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君和顧夜歌的目光再次因為寵兒的話踫到了一起。).
是的,寵兒沒有說錯,她是他們的寵兒,是他們的女兒。他們之間有愛情,有女兒,唯一沒有的,是世俗對他們的容忍。
見伍君和顧夜歌相互看著,寵兒一手勾著伍君的脖子,一手朝顧夜歌伸,「媽媽、媽媽來。」
「寵兒?」
顧夜歌稍稍朝寵兒傾身,無奈她非要勾她的脖子,顧夜歌不得不站起身,俯身靠近寵兒,同時也靠近了伍君累。
寵兒一手摟著伍君的頸子,一只小手臂勾著顧夜歌的脖子,嬌生生的聲音帶著無限的歡喜,「爸爸媽媽,以後我們天天在一起玩好不好,爸爸天天回家陪我和媽媽好不好,媽媽也不許撒謊說爸爸在忙好不好。」
顧夜歌的眉頭微微蹙起,想退開,寵兒卻越發用了點摟住她,「媽媽。」
伍君突然出手攬住顧夜歌的腰肢,略用了些力道,將她摟坐在他的身邊,壓低了聲音道,「寵兒是無辜的。萌」
顧夜歌努力壓下心頭的傷痛,點點頭,伸手抱住寵兒的小身體。
「寵兒乖,爸爸現在在生病,不要鬧他,下來,讓爸爸好好休息。」
「沒事,讓她賴著吧。」
顧夜歌堅持將寵兒抱下了伍君的大腿,「你還在調養中,哪能由著她亂蹭。」
寵兒站在地上不滿的看著顧夜歌,「媽媽小氣。」
「我怎麼小氣了?」
「只準爸爸抱著你,只許自己靠著爸爸,就不許爸爸抱我,也不許我和爸爸在一起趴趴。」
「爸爸他生病打針針,你鬧爸爸就是不乖的孩子,還說媽媽小氣。」
「哼。」寵兒將扭到一旁,「媽媽就是小氣。」
「呵,寵兒來,爸爸抱。」
伍君剛朝寵兒伸手,顧夜歌就攔住他,「你好好休息,不要陪著她鬧,她來了興致會鬧一下午,沒玩沒了的。」
「看,爸爸,媽媽就是小氣。」
顧夜歌側坐在床上,看著寵兒小小不滿的臉蛋兒,「我就小氣怎麼了。」
「哼!」
寵兒扭頭走到床的另一邊,小手扒在伍君的床單上,仰著頭看著他,「等我長大了,我也找個‘爸爸’靠著,不許媽媽抱他。」
「哈哈~~~」
伍君忍不住的樂笑出聲,連顧夜歌都禁不住的笑得肩頭輕顫,她說的這是什麼話啊。
伍君伸手將寵兒抱到床上,坐到另一邊,笑著道,「寵兒,你長大之後找的那個人不叫‘爸爸’,而且,媽媽也不會抱他,更不可能抱他。」
寵兒抓著伍君一只修長的手指,好奇的問道,「不叫爸爸叫什麼?為什麼媽媽不抱他?是爸爸不讓媽媽抱他嗎?」
顧夜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家伙還真是說對了一句話,恐怕伍君還真是不會允許她抱她的女婿,不過,她還真沒有抱女婿的嗜好。
「媽媽不抱他是因為他只能被寵兒抱,他要敢讓其他女人抱他,爸爸一定幫寵兒狠狠的揍他。」
將來寵兒的男人若是敢辜負她,他絕對毫不留情的廢了那人,吃了豹子膽敢欺負他的女兒。
「爸爸,那他不叫‘爸爸’叫什麼?」
伍君剛想說話,顧夜歌拉了他一下,朝他使了使眼色,不許現在教寵兒‘男友’‘老公’的概念。
伍君看著寵兒笑,「那人叫什麼的問題等寵兒長大了,遇到了那人,就知道該叫他什麼了。」
「那媽媽叫爸爸什麼呢?」
一瞬間,伍君頓住了。
顧夜歌也怔了。
隔了幾秒,顧夜歌低聲呲伍君,「她這打破沙鍋問到底和奇奇怪怪的反應不知道都遺傳誰的。」
伍君眉梢輕輕一挑,嘴角輕揚,隱隱的有些笑意。
「爸爸,媽媽叫你什麼啊?好像媽媽真的不叫你‘爸爸’呢。」
伍君護著寵兒扭動的身子,「這個問媽媽不就知道了。」
「媽媽、媽媽,你叫爸爸什麼啊。」
