈活地閃過。
「丹姨,我哥有潔癖啦,他怕你的口水會沾到他臉上。」凡兒哈哈地笑了起來。
「潔癖?什麼是潔癖?」丹琴不解。
「你問我娘吧。」凡兒扮了個鬼臉,拉著瑾睿先進了府。
那阿刁連忙蹭蹭快跑了幾步,躍上了瑾睿的肩頭。
寧若璃只能搖頭,也不知這鬼靈精怪的凡兒和小大人一般的瑾睿哪一點象了她。
「璃,你可想死我了,少了你,這日子可真難熬啊。」丹琴夸張地摟住她,嘟起嘴唇又要親吻她。
寧若璃忙伸出手將她擋住,這車硨國的女人雖說豪放,可也沒象她這樣到處亂親的。
「喏,你要是想親,後面還有人。」她笑著指了指身後的跋爾烈。
跋爾烈臉色一變,忙退後了一步。
「切,我才不要被他佔我便宜。」丹琴瞟了他一眼,嘻笑著挽過寧若璃的胳膊,親熱地與她低語著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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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休息了兩天了,今天可以陪我上街吧?我有好多東西要買,就等著你回來呢。」丹琴知道寧若璃不喜歡逛街,便對她進行死纏爛打。
這招對她很管用,每次到最後寧若璃總是會答應她。
寧若璃被她纏得沒法,終于繳械投降。
「真不明白,你怎麼總是有那麼多東西要買,買些女人用的東西也就罷了,還盡買些不知要干什麼用的,跟那兩個小家伙玩得不亦樂乎,上次竟然差點把人家的牲口棚給燒了。」
走在邑城的大街上,她見丹琴兩眼放光的樣子,相當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