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落言叫住我︰「把他們交給義禁府處置吧!」
我手腕一轉,削斷葵兒一段長發︰「他們也配你來求情?」
「但是公主……這樣只會弄得人心惶惶,您……不必為了此事染血。」
我心有所動︰「是,不能讓他們*的血流在我的殿中。那好,就把他們交給義禁處置!哼!」
我一甩長袖,提劍走出大殿……
第二日,清泉宮
在宮廷奢華浮艷的表象背後,總有一場場的勾心斗角與權勢陰謀在間或上演,這是隱在王氏尊崇生活後的深切悲哀。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操縱著一切,有許多事情都是如此詭異。
一早,昨晚混沌的酒意早就無影無蹤,所有的宮人都被傳喚到正殿中接受我的整風。
到底是誰在作祟?我用嚴厲的眼光掃了一遍每一個人。
「說!清泉宮中怎麼會有合歡湯?是從哪兒弄來的?又是誰帶進來的?」
大家依舊不予回應。
「這可是給你們認罪的機會!別讓我自個兒揪出來……我只要去問葵兒、高升!」
終于,跪在中央的小宮女平兒戰戰兢兢地說道︰「王妃……是奴婢,是奴婢弄來的。」
「你?」我泛起一絲冷笑︰「平兒,真看不出你有這個膽!」
「王妃恕罪!奴婢知錯了!」
「為什麼把這種東西帶到清泉宮來?難道你也有個相好的不成?」
「王妃明察!奴婢沒有!奴婢也是一時好奇,不知倒它的藥性就弄了一點兒回來。都是听藥膳房的小童子說的,他說南疆那邊進貢了批藥材……合歡湯是……太醫配出來……給王上用的。」
「哦?王上……莫非你還想得王上的寵幸?」
「不不不,奴婢想都沒想過!王妃一定要相信奴婢!」
「……」
這夜。
鷹隼受邀來到我宮中。
那個幽黑的身影一如深潭,莫測、引人入勝。
「你說要彈《鳳來儀》給我听?這是上邪的名曲,是你那柄驚雷琴的主人所作。我沒想到你居然懂得。」鷹隼的聲音很溫和,像是在安慰我心里的憂傷。
我淺笑著將他領往房中︰「教我彈琴的可是婉月一流的琴師,你說我能不會嗎?」
鷹隼笑了,又問道︰「听說昨晚清泉宮出事了,不過我還沒弄清楚是什麼事情?」
「這些事情,本來就不該王上操心,若是……封了王後,就可以叫她打理後宮。」
鷹隼跳過尷尬,說道︰「還沒告訴我是什麼事呢?」
我同他在桌前坐下。
落言端著沏好的香茶走了進來。
「不是好事。王上您來嘗嘗,這是新進的茶葉泡的。」
鷹隼喝了一口︰「嗯,這茶的味道特別……奇怪。」
「噢?」我站起身來,去把案上的香爐點上。
「對了,近來無聊,我還學會了做點心,鷹隼……你嘗嘗好麼?」
「好啊,還真有點餓了,剛一直忙著呢!」
「那你等等,我一會兒就好。落言,在這里侍奉王上!」
「是。」
我目光徘徊的掃過落言,然後走出臥房自然地將門扇掩上。
靠著門牆,我暗暗落淚了。
只有我知道,將要發生的會是什麼?
听到來自房中揪心的響動,我蹲子。
其實,我給鷹隼喝的那碗「茶」就是讓高升和葵兒成就一場情夢的合歡湯,而案上點的燻香則是另一種摧情藥——迷春香。
那一刻,我將火折靠到香爐上,連自己都為這種行為感到恥辱。但是,我覺得自己必須這麼做!
我希望落言能為鷹隼生個孩子,希望能借著落言挽回鷹隼!
是的,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自那日得知韓莫離懷孕,自打她宮中問候回來,自我恍覺身邊的落言其實也是個大美人的時候,我就想要這麼做了!
可是,我又怎能這麼做呢?
對得起落言嗎?
鷹隼會理解我嗎?
我一直在猶豫要如何向兩人說起,我害怕鷹隼會拒絕,我意識到落言不會答應我。于是,我懷揣著這些理由打消了這個念頭。可就在昨晚,我找到了下定決心的動力——宴會的寂寥,更從高升與葵兒的偷歡中找到了希望!
我想,我不能等了。堅忍在心,不如放手一搏!我賭!
「這是怎麼回事?」
春霧繚繞的房間中,鷹隼只覺胸中情潮翻涌,強烈的情-欲一時間難以把持。
落言比他更覺得暈暈眩眩,臉上面色潮紅,身上的衣衫似乎滾燙無比。
「好熱!」落言忘記了禮節,邁步過來去拿桌上的茶碗,想要緩解喉嚨的干渴。
鷹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月牙……」鷹隼望著落言痴迷的喚道。
「不是……我不是。」落言注意到鷹隼的舉動,想要掙扎卻沒有力氣。
纏著她的腰枝,鷹隼站起身來,我听到凳子倒地的聲音。
「 ——」
我起身跑掉。
「月牙兒,你真能干,你能親手把自己心愛的男人送到別人的懷抱中……」
我取了廳中的長劍,瘋狂地斬著院里的花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