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瀚文看著宋子明,「我知道,你整治夏若,無非是因為我,怕我搶了你的位置,想利用我和夏若的關系達到你的目的,這就是你所說的伎倆。也許,你認為這些伎倆不會傷天害理,那是因為,你沒有看到後果的嚴重性。」
「我是想和霍雨婷離婚,因為我愛夏若,想和夏若在一起,但是,沒有處理好之前,我不會和霍雨婷提出離婚。我不是怕雞飛蛋打,而是不想傷害她,還有我的母親。」
「而你卻處心積慮地安排我和夏若還有霍雨婷的巧遇,讓霍雨婷知道了我的想法,逼得我不得不在沖動下,提出離婚,令霍雨婷自殺,讓母親保養了多年的病患突然觸發,摔倒在地,這才導致了這次手術。幸虧是搶救及時,否則,今天的我已經失去了母親,或者連同霍雨婷的生命。這個後果,你估計事先沒有想到吧?」
成瀚文的話一下子把宋子明逼進了驚嚇里,他的確是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他只是想讓霍雨婷扯起內訌,逼得成瀚文退出這個舞台,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只要後台不強硬,沒有誰可以搶走主任這個位置的,因為這個位置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的。
這些年來,他還沒有為這個位置苦心經營到如此境地,以至于差點搭上了人命,若是這樣,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安枕的,因為自己不是個喪心病狂的人,無非是想要過的好一點而已。
他突然想起來那天,讓門衛說謊話,若是,門衛迫于自己的威力,說了出去,滿世界都是夏若夜半進入鄭宇韜辦公室的故事,那麼,夏若若是抗不住流言蜚語,也自殺了,那麼自己,就是殺人凶手,那自己還活的了嗎?
見宋子明如此,成瀚文明白,他是有所醒悟了,「宋主任,現在我告訴你,我不再和霍雨婷離婚,我要和她好好過日子,有時候,生活里不一定非要愛情不可。」
宋子明看著成瀚文,「祝賀你。」
成瀚文輕笑了下,「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搶你的位置,我知道自己的能力。」
宋子明尷尬地笑了,「對不起。」
「沒什麼,一切都過去了,今天的陽光不是很明媚嗎?」
站在廣場上,成瀚文想了想,覺得應該去見一下夏若,把自己的決定告訴她,自己再也不會去糾纏她了,讓她可以安心的生活了。一想到再也不能去愛夏若,成瀚文的心撕扯般得疼起來。
走了幾步路,成瀚文停了下來,既然決定不愛她了,還有必要再去見她嗎?見了面,如果又克制不住怎麼辦?豈不是令她生氣,讓霍雨婷傷心嗎?算啦,還是不見了,打個電話說吧。
握住電話,想了好半天,拿起來,正要撥,電話響了,是夏若打來的,成瀚文激動起來,這還是夏若第一次主動找他的。
「伯母的病穩定下來了嗎?」
成瀚文潸然淚下,他一直相信夏若是愛自己的,只是因為他和她都結婚了,她不能說而已。
他時刻記得,當自己和霍雨婷私奔出去,在異鄉進入洞房的那一刻,他的心才告訴他他愛的是夏若,當時,他的心一陣陣撕裂般的疼,以至于,一連幾天沒有和霍雨婷有過夫妻之事。
回來後,又在舒瑤婚禮上,听到了夏若的話,那時候起,自己就再也不能控制住對夏若的想念,夏若的話時時刻刻縈繞在自己耳邊,銘刻在自己心上。
為了對得起霍雨婷,自己才提出離開海林市。卻沒想到,七年的光陰讓自己的情思越發不可收拾。所以,不顧一切,不管霍雨婷的傷痛,執意開始追求,雖說每一次被夏若罵的狗血噴頭,但他的心卻是快樂的,因為自己為愛情努力著。
成瀚文使勁壓住自己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你別擔心。」
夏若淡淡地笑了下,「那就好。這些天,我和舒瑤去照顧小寶,沒有顧上去看伯母,就請你代問一聲吧,還有雨婷。」
「我知道,我會的,謝謝你若兒。」
一聲若兒,又波動了彼此的心懸,倆人沉默了下,之後,夏若再次說,「還有,你和霍雨婷一定要好好伺候著,人老了,恢復起來比較慢,別讓她在情緒上再有波動,不然,就好的更慢了。」
成瀚文明白夏若的意思,「我知道。」
「你現在在哪兒?我怎麼听見好像是礦上的聲音。」
「我是在礦上,是來請假的。」
「等老人家完全好了,再去上班吧。」
成瀚文想著該說了,于是鎮定了下自己的心緒,「夏若,原本想和你見一面的,想把我的決定告訴你。可是,又怕惹你生氣,想了想,改成在電話里說吧。正巧,你打過來了。我想,我想,告訴你……」
成瀚文知道,這一說出去,就再也不能回旋了。
夏若在那一頭靜靜地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成瀚文說,「若兒,大概是我前世做了大孽的事情,今生才會讓我又一次失去你。」
「別這樣說,緣分是天定的,我們注定是好朋友。不是有個故事嗎?一個男子在快結婚的時候,新娘離開了他,做了另一個人的新娘。他很傷心和不解。佛給他看了幾個場景︰一個女子死了,第一個男人只是看了看,過去了。第二個男人過來給她披了一件衣服。第三個男人過來把女子安葬了。」
「佛說,這個女子就是他的未婚妻,他就是給女子披衣服的男人,所以,女子給了他一段情。和女子最後結婚的那個人就是安葬女子的第三個男人。瀚文,我只是給你披衣服的人,霍雨婷卻是安葬你的那個人。好好去愛霍雨婷吧,她值得你真心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