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嵐愧疚的說。
「你知不知道我們胡人最痛恨的就是被人戲耍,尤其是說話不算數?」
「對不起……」嵐現在後悔死了,她不該自以為是地賭出自己的終身,最後又尷尬得輸不起,但她無法騙他,她不想嫁去草原,她的心在洛平川身上。
不棄端起她的下巴,失去了囂張的氣焰。可能是嵐的樣子令他心疼了,眼神有點不舍,不甘心,但終究克制住自己的情緒,說︰「親愛的公主,你沒有輸,是我輸了,我送你雪域神駒。」其實只要她跟他賭,不管輸贏,他都決定將那匹馬——他身邊最寶貝的東西送給她了。
嵐訝然抬起頭,淚水在眼眶里晃了晃。
「我不騙你,我誠心誠意地輸給你。現在,就帶你去見它。」
「胡人你……」
「叫我的名字!笨蛋!你不是記住了嗎?」
「烏洛蘭不棄。」嵐仰頭看著他,這個高大的男人如雄獅一般,讓她感覺到凜然不可靠近。但又總是莫名的感覺到似乎可以很相信這個人,他對自己不會有惡意。好像曾經很熟悉,卻不知這種熟悉是由何而來。
「看痴了嗎?」不棄輕笑出聲。
「別自戀了!」嵐抽動嘴角。
「那就走吧!」
烏洛蘭不棄牽過嵐的手,帶她走到草場後面的馬場,有匹黑馬正停在馬廄邊,一看,便知道是那匹神駒。它的眼楮很亮,不動的時候也昂頭望向遠方,一副隨時要奔跑的樣子。體格健碩,四蹄踏雪,還是一匹英俊的馬呢!
「把眼淚擦一擦。」不棄對嵐輕聲說,很男人味的溫柔。
嵐乖乖的用袖子抹了抹。
「你看,這就是我的雪域神駒。它和我已經有了深厚的情誼,見到你跟我站在一起,就會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平時,它不會讓陌生人靠近它的,更別說騎上它!你,要不要過去試試?」
「它會不會踢我啊?你們胡氏的馬都很烈的!」
不棄俯到她耳邊,輕聲說︰「它跟我一樣,懂得憐香惜玉!」
嵐走了過去,仔細看著這匹健碩的黑馬,它雖然高大,但看起來似乎脾氣不錯,可是,嵐不會騎馬。她是一個慵懶的小妖精,對劇烈運動不感興趣。鷹隼有幾次說要帶她騎馬,她都拒絕了。與不棄打賭說要他的馬,只因她只知道他的這一件寶貝。稍微是她看得上眼的。
「上馬,跑跑看。」不棄將韁繩拉過來,遞給嵐。
嵐沖他勾勾手指︰「我還不會騎馬,可不可以抱我上去?」
這個公主看起來無所不能,竟然不會騎馬?不棄听了,並沒有露出嘲笑她的表情,倒是很認真的把她拉到馬邊,然後輕輕巧巧的將她抱到了馬背上。
「可是……要怎麼騎呢?」
「和馬一起走就是了。」
什麼?嵐張了張嘴,這想必是天底下最簡單的騎馬術了。騎馬應該有很多經驗和竅門吧,卻被他一句帶過,簡直不靠譜!嵐試著扯了扯韁繩,為難地說︰「你看,它都不走!」
「哈哈!」烏洛蘭不棄忍不住大笑,「它知道你不會騎馬,所以欺負你了!」
「你帶我!」嵐沖他伸出手,不棄一愣,笑著將手搭上去,翻身跨上馬。嵐感覺到屬于男子的氣息靠了過來,雙頰微紅,有些意識到自己的貿然。
馬跑動起來,清爽的風吹在身上。
跟著不棄,嵐第一次體會到騎馬的樂趣,那種暢快,竟令她有些迷戀。他當真要把這匹馬送給自己嗎?
「你舍得嗎?」嵐問他。
不棄笑道︰「親愛的公主,我把你當寶,你卻不把我放在眼里。現在我送你一匹馬,你也不屑要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不是,就閉嘴!我說過送你,就一定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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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洛蘭不棄,你搞什麼?你竟然把大王給你的雪域神駒送給上邪的人?!」
回到驛館,不棄剛跨進門檻,就受到勾陣一陣劈頭蓋臉的責罵。他翹了翹嘴角,「你是在教訓我嗎?」沒有情緒的語言透露著懾人的威儀。
「我不該嗎?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這是我的事,輪不到你管!」不棄徑直走進屋,在桌邊坐下來,翻過桌上覆倒的茶杯,為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條斯理的動作充斥著領導者的氣度,不時抬眼瞥向勾陣,他整個臉都氣紅了。
「你要女人,大王哪兒找不到好的給你?偏偏跟那個丫頭打什麼賭!還故意放水……你!」
「我喜歡她,怎麼了?我還就愛上她了!」烏洛蘭不棄揚聲道,緩緩喝盡杯中的茶。
「烏洛蘭不棄你完蛋了,你竟然喜歡上上邪的那個小鬼了!」勾陣搖搖頭,冷冷地一笑,雙手環抱在胸前。「不過你注定得不到她,據說邪王已把公主指給小溫侯了。」
「你說誰?」
「小溫侯!」
「洛平川……」他念出這個名字,在與上邪的對戰中,他從未听說過此人,但在與胡氏王跋列完成一統草原的大任時,這個人猶如神降,成為邪軍的統領,協助他們吞並了其余的胡氏部落。在這段時間里,他們有過多次接觸。彼此也很欣賞對方。不想,還是情敵。
「那我一定得把她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