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奧朝他點了點頭,然後把他剛在諸葛嫣然房間里時,想到的那一件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梅絲汀點了點頭,有些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累。
「奧,你說,昨天那些人如果成心想害死我們兩個,我們現在是不是已經找上帝去報到了?」
雷奧微點了點頭︰「對,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才懷疑那個下毒之人的動機,除了阻止我們幫助喬,應該還有什麼原因讓他選擇這樣做才對?」
他想,不管下毒之人是出于什麼原因,只昨晚讓喬差點沒了性命這一件事,他都絕對不會放過他。
陳飛兒推開門走進諸葛嫣然的房間里,慢慢地坐在她的床沿,一只手有些顫抖地撫模過她露在外面,有著溫熱觸感的手臂,懸在半空里的一顆心,這才緩緩落到了胸腔里。
今天一大早,當她接到她遠在美國的老爸打給她的電話,告訴她昨天晚上諸葛女出事了,好像還受了重傷,她心里便莫名地一驚。
在她心里,諸葛女從來就是一個完美智囊人物的代表,普天下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難倒她的,也沒有任何人,是能夠傷她分毫的檬。
如今讓她感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真真切切地發生了,而且還是在她自認為保全措施已經做得足夠好的,她的眼皮底下。這怎麼不令她感到吃驚呢?
掛掉電話後,她馬上便用她和諸葛女之間所有的聯系方式和她聯系了一遍,發現,全都沒有任何回音。
後來,她還是從丹尼那里知道,諸葛女和雷奧梅絲汀他們昨晚出事後,回到了泰生小區。
丹尼告訴她,諸葛女受傷了,他和杰森正在往回趕,她馬上便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另據他說,鳳鳴小區附近的蔓頓咖啡館里,被早起到那里上班的工作人員發現,年輕的老板夫婦被人槍殺在廚房里,而且均是一槍命中眉心。
丹尼懷疑,蔓頓咖啡館的出事,肯定和昨晚潛入到鳳鳴小區里的那幫殺手,月兌不了干系。
只是令他感到百思不解地是,他們何以會拿一對正經商人開刀?難道僅只是因為雷奧最近一段時間,晚飯後總喜歡泡在那里喝兩杯咖啡嗎?
丹尼說,他感覺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丹尼的話,讓她越听心里越發心慌得緊,面前仿佛已經浮現出了諸葛女沒有絲毫生氣地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畫面!
剛掛掉電話,她來不及換去身上絨綠色的家居服,直奔下樓,攔了一輛出租車,便飛奔泰生小區來了。
陳飛兒粉色的唇畔,逸出一抹欣慰地笑容,當看到諸葛女薄被蒙在頭上時,她搖了搖頭,笑了。
笨蛋,哪有人生病了,睡個覺,還要蒙著頭的?這樣呼吸不暢,怎麼會有利于早日康復呢?
她急忙站起身來,伸手慢慢地扯過薄被的一端,想要把被角掖往諸葛女脖頸下面。
然而,縴手下傳來的力量,讓陳飛兒不由微愣了一下。她抿了下唇角,然後,她試著稍用點力,把薄被慢慢從諸葛嫣然頭部挪移下來。
可是,下一刻,她便發現,薄被似乎像被釘子釘在床上一般,無論她怎麼扯,好像都不能移動分毫。
陳飛兒緊蹙起眉頭,握在薄被兩端的雙手,不由又加大了幾分力度。然而,薄被仍舊是紋絲不動!
她禁不住疑惑了!通常情況下,睡眠中的人,對搭在她身上的任何被毯衣物之類的東西,是很少加諸許多力量的。像她剛剛用了三成的力量,應該對任何睡眠中的人裹在身下的被毯衣物類,都完全可以是馬上掌控在手中的。
何以換成諸葛女便變成了這一副情境?
印象中,諸葛女睡覺向來是最討厭,把被毯之類直接蒙在頭上的。她說那樣,就等于對自己是在實行慢行自殺。
看著薄被下一動不動的縴細突起,想到剛剛雷奧說的諸葛女需要靜養的那段話,陳飛兒馬上了然地點了點頭,緊抿的唇角也開始慢慢上彎起來。
她松開薄被的兩端,然後環著雙臂,黑眸里一片亮光。
「諸葛女,你什麼時候喜歡上做縮頭烏龜了?」
見薄被下面還是沒絲毫動靜傳出,陳飛兒燦然一笑,她伸手直接抓在薄被的兩端,然後微俯子,嘴唇距離諸葛嫣然的頭部,不過三寸距離,語帶威脅地說。
「你說,我要是把你受傷的事情,現在告訴你媽咪……」
她頓了一下,見薄被下面還是沒有動靜,便又繼續道︰「然後再告訴上官爺爺……」
她再次頓了一下,正要開口繼續往下說時,諸葛嫣然已經主動掀開薄被,露出一張不耐煩的小臉,抬頭便送了她兩個大衛生球。
「算我怕你了,這總行了吧?」
陳飛兒一張笑顏,恣意地張揚在諸葛嫣然的面前。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感覺得到,身處上風口的滋味,有多麼地讓人感到意氣風發。
她伸手拉過一張椅子,雙手抓在靠背上,然後坐到諸葛嫣然面前,臉上神情瞬間也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諸葛女,你都傷到哪里了?嚴重不嚴重?」
諸葛嫣然搖了搖頭,露齒笑了起來。
「飛兒,沒多大事,離心遠著呢!」
陳飛兒伸手給她掖了下被角,原本晶亮的黑眸里,突然浮起一抹氤氳來,說出的話,也跟得有些哽咽起來。
「諸葛女,你都不知道,人家一接到你受傷的消息,一顆心都不知道擱到哪里,才能不胡思亂想!」
話剛一說完,豆大的晶瑩,便沿著她的雙頰滾落了下來。
諸葛嫣然無措地急忙伸手,去抽桌子上放著的紙抽,不妨,扯動了她腰間的傷口,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