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狩睜開眼楮,看見杜靈鶯在他的身旁酣睡,他微怔一會,舉起左手看了看,驚呼道︰「姐姐,杜靈鶯姐姐,我是不是在做夢啊,我的手指好像被壞蛋黃叔叔的劍削斷了,怎麼又有手指了啊?」
杜靈鶯被喊醒,慵懶地道︰「你的手指重新生長出來了。」
血狩驚道︰「有這種事?我的手指可以重新生長嗎?為什麼我以前不知道?」
杜靈鶯道︰「我以前也不知道……,你醒了,不去跑步嗎?」
血狩看了看窗外,道︰「好像是中午了,今天不跑步啦。姐姐,我們怎麼回到我的屋里的呢?石屋怎麼樣了呢?爸爸說過不讓我在神殿生氣,但昨天壞蛋黃叔叔欺負姐姐,我真的很生氣,然後我又習慣x ng地不記得了……,我每次生氣,好像都不記得之後的事情,難怪以前爸爸總是提醒我不要隨便生氣呢。」
杜靈鶯想了想,道︰「神殿被毀了,魂兒們也都跑了。」
血狩一怔,陡然跳落床,果奔而出。
杜靈鶯急忙起來補妝,陳馨容和時艷卻在此時進來了。
「陳馨容,你憑什麼隨便進出我的屋?」
「杜靈鶯,你別整天纏著我吵,我不想和你吵架。」陳馨容走到杜靈鶯身後,道︰「血狩跑出去了,他剛才的情緒如何?」
杜靈鶯道︰「你問我,我問誰?我這不是正準備追過去嗎?」說罷,她站起來轉身瞅了陳馨容一眼,嘴兒一撇,啐道︰「如果不是他變回小孩,我叫他虐死你!就在我的眼前虐你……」
「說得好像我應該害怕得要死的樣子,你都不怕被虐,我會怕?你也不照照鏡子你有多單薄……」
「哎呀!陳馨容,要跟我月兌光比比嗎?」杜靈鶯氣得挺了挺胸,以示她並非很「單薄」。
陳馨容今晚也是轉了x ng一般,照樣煞有介事地挺了挺胸,毫不客氣地道︰「月兌與不月兌,都比你大一圈!」
時艷插言道︰「公主,你這般的……,讓人看到不好。」
陳馨容正了正神s ,道︰「時艷,我們走,到湖邊看看去。」
三女出了大宅,往海之殿掠去。到得湖邊,看見血狩坐在碎石當中茫然哭泣,三女就要走過去,後面傳來玉依馨的輕語︰「讓他多哭一會吧,他守了五百多年的信念,匆匆間消失了,總得用哭聲和眼淚渲泄內心復雜的情緒。」
三女掉頭一看,玉依馨盈盈而來。
杜靈鶯道︰「玉依馨皇後,你來得正好,我心中有些疑問,昨天沒來得及問,今天想問個清楚。」
玉依馨微笑道︰「小家伙,你問吧,但不要問太難回答的問題,我怕解答不了。」
杜靈鶯道︰「為什麼那小混蛋不能夠在石屋里發怒?」
「邪狼的憤怒力量會破壞石屋以及天魂海魄的封印,偏偏身為邪狼的他是無法觸踫靈魂的,所以他的父親才會叮囑他不得在石屋里發怒,因為一旦他處于憤怒當中,又被人類的殺意所刺激,他立刻會變身成邪狼。」玉依馨別有用意地看著杜靈鶯,「如果邪狼形態的他能夠觸踫靈魂,我就要倒大霉了。」
三女明白她的話外之音,皆是有些不好意思。
杜靈鶯繼續問道︰「他處在孩童形態的時候,被黃益厚削斷了五指,為何變成惡狼形態,他的五只手指又生長出來了?」
玉依馨笑道︰「這你還問我干嘛呢?他從小孩變成巨狼或ch ngr n,又從巨狼或ch ngr n變回小孩,身體都能夠隨意地生長、變化,何況是區區五只手指?他本來就不是正常的人類,別用常識去衡量他。對了,我也有個問題,他有沒有標記你?」
杜靈鶯疑惑地道︰「什麼標記?」
玉依馨略顯尷尬地解釋道︰「就是在他亢奮的時候,突然咬破你的左r ……」
「有啊!他第二次變成惡狼,在他最惡心的時刻,突然就咬我,痛死我啦。好在血很快停了,也沒有傷痕……」杜靈鶯興奮地說道,但是興奮之余又感羞意,頓了片刻,頭腦清醒地道︰「你為什麼要問我這些問題?」
玉依馨不經意地看了一眼陳馨容,道︰「只是隨口問問,你莫要介意。」
「惡心而無恥的標記。」陳馨容別臉冷啐。
杜靈鶯也啐道︰「啾,那是夫妻恩愛的見證,總比你沒得惡心來得好。」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他,應該也哭得差不多了。」玉依馨說著,率領三女走血狩走去,「小狩狩,姐姐來。」
只見血狩急忙舉手上來,卻是背對著她們擦拭了眼淚。他轉首回來,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喊道︰「玉依馨皇後……」
「喊我姐姐,或媽媽!」玉依馨嬌笑道。
