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羅之心共有七個國家,天流國位于薩羅之心的中部,往西是盤律盤,西北是曲鐮國,北上是古黎國,南下是章高國,往東則是季柱國,東南便是聖淵大帝國。血狩不清楚回家的路線,但他懂得八荒蠻海位于聖淵帝國的南面。一路之上,他詢問著聖淵帝國的所在,朝著東南方向疾行。
他以奔跑的方式渲泄心中的抑悶。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只知道杜靈鶯的父親是真的死了,而杜靈鶯卻說是他害死的;他能夠感覺到杜靈鶯那一瞬間的恨意,所以他選擇離開,選擇回去他最初生活的地方那遙遠的無人荒島是最真實的世界。人類聚居的社會,對他來說,總而缺乏真實
他奔跑的速度很快,但他這次並非果奔;離開逍凌城之後,他跑進逍凌城東面的一個村莊,善良村民們見他還是個孩子,問他為什麼果奔,他說他沒有衣服,于是村民們同情地給了他幾套孩童的衣服,同時施舍了一頓晚餐給他。那晚,他仍然連夜趕路……
在孩童形態下,他能夠修煉和偶爾地施展天藍海勁,卻是不能夠使用天藍海勁戰斗;每當他心中產生戰斗的意志,天藍海勁便無法施展出來。這是一件極為奇怪的事情,像他的生命一樣的奇怪。然而他畢竟是野生野長的孩子,而且是單獨在荒島生存了五百多年的神奇而復雜的生命體,即使處于孩童形態下,他仍然擁有無與倫比的生存能力。他重新造了一把木槍和一把弓箭,經過荒生野嶺的時候,他反而容易找到食物;路過一些村鎮,他總是很禮貌地問路,然後再問人家是否可以給他一餐吃的,有些善良的百姓同情他,也有許多時候被人無視或驅趕。世間的人情冷暖,他總算切實地經歷了一些
九月中旬,血狩到達天流國京都豐亭城西北邊界的山林地帶,在此處轉了四天,仍然轉不出這帶山林。只要是處身于野外,他都有生存下去的信息,所以他的心里也不焦急。凡是遇到不能夠找人問題的情況下,他都根據太陽來判斷方向,只管往東南走。偏偏這幾天的天候有些怪,秋雨不斷,連續幾天見不到陽光,他只能夠憑感覺前行,迷路多少回,他記不清楚了。他總是樂觀地想,等天晴了,太陽出來了,就能夠走出這帶山林。
此r 清晨,天氣仍然y n霾。血狩從巨樹的根孔里醒轉,看了看天s ,就在樹前吆喝著耍了一會木槍,然後滿山林地找尋能夠食用的植物;他出來的太急,忘了帶火摺及火石,如果捕捉動物的話,就必須吃食生肉,因此這段r 子只要是處身野外,他都是以植物為食。
飽食了一餐之後,他又憑著感覺趕路。翻過兩座山頭,終于看見山腳下有條山道,他興奮得呼呼大叫。幾天過來,這還是首次看見道路;有路,就證明有人通行,則他沿著路而行,必然會遇見人類,他就可以問路,就可以回家。其實他也想過找尋陳馨容,只是他很快又否定了這種想法,因為他害怕陳馨容也想杜靈鶯那樣,最終會把他趕走……,與其總是被人嫌棄被人驅逐,倒不如回到他曾經的家z y u自在地生活。
山路難行。他跑了一段路,已是中午,仍然沒見路的盡頭,卻听到前面有聲響,他好奇地加快了腳步。越得走近,越听得清楚,竟是人們的吶喊聲和慘叫聲以及兵器交鋒的金屬鳴響。他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于是小心翼翼地繞了過去,心里一直想著要不要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最終他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人類世界的與己無關的爭斗,能夠避開便盡量地避開。擁有戰士的意志,不代表他必須參與每一場爭斗;何況他的父親爸爸曾經囑咐過,不可以參與人類的任何戰爭。
走吧!繞著道走,繞過人類的爭斗,往家的方向前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與他無關,他只是個尋找歸家的路的孩子,再說他也沒有真的看見,更加沒有刀可拔(耳朵上的斬馬斬根本不能夠用嘛),「這路不見沒刀可拔的」怨不得他啦。走走走!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賊子們,魯森大爺跟你們拼了!」
魯森?不就是靈鶯姐姐家里的大塊頭叔叔嗎?怎麼跑到這山野來了?難道是同名同姓的人?但是這聲音,听著好像有點熟悉……,好吧,過去瞧瞧,看看到底是不是靈鶯姐姐家的魯森叔叔,如果是的話,……怎麼辦呢?
血狩如此想著,又小心翼翼地循聲前往,躲在山道旁往的樹叢間往打斗處一看,只見十多個壯漢包圍魯森和唐憐憶,奇怪的是那些壯漢都沒有出手,只有一個英俊高大的青年單獨對付魯森和唐憐憶,而魯森和唐憐憶竟然還處于劣勢……,再看山道之上,躺著許多的尸體,血狩認出其中的一具女尸是唐憐憶的三個侍女之一。他顧不得思考了,當即取出木弓,跑了出來,搭箭就sh !
