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觴——邪王的第一任妃 卷七 愛戀 第十一章

作者 ︰ 雪颯靈素

我驚異于這些紅色的光亮的出現,它們讓寂寞、孤單的氛圍完全消失不見,將我扯入了一片溫暖的境地中。我睜大了眼楮抬起頭來,看到身旁一襲幽黑袍服的贏隼端著一支紅燭,在將左側第二層台階上的蠟燭一一點亮。

他像一個光明的散播著,在默默地驅散著黑暗,燭光映照著他剛毅的臉龐,此刻更顯執著。這麼深的夜,他竟然還沒有歇息。

「鷹隼……」我低聲喚道。

他沒有側過頭來看我,而是專注于點亮所有的蠟燭︰「在台階上睡覺,也是你的習慣嗎?」

我不知道這是在和我開玩笑還是平常的問話,微垂著頭將一滴淚水咽了回去,說道︰「我不想有這樣的習慣。」

他頓了一下,點完最後一根蠟燭將它擱在了我的腳前。

我專心盯著那支紅燭淌下燭淚,鼻子微微一酸,因為我似乎在燭光中看見了我母親的神情。

我不禁抬起頭來掩飾又要滾落出來的淚滴,直視天邊的彎月。

「我母親的房間里總是晦暗而安靜的,我一度認為這是她內心世界的寫照。即使那里面也會燃起一支紅燭,可那光芒似乎都是冰冷的。……曾經我很厭惡進入那個房間,它會叫我原本高興的心情自然地轉為落寞,所以我和我的媽媽即使身處同一所宮中,心思卻隔得很遠。」我輕聲說道,言語中有不少自責。

鷹隼沉聲︰「每個人都隱藏了內心最真實的感受,這樣的愛深沉而高貴。雖然你與你的母親很少有過交流,但是不可否認,你們之間擁有這樣無尚的愛意。」

我看到鷹隼毫不顧及地坐在台階上,昔日的霸氣減免了許多。

「鷹隼,我是個貪心的人,我希望我母親能將她對我的愛意通過行為展現出來。……現在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可笑和空虛,總是以為頭頂著公主頭餃就等于擁有很多人的尊崇,可是最終連媽媽的笑容都得不到,現在也將永遠也得不到了。只是我很高興……能在離開婉月的前一夜听到她親口跟我說……說她是愛我的。」

鷹隼不禁也抬眼去看天邊的那輪彎月,在心里向我說著︰「月牙,你知道嗎?很多年前的一個晚上,我悄悄地起身拾了殿中所有的蠟燭,將它們點在台階前,而我就坐在它們中央。我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感覺到溫暖,好像籠罩在母親的關懷之中。……但是蠟燭總有燃盡的時候,要知道它們在給你帶來溫暖的同時,自己也在背負著重荷,所以才有燭淚。你的母親太累了,也許歇息會讓她輕松很多……」

他明白若是將這些安慰的話語說出來,一定會加速我的悲傷,使得我脆弱的一面展露無遺。而我,正需要一個寂靜的氛圍,來平歇心中的悲痛。

我只是默默享受著鷹隼帶給我的溫暖燭光,可能還不能理解其他的深意,然而不得不說的是,心中的悲傷的確因此減少了許多,光亮永遠有著不可抗拒的溫暖魅力。

婉月,我的故鄉,也將成為我再也不可能回去的地方。母親不在了,我成了無根的水滴,從此只能跟著雲朵飛翔。

我終于忍不住將頭倚在了鷹隼的肩膀上。

「鷹隼,謝謝你陪著我。」我感動的說道。

他伸出手來將我的肩膀攏在他的懷里,溫柔地說道︰「玄鳥會從天堂里邊飛到你的夢中,告訴你,你母親的消息。」

不管玄鳥會不會像鷹隼說的那樣進入我的夢鄉,但是鷹隼,我的王已經走進我脆弱的內心世界。他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無邊魅力,正如青羽當初說的那樣︰任何女子見到他都會為他的氣度、才華和膽識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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