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姐,這是你的檢查報告,你血糖有些偏低,還有點輕微的營養不良……看你的臉色,應該是睡眠不足和飲食不調所致,我給你開些安神營養藥方,你要好好休息調養。」.
醫生語氣和藹。
念桐盯著檢查報告上那一組組化驗單顯示的數據,目光定格在某一處,仿若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僵住,臉色比起來做身體檢查之前更為蒼白難看。
「慕小姐?」醫生面色擔憂的喚她一句,「你是不是感覺哪里不舒服?」
念桐木然搖頭,手心撫過月復部,嘴邊泛起一絲無奈且嘲諷的淡笑,掙扎了許久才站起身,腳步虛浮地走出門。
寶寶?
她哼笑,覺得喉嚨酸痛難當。
*
從醫院出來,外頭已經是暮色沉沉。
她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大段路,直到感覺雙腿沉得再無法邁動,才停下來等的士拿。
她站在橘黃色的路燈燈光下,望著地面上自己被拉得長長的身影,神情專注,渾然不覺耳邊呼嘯而來的馬達聲越來越近。
「小心!」
耳邊響起一個聲音,接著手臂一緊,整個身子被一條有力的手臂拉向一邊,而一陣刺耳的急剎過後,一具男性的身體被撞落在地面。
念桐被一這連串的事件震得呆住,傻眼望著倒地的男人無法動彈。
而被撞倒的男人落地後又掙扎著爬起,前方卻突地亮起一片刺眼的白光。他本能的抬手擋住,卻听見馬達聲重新響起,之後從他身邊疾速呼嘯而過。
「你沒事吧?」橘黃色的燈光下,念桐看清楚眼前男人的面孔,表情卻更震驚荇。
「你……你……」
「我是耿狄。」望著她震驚得語不成句,耿狄連忙道。
念桐目光一閃,點點頭。
「你怎麼會在這?剛才是怎麼回事?」
「我其實是特意一路跟蹤你來的。」耿狄說,見她神色一變,又立即解釋道︰「我跟蹤你沒有的意思,而是我知道他肯定會來找你。你知道的,我迫不及待想找到他,抓他去我母親墳前謝罪。」
「所以剛才那輛車上坐著的可能就是他?」
「對。只可惜被他跑了。」耿狄陰沉著臉,恨聲道。
念桐皺眉,忽然想到某件事情︰「你不是回英國了麼?上次你說抓他母親要挾他,可下午就反悔說當你沒說過那件事,還說你要回英國了,怎麼又沒回去了?」
「因為我和顧筠堯合作,而他不希望我打擾你。」
念桐神色一黯。
「他剛才沒得手肯定不會善罷干休,你還是呆在家別出來了,我送你回去吧。」
念桐點點頭。
「你沒事吧?」念桐想起他剛才被車撞落在地。
「沒事,一點皮外傷。」耿狄忽略四肢及肩背的火辣擦傷痛,輕描淡寫道。
「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念桐提議。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處理,你知道我是外科全……」他頓了頓,接著說︰「教外科的哪有不會自己處理傷口的。」
「說的也是,那我就隨你了。」
*
耿狄攔了輛的士,兩人都坐在後座上。
「你……還好吧?」
耿狄看了眼望著窗外神色陰郁的念桐,忽然問。
念桐苦笑了下,緩緩回過頭道︰「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還好麼?」
耿狄望著她,「我真不敢相信躺在殯儀館里的人是他。」
「我也不敢相信,所以我一直欺騙自己說他只是睡著了,等他睡夠了就會醒來。可是……事實再殘酷我也必須得接受……」
「你相信他真的死了?」耿狄忽然激動的打斷她,「顧筠堯是什麼人?他如果這麼容易死,怎麼可能在道上混這麼多年,成為讓人聞風喪膽的領頭人?」
前面的的士司機听到後方的爭吵,尤其是在听到耿狄說完這番話後,禁不住手一抖,險些連方向盤都握不住。一雙眼楮不時往後頭瞟,仿佛後方隨時會多出一把刀刺向他一樣。
念桐察覺到這一點,皺眉道︰「師傅,你屬蛇的麼?怎麼把車開成走蛇形了?」
她說完回頭又對耿狄道︰「你不是說和他合作麼?那事情的真相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你去殯儀館看過他了麼?」耿狄問。
「他是我最愛的人,我怎麼可能不去看他?」
「那你就沒發現什麼奇怪的事?」
「什麼奇怪的事?」念桐不明白他的意思。
耿狄凝望著她,半晌才道;「我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愛顧筠堯?」
「什麼意思?」
「你看起來似乎不怎麼傷心。」
听他這麼說,念桐簡直笑出聲。
「我為他都傷心得瘦成這個鬼樣子了,你還說我不夠傷心不是真的愛他?那是不是要我時刻喊他的名字哭得死去活來才能證明我是真的愛他?」
「就算不是那樣,但至少你也要在他下葬前時刻首在他身邊。」
「我也想,可是我的身體不允許。」
「你這是在為自己找借口。其實你根本沒那麼愛他。」
「是真的,我現在懷有身孕,如果情緒控制不當,很容易導致流產。」念桐低頭撫模月復部,俏顏流露一種母性的光輝。「這是我和他的孩子,我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給他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寶寶。」
耿狄震驚地瞪著她的月復部,面色變了又變,眸底掠過無數復雜的情緒。
「我想去看看他。」
念桐望著他,好一會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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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更新……對不起,今天晚過頭了……關于昨天那個猜對加更的,要等到劇情出來看親們猜對沒才再加更,PS︰顧叔生氣了~因為很多妞都惦記著他的PP上那個被狗咬的疤~~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