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兒听到她的倒吸氣聲,急忙站起身來,雙手扶去她的胳膊,小心地放了回去,一臉擔心地看向她.
「諸葛女,怎麼了,傷到哪里了?快,讓我看看!」
說話的同時,她已經伸手掀起諸葛嫣然身上粉色的棉睡衣,馬上便被諸葛嫣然白色紗布嚴密包裹的背部,嚇了一大跳。緊捏著她衣角的手,也跟著不由顫抖了起來。
「諸葛女,這麼一大片,你一定很疼吧?」
說著話,她抬手輕輕撫過紗布的上面,黑眸里滑過一抹冷戾之色。她緊抿了抿粉唇,敢傷諸葛女者,她一定會讓他後悔到這世上走一遭。
諸葛嫣然朝她笑著搖了搖頭︰「火爆女,只是幾道小傷口而已!」
陳飛兒一臉狐疑地指了指她身上縱橫交叉著,相纏在整個背部的白色紗布。
「諸葛女,事實就擺在面前,你還想騙我嗎?累」
「飛兒,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真的,除了腰間的那道傷口,稍稍嚴重那麼一點點外,其他地方全是皮外傷。」
陳飛兒微皺了下眉,不太相信地看著她︰「真的,你不騙我?」
諸葛嫣然小舉起兩根指頭在額前,抿唇輕笑起來︰「火爆女,是不是要我發誓了,你才會相信?」
陳飛兒遲疑了一下︰「可是,你腰間這麼多紗布,怎麼可能只是一些皮外傷?」
諸葛嫣然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因為梅絲汀,說女孩子背上留疤痕不好看,自作主張地把他連夜配好的藥液,涂了人家滿滿一後背,不得已,才全部纏上了紗布。」
听到這里,陳飛兒捂著嘴,「格格格」地笑了起來︰「諸葛女,你活該!看你下次還敢讓自己受傷不敢?檬」
諸葛嫣然佯裝生氣,瞪了她一眼︰「小姐,我現在是病人!」
陳飛兒黑眸里是掩藏不住的笑意︰「那又怎樣?」
諸葛嫣然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里卻暗喜,這是不是代表,她已經躲過一劫了?可以不用再被飛兒碎碎念了?
然而,正笑得一臉怒放的陳飛兒,下一刻,便冷著一張臉,滿臉嚴肅地看著她。
「諸葛女,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是怎麼受傷的,眼下,你是不是應該對我全盤交待一遍?」
諸葛嫣然朝頭頂翻了個白眼,她怎麼可以對一頭倔強的牛,期望她有一天會變成一匹優雅的駿馬?而忘了,一頭牛即使牽到紐約,牽到巴黎,也不會改了它是牛的本質!
諸葛嫣然終于把昨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事無鉅細地一一說于陳飛兒听了,後者臉上也終于露出一抹對她還算滿意的笑臉。
她以為,火爆女的碎碎念,終于可以落下帷幕了。
外面便又傳來了一聲緊似一聲的敲門聲。
她微皺了下眉頭,天,這一波碎碎念還未結束,不會下一波又要開始閃亮登場了吧?
一臉風塵僕僕的杰森和丹尼,推開門進來,便直奔到諸葛嫣然面前。
「喬,你現在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杰森干脆直接越過陳飛兒,雙手抓在諸葛嫣然的雙肩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地打量了她一遍,最後目光落在她還稍顯蒼白的臉上。
「喬,說吧,你接下來想怎麼做?我還就不信邪了,憑我們五個人的聰明智慧,奧里還真當全世界所有人都拿他沒辦法了?」
陳飛兒也在後面急忙點頭稱是︰「對,對,諸葛女,奧里他再出暴殘忍,也只不過是一個人。我們加在一起,可是一巴掌都數不過來的數量。你趕快計謀一下,我們非打他一個屁滾尿流不可!」
丹尼點了點頭,微皺著眉一臉不解地看著她︰「我就不明白了,喬,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麼?奧里那種人人想得而誅之的壞胚子,你到底還想仁慈到什麼時候?」
諸葛嫣然長嘆了一口氣,垂下眉眼。她總不能告訴他們,奧里是雷奧在這世界上的唯一親人,所以,她才不忍對奧里相逼太緊。
關于奧里是雷奧父親這個秘密,現在普天下也只她一個知情人,今生她已經注定要辜負于雷奧,又怎麼可能忍心連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抹親情,也要抹煞殆盡?
她扯了扯唇角︰「讓我想想了再說!」
陳飛兒瞪大眼楮,很不解地看著她︰「諸葛女,你什麼意思啊?我就不明白,奧里就只差沒把你挫骨揚灰了,你到底還在猶豫些什麼?」
「是啊,喬,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這一點都不像是你的作風!」杰森也一臉狐疑地看著她,不明白,奧里都欺負她到這個份上了,她到底還在猶豫什麼?
見諸葛嫣然仍然低垂著眉眼,不作聲,丹尼也跟著語氣不滿起來︰「喬,今天是你僥幸逃過了一劫,那明天,以後呢?你敢保證我們中的任何一人,還會像你這般幸運,還能僥幸逃過一劫?」
丹尼話剛一落,陳飛兒便急忙湊了進來︰「就是,就是!喬,你不會真想我們之中有一人倒下了,才會不再猶豫下去?」
諸葛嫣然不由打了一個激靈,飛兒說的對,她難道真要等到她最親愛的家人,最親密的伙伴中,有人像秦媽,像那對年輕的夫婦倒下了,她才不再猶豫不決嗎?
不,不,她決不允許,她們中任何一人到了最後,會有任何差池!那個結果,是她終其一輩子都不想要去面對的結局。
她緊抿了下唇角,然後朝坐站在她床邊的他們鄭重地點了點頭︰「你們給我三天時間考慮一下,我會很快給你們答復的!」
丹尼,杰森和陳飛兒遂點了點頭。
「三天就三天吧,到時候,喬,你可別再猶豫不決了!在我們大家心目中,還是最喜歡看到那個總是一副胸有成竹模樣的紫貓公主!」
丹尼的話剛落,杰森和陳飛兒便急忙默契地點頭稱是。那個永遠老神在在運籌帷幄的紫貓公主,才是他們最想看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