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觴——邪王的第一任妃 卷七 相望 第八章

作者 ︰ 雪颯靈素

「查過了沒有,那幾人到底是什麼底細?」縣令府衙中方懷德坐立不安。見到空中的信號彈,他便知道我們還有後招,心中不免些許忐忑。

「大人請看。」衙役捧出一柄寶劍,「這是在那幾人房中搜到的,此乃宮中之物,上面寫著‘御前侍衛’。」

他瞪大了眼楮,將寶劍拿到燈下仔細看,「早先听聞王上會派人下江南來,莫非就是這幾人?本縣以為是誤傳呢!想那王上在京城十萬八千里,怎會派人來這里的?」

「大人別慌,想他們初到此地,應該還不知道什麼。」

「你去,趕緊去,叫人把鑄錢的作坊封起來,快去!還有城里的,民宅建立的都給我封起來,不許走漏半點風聲,務必天亮時做完這一切。」

「唉,屬下這就去。」

東廂,客房。

因有顧家這層關系,方懷德待我還算客氣,沒有去牢獄那樣的苦地方,而是被衙役五花大綁扔在床榻上。我抬頭望著帳子頂,一直以來東奔西顧,特別是經商途中遇到阻礙後,沒有機會好好休息,這倒是個好機會。

門外傳來淺淺的人聲——

「大人有吩咐,要銷毀城里的鑄錢作坊,快跟我去吧。」

「為嘛呀,這不做得好好的嗎?」

「喏,這房里的人,听說就是打京城里邊兒來的!」

「是來查咱的?」

「八成是了,快走吧!」

人聲散去,我的神經緊張起來。看來今晚亦不能好好休息了。

我扭動身子滾下床榻,努力站起身蹦到桌邊。外面的人已經走了,弄出點聲響應該沒什麼。我低頭咬起茶杯,將它放在桌上的小方巾上,包好,咬住方巾將包在里面的杯子砸碎,聲響不大,想必無人察覺。

用碎瓷片割開繩索,我解上的束縛,舒緩了幾下筋骨就去開門。門是鎖住的。真糟糕。我推開窗戶,放眼望去,兩層樓的高度,直接跳下去即便摔不死,那至少也得骨折。

怎麼辦呢?我急著追出去,想找到他們的秘密基地,把證據留下來。

正在發愁之際,我突然注意到窗戶邊垂著一根藤蔓,我向上望去,這屋頂上竟攀著一根老藤。可能是屋後有一棵大樹吧,樹木高大,藤蔓由那邊延展而來。

我伸手拽了拽,還挺結實的,可以從這里爬上屋頂,然後走到大樹邊,從樹上爬下去。

說干就干!

我抓住藤蔓躍出窗戶,整個人都懸在半空。順著藤蔓,我往上爬,抓住屋頂的瓦沿,在放掉藤蔓的時候一只手抓空了,身體往下落了半截。我低頭望去,心中大駭。

老天保佑!幸好檐下掃的一壘積雪還未化去,積雪遮住了瓦片落地的聲音,不然叫人發現,我就完了。

月兒高高。

逃出縣衙府後,跟隨末班人流,我找到了一家城西的小作坊。這間作坊看起來不大,門外的旗子上寫著‘劍門鐵鋪’四字。看來,這本來就是一家打鐵的鐵鋪,要做這種勾當自然得有名目可以掩人耳目。

難怪青羽都查不到。

我溜進院門,必須看清他們是如何處理假幣的,或者知道他們把假幣藏在哪里,日後便可指證。我的膽子向來很大,我知道做這樣的事若是膽子小,定不能成事的,一定會驚動他們。而我,卻很從容,謹慎,躲在碳堆後窺了個一清二白——

「暫時埋在這里,等他們走了,就可以用了。」

「這些鑄幣的熔器要不要銷毀?」

「我看就不必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朝廷來的人不多,應該不會查這麼仔細!」

「好 ,就這樣吧,還得去下個地方呢!」

我將頭縮回去,等他們離開後,我才離開。

混賬!居然走著走著,在街上迷了路?!

天哪,我要怎樣去顧家……

我像一只無頭蒼蠅在街上亂闖,方懷德已經發現我逃跑了,派了幾隊衙役上街來找。

「她在那兒,快!」

我踫巧遇上一隊,撒腿就溜。奔進一條小巷。

前無出路。

我急了。

俗話說,狗急也會跳牆。當然人也不例外。看到牆邊的柴火垛子,我踩上去,三兩下翻過矮牆,這樣的能力叫我自己也吃驚,或許亦是一種求生意志。緊接著,便有衙役來院外喚門了。

沒有辦法,我掀開水缸的蓋子,躲了進去。

「開門!快門!」

「誰呀?大呼小叫的?」

「我們是府衙的衙役,有沒有看到什麼人闖進你家的院子啊?」

「沒有沒有!深更半夜的,鬼才來爬牆呢!」

「那也要看過了才知道!」

「你敢!可知這里住的是何人?」小僕威嚴道。

「誰啊?莫非是天王老子?」

「你還真猜對了,這里住的是天機先生的徒弟——丘陵君!」

丘陵君夏浮生乃是午央國貴族,師從天機先生,學得了一身報國的本事,可是歸國之日國破家亡,各國爭相拉攏他,終不再侍奉二主。卻在各國都有極高的聲望,達官顯貴皆對他敬重三分。

「原來是丘陵君周游到此,失敬失敬。在下打擾了。」說罷,衙役掩袖收隊。

「是誰啊?」夏浮生披著一件外套從房中出來,問道。

「一群衙役,說有人翻進咱家宅院,神神兮兮的,不知搞的什麼名堂。」

夏浮生斂目,沖院中走了幾步,突然瞅到水缸邊落了幾滴水。

「速速救人!!」他清喝道,掀開水缸的蓋子,我已經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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