血狩立刻轉身過去,理都不理玉依馨了。
四女走過來,分別坐在他的兩旁的碎石上。
玉依馨道︰「小狩狩,石屋破了,魂兒們也跑了,以後你要怎麼辦?」
血狩茫然地道︰「魂兒們都跑了,我守了他們五百多年,他們卻不告而別。爸爸說,他們離開海島,會做壞事,可是我也不能夠守他們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呢。我沒有遵守和爸爸的約定,他一定會認為我是沒有出息的男孩,會很失望的。」說罷,他的身體左側,倒在玉依馨的懷中。
玉依馨撫模他的額頭,勸慰道︰「別傷心,魂兒們跑了,你去抓他們回來不就得了?」
血狩無助地道︰「可是怎麼抓呢?世界好大的,我從來沒有離開過海島,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魂兒們,而且我也不認識他們……」
杜靈鶯驚道︰「你守了五百多年的鬼魂,你竟然不認識?」
血狩點頭道︰「嗯,我只知道石屋底下有很多的魂兒,可是我沒有見過他們。」
杜靈鶯罵道︰「小混蛋,那你還愚蠢地守了五百多年?你真是弱智!」
血狩抗議道︰「我不是弱智,我的智商很高。」
玉依馨笑道︰「有多高?有我高嗎?」她模著他的頭殼……
「別模我的頭頂,我站起來比你坐著的時候高!」
血狩突然站立,小鳥兒氣憤地在玉依馨臉前晃啊晃,真是…高!
「你的剪刀呢?」玉依馨笑問。
血狩突退一步,雙手捂襠,嚷道︰「我藏起來了,別想剪我的尿棍兒。」
「嘻嘻……,嘻喲……」四女失笑。
玉依馨道︰「那你為何老想剪我的頭發?」
血狩吱唔道︰「頭發本來是要剪的嘛,尿棍兒不能夠剪!」
「好啦,不剪了,過來讓我抱著。」玉依馨張開雙手,但他卻跑到杜靈鶯前面,坐到杜靈鶯懷中,擺臉過來對玉依馨道︰「我有老婆了,不需要你抱。」
杜靈鶯嗔道︰「小混蛋,滾一邊去。」
「靈鶯姐姐,你又討厭我了?為什麼總是一會兒喜歡我一會兒討厭我呢?」血狩委屈地說著,轉移到時艷的懷抱中,又樂嘻嘻地道︰「還是時艷姐姐最溫柔。」
時艷輕輕地擁著他,道︰「狩兒,你的魂兒也跑了,你跟我們離開海島吧,或者能夠找回那些魂兒。」
血狩沉默一會,然後轉臉看著玉依馨,問道︰「玉依馨皇後,是誰破壞我的石屋?」
玉依馨語出驚人地道︰「你生氣了,變成狼了,把石屋破壞了,也把黃益厚殺了。」
「什麼?我變成狼?這是不可能的!你騙人!你總是騙我,五百多年,不停地騙我!」血狩怒得跳離時艷的懷抱,眼淚瑩瑩地道︰「我不是殺人的狼,我是勇敢的戰士!」
玉依馨繼續道︰「你所遺忘的那些時間,是因了你變成其他的形態而生活。」
「有這種事?你沒騙我?」血狩忽然間又懵了。
玉依馨嘆道︰「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即使你不肯叫我一聲媽媽,我仍然是你的第二個媽媽。你覺得媽媽會騙你嗎?」
「你不是我的媽媽!」
「那我是你的姐姐!」
「不是。」
「是你的老婆。」
「你太老,不要!」
「喲,嫌我老,你干嘛……,算了,總之事情就這樣,你理解不了,就到海里去潛水。」玉依馨朝血狩揮揮手,血狩竟然很听話地走了。
三女相顧愣然,時艷問道︰「皇後,你怎麼能夠把那些事情跟他說了?」
玉依馨笑道︰「沒事,他到海里潛一會,睡上一覺,醒來就忘的。有些事情,總得說明白,否則他心里的結是解不開的。他的記憶是很奇怪的,只選擇留存他相對形態的相對記憶,所以你們完全沒有必要擔心。他下次睡醒之後,會願意跟你們離開的,畢竟這里已經沒有他必須守護的東西了。然而最後他到底願意留在誰的身邊,則看你們各自的努力。」
杜靈鶯j ng惕地看向陳馨容,驚道︰「你不是想跟我搶老公吧?」
陳馨容懶懶地道︰「沒興趣,我要找老公也會找個年齡大一點的。」
時艷提醒道︰「公主,他五百多歲了。」
陳馨容佯裝恍然大悟地道︰「是嗎?那我得考慮考慮。」
杜靈鶯白眼一翻,道︰「不用考慮,我會叫他強了你,再把你一腳踹開。」
「他舍得嗎?」陳馨容傲然冷語。
「別把自己想得太有魅力,老處女!」杜靈鶯惡毒地拋出一句,跳起來向海岸掠飛而去。
玉依馨看著杜靈鶯的背影,失笑道︰「這小妮子挺有意思的,果然是女人中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