「岳母,魯森叔叔,我來幫你們了!看我sh 死這些壞人……」
咻!咻!咻……
連續的sh 箭,準頭十足,都瞄準其中一個壯漢,卻被輕易地格擋了。
血狩沒了箭枝!他果斷地取出木槍,朝離他最近的壯漢戳刺過來……
「血狩,快逃!」唐憐憶哀聲吶叫。
「岳母,我是勇敢的戰士,我會保護你!」
血狩呼喊著,一槍戳向壯漢的胸膛,被壯漢抓住槍頭,隨手一甩,他就被甩拋出去,跌落在山道旁……
「這小家伙挺好玩的,先別殺他。」青年突然橫掃一劍,把魯森和唐憐憶逼退,他卻停止攻擊,悠閑地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血狩,怪聲怪氣地問道︰「小家伙,這女人是你的岳母?」
血狩傲然而稚氣地道︰「是的,她的女兒是我的老婆,所以她是我的岳母。」
青年和壯漢們發現聲聲怪笑,那青年又道︰「雖然我對杜家不熟悉,但好像也听說過杜英豪有兩個女兒,最小的女兒今年也十七歲了,你是杜家哪個女兒的老公啊?」
血狩傻呼呼地道︰「杜靈鶯,你見過嗎?她很漂亮的……」
青年y n狎地道︰「就你那小東西,如何滿足你的漂亮的老婆啊?不如這樣吧,哥哥一會先滿足你的岳母,再幫你滿足你的老婆,你覺得怎麼樣?」
血狩不懂青年的y n言穢話,以為青年說的「滿足」就是「殺」的意思,他站到渾身是血的魯森和唐憐憶身前,愣呼呼地道︰「你想滿足我的岳母和我的老婆,必須先滿足我,否則我就滿足你!」
又是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哄笑……
青年道︰「你想怎麼滿足我?」
血狩習慣x ng地回手往背後一模,怔了一下,怒目瞪向拿著他的木槍的壯漢,稚聲脆道︰「你讓他把木槍還給我,就會知道我是怎麼滿足你!」
「木槍給他。」青年低喝一聲。
血狩接住壯漢丟過來的木槍,左腳前踏,扎馬提槍,嚷道︰「我用木槍滿足你!戳死你!」
青年笑道︰「哇,好有氣勢,你那桿木槍又粗又長,哥哥真的好害怕!」
血狩得瑟地道︰「怕了吧?我勸你趕緊捂著逃跑,我追著你戳你的……」
「我干!你小小年幻,口味比我還重!」青年失笑起來,他已經理解面前的小男孩的言行,故意誘導道︰「小家伙,我不想要你滿足我,我想要你的岳母滿足我,你覺得如何?」
血狩干脆地道︰「可以啊,你發誓你站著不動,我就叫岳母去滿足你。」
唐憐憶的艷臉浮紅,然而她沒有出言,血狩這般鬧騰,她和魯林都得到喘息的機會;她想讓血狩再爭取一些時間,或者能夠想到逃生的策略和機會……
青年道︰「好啊,我發誓不動,你快讓你的岳母來滿足我。」
血狩回頭看著羞怒的唐憐憶,自以為是地道︰「岳母,這大哥哥好像很厲害,我們很難打得過他,但他很笨耶,竟然被我說得站著不動,請岳母去滿足他……」
「無知小子,閉上你的鳥嘴!」魯森走過來拍打了血狩的後腦勺,把血狩扯到他的背後,喝道︰「滾回你魯叔的後面去!」
血狩再次跳前,嚷道︰「魯森叔叔,我們並肩作戰!」
魯森怒道︰「並你阿母!你以為你是你的哥哥嗎?」
血狩愣了一下,爭執道︰「魯森叔叔,我沒有哥哥……」
「夫人,你帶著他趕緊離開,魯森誓死為你們斷後!」
「魯森,我不能棄你而不顧……」
「夫人,這賊子太強,能逃生一個,是一個。」
「一個都逃不了。」青年冷囂地道,他看向魯森後面的唐憐憶和血狩,忽然喝問︰「你們之中,有誰喜歡男童?」
一個壯漢s 眼迷迷地盯著血狩,饞道︰「大人,我喜歡男童,我最愛這種生得像妖兒般的男童!他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迷人的小妖j ng……」
「還真有人喜歡。」青年譏笑道,他的目光鎖定唐憐憶,y n冷地道︰「你想逃跑是不可能的!我是听聞你是天流國第一公主,曾經乃是天流國的第一美人啊,我才主動出使這次任務。今r 得以一見,果然是一代尤物,豈會讓你逃出我的手掌心?你束手就範,我會考慮讓你成為我的禁裔。」
「無恥賊子,膽敢侮辱魯爺的主母,看斧!」魯森憤慨異常,掄爺怒攻,同時喝喊︰「血狩,快帶夫人逃跑,否則這賊子便要滿足夫人了!」這話……喊得太霸道了!
