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澈便煞有介事地問窩在他懷里的小貂︰「貂兒,你剛才為什麼要幫我們對付這大蟒?」
那小貂象是听懂了,指了指他手中的玉扇。
「你喜歡它?」
小貂搖了搖頭,指了指他的手,又指了指扇骨。
寧若璃有些不確定的問︰「你喜歡他彈的曲子?」肋
那小貂這才露出歡喜的神情點了點頭。
這下連鳳凌澈都驚訝了,剛才只是為了迷惑大蟒才會想起彈奏那曲迷幻之音,未想這小貂由于喜歡而出手幫他們。
寧若璃想到一個不解之處,問他︰「你不是失憶了麼,怎麼武功和彈曲都沒有忘記?」
該不是騙她的吧?
「娘子,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麼,我只是忘記得自己是誰,而這些東西就象我吃飯會用筷子一樣,是不會忘的。」
他面無異色,很是平常地說道。
寧若璃察看半天都看不出有作假的跡象,便道是自己多心了。
「不過,這小貂好生厲害,這麼大的兩只眼楮都讓它給抓了出來。」她打量著它的身子,不過就一巴掌大,跟阿刁差不多,那小爪也就指月復大小。
「娘子說的是,想必它有著特別的能力。」鳳凌澈撫著它光潔柔軟的細毛,對它很是喜歡,「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好不好,叫小貂總是不太合適。」
「嗯,好啊,你取一個便是。」鑊
「看它的樣子很是機靈,而且娘子你看,它的眼楮多有靈氣,就叫它小靈兒如何?」鳳凌澈在對她說著話的時候,眼楮一直含笑看著那小貂,還不時模模它的爪子。
那小貂極為享受地閉著眼楮,听到小靈兒這個名字時,還睜開眼楮伸出淡粉色的小舌頭舌忝了舌忝他的手指,想是對這個稱呼很是滿意。
「就叫小靈兒吧。」寧若璃覺得這個名字很適合,表示贊同。
鳳凌澈把小靈兒舉到眼前跟他平視,然後指著寧若璃很正經地跟它說道︰「小靈兒,她是我的娘子,所以小靈兒也要對我的娘子好,知道麼?」
小靈兒側著小腦袋看著寧若璃,象是在琢磨他的話。
她「撲哧」一樂,剛想笑話他真把那貂兒當人來看了,轉念一想,阿刁不也是很通人性的麼,再者,從剛才小靈兒的表現來看,確實小看不得,也就不覺得什麼了。
將小靈兒放下,兩人來到雪芝跟前,為世上還有這等奇妙之物而贊嘆。
只見那雪芝通體雪白,泛著淡淡的瑩光,冠上長有祥雲的紋路,而雲紋竟是呈五彩的。
碧緋的毒需要用雪芝來解,而那巨蟒又守護著這雪芝,難道說,這雪芝和蛇類有著必不可分的聯系麼?
寧若璃取出匕首小心翼翼地鑿開雪芝附近的冰塊,真是怪事,幾乎所有的作物都離不開土壤,而這雪芝卻是生長于這堅硬的冰塊之上,也不知生長了多少年了,沒有上千年估計也有個幾百年。
雪芝的根滲得很深,但好在不往四周發散,因為兩人在費了些周折和精力之後,總算完整地將它從冰台中完整無缺地連根挖起。
寧若璃割下一片衣襟,打算將它包起,這時一邊的小靈兒卻扯住她的衣袖不讓動。
這是做什麼?
兩人不解地看著它。
小靈兒指了指那雪芝,將指甲放到嘴里做吃的動作。
「你想吃雪芝?」寧若璃有些意外。
小靈兒急了,發出「嗷嗷」的輕叫,又指了指雪芝,然後跳上鳳凌澈的肩頭,指著他的嘴巴,又做了遍吃的動作。
「你是說,讓我們吃雪芝?」鳳凌澈大概明白了它的意思。
小靈兒連連點頭。
「不行,小靈兒,我們拿這個雪芝是去救人的,不能吃。」寧若璃連忙跟它解釋。
未想小靈兒又急了,它上躥下跳伸出一根趾頭比劃著,看他們不懂,竟想上去抓那雪芝,若不是鳳凌澈動作夠快,只怕那雪芝已被它抓碎。
「我知道小靈兒想說什麼了,」鳳凌澈見寧若璃面有慍色,示意她不要生氣,「這雪芝凝聚了天地之靈氣,萬物之精華,若是解丹琴身上的碧緋之毒,並不需要用整株,小靈兒在此地應該居住了多年,對雪芝定是了解的,它既然要我們吃,想必有它的道理。」
寧若璃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她記起虛谷子曾經說過,一個人不管中了毒性多猛的毒,只要有半株雪芝,便可解去全部毒素。
那麼……
她猶豫地看了看手中的雪芝,再看了看鳳凌澈,最後掰下一小塊來。
小靈兒又抗議地叫了起來,一個勁地指著那雪芝,意思是讓她再掰。
她咬著牙又掰了一塊,小靈兒這才安靜了,指著嘴巴叫他們吃。
「娘子,吃罷。」鳳凌澈接過一塊放入口中,清涼中帶著淡淡清香的感覺立即在口中散發開來。
他嘴唇微動準備咀嚼之時,卻發現口內已無雪芝的蹤影。
原來這雪芝竟是入口即化。
寧若璃對于這樣的情景也是相當驚異,照著鳳凌澈的樣子將雪芝在口中含了片刻,果然已融化于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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