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琴根本沒時間理會她的話,一門心思全部放在眼前的物件上。
寧若璃實在無聊,看到街口有個茶攤,跟她說了一聲,便往那邊走。
「璃兒。」
在熙熙攘攘的街頭,一個輕輕柔柔的聲音穿透了所有的喧囂直入耳際。肋
是錯覺吧?
她微微翹起唇角。
這世上除了那個人之外,還會有誰會這樣叫她?
只是,還是回了頭。
剎那間,世間寂靜無聲。
不遠處的那名男子,一襲紅衣,如玉肌膚,一頭如絲般光滑的墨發用一個白玉簪子隨意綰起,在陽光下發出溫潤的光。
雙手背負在身後,他嘴角彎起優雅的弧度靜靜地凝視著她,神色平和而安定。在不斷過往的人流中,宛如一幅靜態的畫,不管歲月如何變遷,依舊在那里靜靜地佇立著。
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已消失,眼中只有那個微笑著看著她的人。
寧若璃嘴角的笑意更加濃了起來,看來她是沒有休息好,不單單出現了幻听,還出現了幻覺。
過路的人不小心踫撞了她一下,她從恍惚中慢慢清醒過來,本以為眼前的幻境也會消失,卻不料比剛才更為清晰。
鳳凌澈流光溢彩的眸子溢滿了淡淡的笑意,緩緩走到她的面前,極溫柔地抱住了她。
「璃兒,我想你了。」鑊
寧若璃愣了愣,眼里忽然涌上酸澀之意。
輕輕推開他的懷抱,她拂了拂耳際的發絲。
淡淡一笑,眸光澄靜。
「這位爺,你我相識麼?」
嬌容笑靨如花,勝似三月明媚春光。
鳳凌澈一怔,隨即勾唇輕笑︰「璃兒,我知道你認得我,你不會忘了你是我的女人罷?」
寧若璃衣袖里的雙手微微握緊,輕聲道︰「爺,你真的認錯了,我是有夫君的人。」
微笑著轉身翩然離去,只留他一個背影。
指甲掐得手心有些疼,她可以把他當成陌路,卻仍無法做到完全忽視。
鳳凌澈伸手欲抓住那翻飛的衣袖,那袖角卻如絲般從手心滑出,只余絲絲酥麻。
他看著她拐過街角,卻站在原地沒有追上去。
來日方長,這一次,他不會允許她再次從他眼前消失。
不管今生還是來世,她都只能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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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你怎麼都不說一聲就回來了?害得我滿大街地找你。」丹琴把手中的東西全往桌子上一扔,癱坐在椅子上抱怨。
東西拎得手疼不說,為了找寧若璃,她足足走了兩個時辰,腿都腫脹了。
「我跟你說過了,是你自己沒听見吧?」寧若璃游離的思緒被拉了回來,見丹琴累成這樣,心里有些歉意,倒了杯茶給她。
「有嗎?我怎麼不知道?」丹琴疑惑地接過杯子,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寧若璃笑了笑,道︰「算了,今天就當我不對,明天請你吃我店里新出的海鮮一品鍋作為補償,可好?」
「真的?」丹琴高興得跳了起來,完全沒有了剛才疲倦的模樣。
要知道車硨最缺的就是海鮮,很多人連世上有海鮮這個東西都不知道,她自從听寧若璃跟她提起過一次之後,就一直念念不忘。
「當然是真的,我這次出去,順便去了趟皮羅,他們東面靠海,海鮮品種很豐富,但也只是附近的一些漁民自己吃,我就用冰塊凍著快馬送了幾車回來,現在正放在我的冰庫里呢。」
「明日只怕是吃不了了。」
跋爾烈的聲音從門口響起,抬頭看去,一道長身玉立的身影已邁入屋內。
「為什麼?」丹琴立即著急地問道。
「明日我父王要舉行國宴接待貴客,命所有王子王妃都要出席,這海鮮一品鍋麼,就留著改日再吃吧。」
跋爾烈淡淡地回答著丹琴的問話,眼楮卻飄向了寧若璃。
丹琴掃興地哦了一聲,拿起桌上幾包東西,對寧若璃說道︰「璃,那我先回去了,其余這些東西都是給睿兒和凡兒的,明天我再過來陪他們玩。」
「好。」寧若璃笑著應了。
丹琴拎著東西往外走,經過跋爾烈身邊時,仿是無意地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收回目光。
跋爾烈垂著眸,好似沒有看見。
「行了,人都已經走了,你就別裝了。」寧若璃有些好笑地說道。
「你這女人,就不能當作不知道麼?」跋爾烈恨得牙癢癢,明明知道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她身上,對丹琴一點意思都沒有,還故意取笑他。
「要我當作什麼都不知道,這不是為難我麼?」寧若璃想起以前的一些事,笑意更甚。
記得她入住烈王府的第一天,丹琴便風風火火地趕來,給她立了個下馬威。
「這個男人是我的,你休想跟我搶。」這是丹琴跟她說的第一句話,至今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寧若璃當時並沒有搭話,只是好笑地看著她,想看看她究竟要拿她怎麼辦。
沒想到丹琴以為寧若璃不屑理她,當下氣得杏眼圓睜,二話不說便對她出手。
結果可想而知。
不出三招,丹琴便被寧若璃扭住了雙手。
手已無法動彈,她狠狠地踢出左腿,下一刻,便被寧若璃順勢一摔,重重地趴在了地上。
「臭女人,別以為你勝了我,我就會把他讓給你,我告訴你,我丹琴非跋爾烈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