唐憐憶嬌叱︰「魯森,你在說什麼?」
「魯森叔叔,你要保重啊,不能夠讓壞人們滿足你!」血狩嚷叫一聲,忽然撞向唐憐憶,扛起她就狂奔,「我跑步很快的!我跑了五百多年,誰都追不上!」
「你阿娘的死小子,鬼話連篇!」魯森回首慘笑,驚見血狩那奔跑速度竟然不輸于武道修煉者的身法,卻又驚見那青年掠飛追趕,他想追過去阻青年,已然被壯漢們團團包圍,不由得怒聲嚎喝︰「賊子,有種莫逃,回來與你魯爺決一死戰!」
魯森雖然喊得牛氣十足,但別人不見得也像他那麼牛,當然不會被他的激將法刺激得回頭跟他玩「斗牛」。他望著青年消失的方向,悲愴地仰天吶喊︰「老爺,我對不起你的在天之靈啊,眼睜睜地看著夫人即將被擼……,夫人,你千萬別輕生,魯森劈了這群賊人,就去救你……」
姑且不論魯森是否能夠劈得死這群壯漢,且說那青年施展身法追趕血狩,驚覺血狩沒有施展任何功法竟然能夠奔跑如此之快,他心中愈是詫異加好奇,故意地保持一段距離,想看看這小家伙到底能夠跑多遠……
「前面的小子,你跑得挺快啊,我都追不上你了!」青年調侃道。
「你怎麼可能追得上我?我可是跑了五百多年的戰士耶,跑步從來沒輸過!」此刻的血狩只是九歲的孩童,有人把他來稱贊,他當然樂飄飄。
青年又道︰「如果我跑贏了你,你是否能夠做我的徒弟?」
血狩回道︰「我做了你的徒弟,你還會滿足我的岳母嗎?」
青年笑道︰「會啊!你的岳母已經是寡婦,很需要男人滿足,你做我的徒弟,我和你一起滿足你的岳母!」
「不干!我絕對不會滿足岳母!我會盡全力保護我的岳母!我跑啊跑,一直跑……,等魯森叔叔滿足了那群壞人,他就會趕過來和我聯手,把你滿足了。」血狩喘呼呼地嚷喊,扛抱著唐憐憶,在山道上依然奔跑如風。
「血狩,你別總說‘滿足’,那兩個字不是‘殺’的意思……」雖然在逃命當中,但唐憐憶已經顧不得太多,她真的沒辦法繼續听取血狩的胡言亂語;她要糾正血狩的錯誤認知︰「滿足」和「殺」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血狩稚愣地問道︰「岳母,‘滿足’不是‘殺’的意思啊,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唐憐憶羞憤地道︰「就是‘滿足’的意思,不懂就別跟著亂嚷嚷!」
血狩自我感覺良好地道︰「其實我懂得‘滿足’的意思啦,可是他說要‘滿足’岳母,我就覺得他自作聰明的把‘滿足’當成‘殺’來說,所以我故意滿足他的想法,跟他‘滿足’到底,看誰最後‘滿足’誰?比賽從來沒輸過!岳母,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保護你!你瞧我這跑得多快啊,他根本就追不上……啊~咦?」他突然剎步,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青年,「你怎麼突然就追到我面前了?」
青年冷笑道︰「因為我已經沒有繼續與你玩游戲的耐x ng。」
唐憐憶自知今r 難逃一劫,冷道︰「血狩,放我下來,你自己逃跑。」
血狩放下唐憐憶,站前兩步,稚聲嚷喝︰「我真的要生氣了!」
青年毫無j ng惕地走到血狩面前,伸手捏住血狩的下頜,嘲笑道︰「你真的要生氣了嗎?生氣啊,咬我啊!我見你也算是奇葩,很想收你為弟子,但是你不領情,我只好傷心地把你毀了。」
「放開我!我要和你決斗!」血狩抓住青年的手腕的雙手,突然綻放藍芒,青年的身體陡然顯現出另一個中年的影像,驚得青年甩手速退,血狩卻稚目盯緊他的臉,問道︰「你是魂兒?你是我守護了五百多年的魂兒?」
青年臉s 驚變地道︰「天藍海勁?你剛才說你叫血狩?難道你是魂守一族的後裔?但我明明看見魂守一族的後裔是一匹巨狼……」
「你說謊!我們家族沒有狼!我守護了你們五百多年,但你們卻離開了我,而且你還出來做壞事!我一定要把你帶回家,再把你們關在石屋里,讓你們永遠不能夠出來傷害別人。快點跟我回去,否則我要打你了。」血狩對于他所守護的鬼魂,是沒有半絲的畏懼的。
青年冷笑道︰「憑你?我沒有附體之前,的確很怕你,但我附體重生,獲得全新的身體和全新的生命,任何時候都能夠把你捏死在手里!最後的魂守者,原來是一匹巨狼和一個小男孩!如果在我面前的是那匹殘暴的巨狼,或者我會怕得逃跑,但面對你這個沒有任何力量的小屁孩,我很榮幸把你送回你的祖先的身邊,好讓你代我向他們說聲謝謝!因為是他們,讓我擁有重生的機會,讓我在六百多年之後,重新回到這個美好的世界。死吧,最後的魂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