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我這就去把牛四根抓起來」高慎行轉身欲走。(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老高,你冷靜。」徐十九趕緊制止高慎行,又問柳忻,「柳忻縣長,消息可靠嗎？」
「消息絕對可靠」柳忻點了點頭,又說道,「而且我估計,雙方暗中接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徐十九臉便陰下來,不再說話了。
李玉仙情報處被小日本連鍋端後,十九支隊情報系統遭到嚴重打擊,徐十九不得不暫時依靠情報支持,不過徐十九沒想到,龍口縣委提供第一份情報不是關于小日本軍情,而是關于內部不穩跡象。
看到徐十九沉默不語,高慎行急了︰「老徐,你還猶豫什麼？」
「老高,這件事咱們還得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什麼？這種事就不能緩」
徐十九把柳忻打發走,又把高慎行拉到舒同文听不到遠處,然後說道︰「老高,你就不能動一動你腦子？說什麼你就信什麼？萬一這是陰謀呢？今天是牛四根,明天萬一又爆出李雙槍暗中跟小日本接觸呢？」
高慎行瞠目結舌,說︰「老徐,這不能吧？」
「沒什麼不可能,老話說好,防人之心不可無」徐十九道,「你應該知道,現可是國共摩擦危險期,無論國民黨,還是,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高慎行皺了皺眉,說︰「老徐,我還是不信,至少柳忻就不是這樣人。
徐十九道︰「好,就算牛四根暗中跟小日本接觸是確有其事,可這又怎麼樣？這就能說明牛四根想要反水,叛國投敵當漢奸嗎？你怎麼就能肯定牛四根不是虛與委蛇？」
高慎行道︰「真要是虛與委蛇,牛四根為什麼不向老徐你匯報？」
徐十九道︰「也許是牛四根認為時機不成熟呢？」
高慎行道︰「那這事我們就裝做什麼都不知道？」
徐十九道︰「這當然不行,我剛才不說了,防人之心不可無,無論牛四根暗中跟小日本接觸是真是假,又出于何種目,我們都必須有所防範,只不過,這事你我知道就行,再不要讓第三個知道我們暗中防備。」
高慎行點點頭,還想再說點什麼時,警衛營長楊大樹匆匆走了過來。
「司令,出大事了,你回一趟司令部吧。」楊大樹敬過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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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寨,十九支隊司令部。
秀姑噗地跪言老四跟前,含著淚哀求︰「老四,你就跟我回去吧,啊？
言老四嚇了一跳,趕緊上前要來攙秀姑,一邊說︰「秀姑你起來說,起來說話。」
「我不起來,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老四,你不知道,狗剩、大丫還有二丫都讓言三拳給抓走了,言三拳說了,你要不回去,他們明天就殺了狗剩,後天再殺了大丫、二丫,老四,要是狗剩、大丫還有二丫都沒了,我也不活了。」
「可是秀姑,我,我這……」言老四支支吾吾著,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方面他不想離開十九支隊,可另一方面,他實擔心三個孩子安全,就像秀姑說,三個孩子要是真有個好歹,他也會瘋掉。
「老四,你就跟我回家啊,啊,咱不當兵了。」
「秀姑,不行啊,部隊是有紀律,不能說走就走。」
「咱們不當兵了還不行嗎？咱不當兵了,咱們回家。」
「秀姑,小日本殺了咱們那麼多人,不替鄉親們報仇了？」
「這仇是得報,可現要緊是救咱們孩子呀,你要不回去,言三拳他就會殺了咱們孩子呀。」
坐旁邊小癲子忍不住插嘴,說︰「四嫂,你就沒想過,四哥真要是跟你回去了,小日本會不會殺了他？」
「啊,這……」秀姑頓時語塞,這個她還真沒想過。
雖然臨行之前,言三拳再三信誓旦旦地保證,只要言老四回去,他絕對不會為難他,可秀姑內心對此還是有疑慮,畢竟,言老四十九支隊也算個人物,現如今,死言老四手下日本兵也不少數了。
「四嫂,四哥真不能跟你回去。」見秀姑變得猶豫,小癲子趁熱打鐵,接著說,「至于狗剩大佷子,還有兩位佷女兒,我們會想辦法營救,不就是去言家鎮救幾個人麼？對于我們第5大隊來說,不算什麼事兒。」
「能行嗎？真能救出來？」秀姑將信將疑。
「能行,絕對能行。」小癲子信誓旦旦道,「我們第5大隊就沒辦不成事。」
「秀姑,起來說話。」言老四也趕緊上前把秀姑給攙扶了起來。
秀姑從地上站起來,還是感到不放心,又殷殷叮囑言老四,說︰「老四,那你可一定要把狗剩、大丫還有二丫給救出來,要不然,我也不活了,嗚嗚。
「好好,我一定救,我一定想辦法把孩子們救出來。」
言老四又好言寬慰幾句,秀姑這才止住淚水。
只不過,這次進山軍屬可不止一個秀姑,還有好幾百人
秀姑是讓言老四、小癲子連哄帶勸勸住了,可柳忻和縣政府幾十個于事卻沒那本事,他們沒能勸住上山幾百軍屬,徐十九、高慎行還有舒同文匆匆趕回司令部時,發現整個司令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到處都是哭天搶地聲音
「鄉親們,你們听我說,你們先听我說……」
「不听,我不想听,我要見我們家三儂,你讓三儂出來」
「兒啊,小六我兒啊,你回家吧,你再不回家,言三拳就要殺你爹。
「孩子大爹,你听見了嗎,你要是听見了,倒是應一聲啊,你救救鐵蛋吧。」
現場那叫一個亂,柳忻才剛說了一句,立刻就被場軍屬哭喊聲給淹沒了,直到嗓子喊啞,柳忻也沒能控制住現場局面,沒能說服哪怕一個軍屬,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這些軍屬情緒正變得越來越激動。
徐十九當時就想往司令部里走,卻讓舒同文給拉住了。
「大隊長你先別進去。」舒同文道,「人現進去也不可能控制住局面了
徐十九默然不語,他也很清楚,現進去確不可能控制局面,因為這些軍屬情緒已經非常激動,他真要進去,這些軍屬非逼他當場表態不可,可這態不是那麼好表,難不成真放人回家？那不正遂了小日本意？
「大隊長,咱們還是趕緊商量一個對策吧。」到了這會兒,舒同文也顧不上因為于歡犧牲而傷心了,當下跟著徐十九、高慎行繞過司令部所聚義大廳,進入了後寨。
高慎行一邊走一邊問舒同文︰「阿文,你們四軍遇到過這種情形嗎？」
「當然遇到過。」舒同文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們是怎麼解決？」徐十九問,「真就放人？」
「那怎麼可能。」舒同文道,「這種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小日本陰謀,我們戰士當然不會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