顧夜歌被寵兒問的愣住了,看著一大一小的兩雙丹鳳眼看著自己,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叫他,從最初的伍先生到最後的君,每一點變化和進步都是她幸福的見證。而她最不想叫的一個稱呼是她今生最該叫他的稱呼,那個她最想叫的昵稱可能這輩子都沒希望了。
「媽媽、媽媽」
寵兒趴到伍君胸口,伸手不依不饒的搖晃著顧夜歌的手臂。
「寵、嘔」
顧夜歌的話沒有說完,匆忙從床上下來,直奔套間里的洗手間。
「寶貝!」
瞬間反應下,伍君臉色一凝,想也不想的喊了顧夜歌。
「媽媽!」
寵兒也急了。
伍君將寵兒抱放到一旁,「寵兒,乖乖在床上坐著。」掀開薄毯下床朝洗手間跟去。
顧夜歌一手扶著水盆的邊緣,一手按著胸口,微微喘息著,臉頰上微微泛著紅色。
伍君伸手穩穩的摟著她腰身,讓她身體的重量有一半靠在他的胸口,「怎麼了?」
「我、嘔」
又是幾聲干嘔過後,顧夜歌才緩過氣來。
伍君伸手扯過毛巾,將顧夜歌摟在胸口,用溫水潤濕毛巾為她擦過臉之後,擔憂的看著她,「我叫醫生來為昵檢查下。」
顧夜歌抓住伍君的手,「不用了,可能是吃壞什麼東西了,最近腸胃不太舒服。」
「最近都這樣?」
顧夜歌想了想,點點頭,「有幾天了。」
「媽媽、媽媽。」寵兒自己跳下了床,走到洗手間的外面,看著伍君,「爸爸,媽媽怎麼了。媽媽,媽媽。」
伍君連忙摟著顧夜歌走了出去,只手抱起寵兒,「寵兒乖,寵兒不哭,媽媽沒事。」
顧夜歌捏捏寵兒的臉蛋,笑道,「寵兒乖,媽媽沒事,媽媽就是餓了,想吃寵兒的果果,吃了寵兒的果果就沒事了。」
寵兒連忙從衣兜里拿出一個糖果,剝給顧夜歌,「媽媽,吃果果。」
顧夜歌笑著將那顆糖果含進嘴里,糖果還沒咽下去,一陣反胃的感覺又沖了上來,雖然她努力壓住沒讓寵兒看出來,可,摟著她的伍君卻清晰的感覺到她不舒服。
伍君將寵兒放到他的床上,「寵兒乖,在這陪媽媽,爸爸去給媽媽買吃的來,好不好?」「好。」.
顧夜歌一把拉住伍君,「不要,不要去。」
她知道他是去為她找醫生。
「真的,不要去,我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兩人正相互凝望的時候,陳如走了進來,見到伍君、顧夜歌和寵兒,眼底竟是說不出的激動,那種復雜的眼神讓沉穩內斂閱人無數的伍君都有些看不明白。
「一家人都在呢。來,君,快躺下,我來檢查你的身體看看。」
陳如眼楮一直看著伍君,那份關心和在乎讓伍君和顧夜歌都好一陣驚訝,還有她的稱呼,那麼自然就叫出了口。
伍君攬著顧夜歌,表情淡淡的,「陳醫師,我的身體很好,您應該相信您兒子的醫術。」
陳如的臉色僵了一秒,自然是听出了伍君口中和她保持距離的味道。
「是是,小勛的醫術我是很相信。」陳如看著寵兒,笑的特別慈愛,「小寵兒,來,女乃女乃抱抱。」
寵兒看了眼陳如,略略的朝伍君挪了挪。
伍君輕聲道,「陳醫師,能不能現在為她做一個全身檢查。」
陳如看著顧夜歌,「夜歌怎麼了?」
陳如走近顧夜歌,連帶之前的‘顧小姐’稱呼都變成了‘夜歌’。
「她最近反胃的厲害。」
顧夜歌連忙解釋道,「最近腸胃不舒服,可能過幾天就沒事了。」
陳如的手自然的搭上顧夜歌的手腕,中醫出身的她仔細的為她號起了脈。
半分鐘後,陳如先是驚了下,隨即,眼底帶喜,到最後怎麼都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