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狩者 第三集 第一章 罪人(下)

作者 ︰ 掠風者

()杜麗苑是缺乏安慰的。與其說是安慰杜靈鶯,倒不如說是相互尋求慰安;姐妹倆相守無言,淚落咽泣。然而杜靈鶯終于靜靜地平靜下來,雖然這種平靜仍然顯得過于悲傷。杜麗苑在杜靈鶯的眼中,看到了凝聚不散的茫然的悲痛。

「靈鶯,我出去看看血幻,好嗎?」杜麗苑像是有在哀求,妹妹卻沒有回話。她走了出來,看見血狩坐在茶幾前,默默地垂著臉。她坐到他的身旁,看他的側臉,驚覺他的神s 有異,她輕輕地問︰「血狩,靈鶯剛才只是一時氣話,她需要你的陪伴和安慰,你別怨她,別離她而去。」

「我在想,也許我應該該沉睡一段時間。我可以理解你們的悲傷,可是我真的沒辦法進入你們的悲傷的情緒中去,很抱歉。我睡了,哪天你們的悲傷淡去,如果仍然遇得到得到我仍然希望我守在她的身邊,請喚醒我。」血狩淡然地說著,他的身體釋放出慰藍的光芒,「當我釋放我所有的力量,我將進入嬰兒般的睡眠,原諒我無法分擔你們的痛苦以及拒絕承擔莫須有的罪名。我也有我的情緒……」

「不要!」杜麗苑嘶聲哭喊,她已經猜知他要從現在的身份解月兌,但她希望他能夠像這般的守護在杜靈鶯的身旁,因為在這種時節,她的妹妹最需要的是便是他。然而一切已經太遲,血狩這次沒有在睡眠中變身,而是在釋放他的天藍海勁之際,身體開始產生了變化;隨著力量的暴炸x ng釋放,他痛呼一聲,陡然趴倒在茶幾上……,慰藍消失,他的身體仍然在迅速縮小,最後變成了原來的那個小血狩。她顫哭道︰「靈鶯,他變成了小血狩……」

杜靈鶯從寢室里跑出來,看見趴睡在茶幾上的孩童,她跪地痛哭……,哭聲吵醒了血狩,他抬起首來,稚真的雙眼看看杜靈鶯又看看杜麗苑,驚奇地道︰「靈鶯姐姐,麗苑姐姐,你們為什麼都哭了?是誰欺負你們?我找他們決斗去!咦,我怎麼穿著這麼寬長的褲子?我記得剛才還和麗苑姐姐喝酒呢……,你們別哭啦,我保護你們。」

「滾!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滾!」杜靈鶯悲怒地看著血狩,歇斯底里的哭叫。

血狩慌然,轉首看向杜麗苑,問道︰「杜麗苑姐姐,為什麼靈鶯姐姐這麼討厭我了?」

杜麗苑咽道︰「血狩,靈鶯姐姐不是討厭你,她現在心情只是有些不好,你乖乖的不要說話……」

「大姐,我討厭他!憎恨他!害死了爸爸,不敢承擔,變個模樣來氣我……」

「靈鶯姐姐,你的爸爸死了嗎?這可不行啊,我還要找他決斗,把他打敗,然後讓他把你嫁給我……」

啪!杜靈鶯怒恨地給血狩一記耳光,罵道︰「你滾啊!我永遠都不會嫁給你!我死都不會嫁給你!你是我的殺父仇人,我恨你一輩子!」

血狩驚呆了,清澈的眼神變得混濁,眼淚從他懵然的眼楮里流了出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靈鶯姐姐,你變了。我感覺到你心中對我的仇恨,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很痛苦……,我以前也死過爸爸媽媽……,媽媽讓我吸她最後一口n i,她就離開了我……,你也不要我了嗎?」血狩的悲傷是真實的,這或許也是成年形態的寄予的難以釋放的感情。

「不要!你滾!滾回你的荒島去!」杜靈鶯已經被悲憤蒙蔽了心智。

血狩凝視杜靈鶯一會,再次轉向杜麗苑,道︰「麗苑姐姐,你們的爸爸是不是死了?是不是像靈鶯姐姐說的那樣,我害死了你們的爸爸?」

「不是你害死的……」

「但他真的死了是嗎?我去看看他。」血狩站了起來,朝宅門外走去。「好多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因為好多的時候,我都會突然的睡著,而且睡很久,我才會醒過來。每當我醒過來之後,總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我不懂得……,可是我時候會想,有些事情應該是我自己做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也沒有記憶。我…是個奇怪的孩子,我一直都長不大,因為長不大,好多事情,我都不懂得也不會做。爸爸媽媽死後,我總是希望回到爸爸媽媽沒死之前的時光,我想讓那段時光停留。我現在好想讓時光停留在與靈鶯姐姐相遇在海島上的那段r 子。來到人類生活的世界,我其實過得不開心,我努力地想和大家做朋友……,我一直都很努力……」

姐妹倆看著血狩離開,杜靈鶯「哇」地一聲又是痛哭,杜麗苑茫然哀語︰「他又忘了穿衣服,就那樣去看爸爸,也不知道他們讓不讓他進去……,靈鶯,我知道你很痛苦,姐姐也很痛苦,可是你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你和血狩身上,因為你和血狩都是無罪的。」

「姐姐,爸爸離開了我,他也要離開我……」

「他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

顯然,她是錯的。血狩離開了她們。他走進趙英豪的宅院,在眾多的目光中,默默地果行至宅門前,被將領們阻攔了。他說,他想看看靈鶯姐姐的爸爸。沒有人理會他,他只好硬闖,卻被將領們一次次地把他推開。如此十來次之後,東方羽龍從宅內出來,血狩終于得以跟隨東方羽龍進入杜英豪的寢室。彼時入殮師已經對杜英豪的尸體處理完畢。血狩站在床前,看了杜英豪一會,緩緩地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來,向唐憐憶地鞠了一躬,默默地走了出去。

「東方哥哥,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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