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君王三宮六院是很平常的事。我不能保證以後不會有新寵,因為對她的喜歡,還沒有到能夠為她目空一切的地步,所以我只是握住她的手,表明對她的珍惜。
用過晚膳,黃昏漸漸來臨,她的神情有些忐忑。
我猜想,她或許在思考今晚的我會不會在清泉宮中留宿。
我漫不經心地觀察著她的表情,她手足無措,一雙眼楮也不知該看哪兒,索性垂低目光,暗暗地游移。對于閨房中的事,她想必還很害羞吧。
「你好好歇息吧!」我放下茶盞,意識到自己長久停留下去不能終止她的不安。最終,我離開了清泉宮,又一次錯過了我們的花燭夜。
不知這是為什麼,我願意給她許許多多的時間,不管多少個白天,多少個夜晚,我都可以等待。直到她願意了,我才會來此留宿。
真正的成其好事是我在正式為她的封號定名的那天,我將她看做我正式的妻子,不僅安排她住在清泉宮里,還將王後的後冠賜給了她。然而迫于付太後的壓力,她的封號只是‘婉妃’。
那一天,她很高興,穿了一件紅色的衣服。平時她的只喜白色,愛情讓她有了變化。她同我在窗前看月亮,我從她身後抱著她,溫暖的感覺漲滿了我的心房,我想她也是。因為她說,她再也不會回婉月去了。
這個傻丫頭,你對她一分好,她就會回報你三分,並且只要我說什麼,她總會相信,正如她相信一輪彎月便能佔滿我的眼楮一樣。但我,還是令她失望了。
那是我們兩個第一次產生矛盾。起因是一顆冰淚石。那顆石頭,本是我父王賜給安樂侯格朗大人的信物,到了月牙手中,卻成了她初戀情人送她的禮物。
為了這顆石頭,她不惜責罰自己最寵愛的侍女,還撒下謊言來瞞騙我。我惱怒了,因為她珍惜的樣子分明是舊情難忘。
我有些郁結地回到了凌鵠宮,偏殿里面正在彈奏著一首清幽的曲子,是月牙也彈過的《流觴水》。那曲聲優美,適時的給了我安寧。我走進偏殿,將曲聲听完便要離去。我已經聞到了引誘的氣息,那個彈琴的女子是想一施手段,得到我的臨幸。
拘香也許是個不錯的姑娘,她陪伴我多年,做事細心又周到,我本可以給她一個名分,讓她日後更盡力的為我辦事。這宮中太多付成的耳目,我必須拉攏我身邊的人,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宮人,對我來說,關鍵時刻也能確保我的安危。
可是我拒絕了拘香的愛意。我害怕月牙會傷心,她堅持著單純的一夫一妻制,不想我身邊出現別的妃嬪。不過這一刻,她舊情難忘,我到底還要在意她什麼?完全可以不顧她的想法,去擁抱眼前這個美人。
但我不想這樣做,或許是自己真的不愛拘香吧。
那日我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