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叔,早啊……今天怎麼樣?有沒有動靜?」小雲走上圍牆,向在城牆上j ng戒了一夜的大山叔問道。自從三天前那場大戰後,紅鸞因受了重傷需要調養,小雲便安排村里人輪流j ng戒。可能是因為死了兩只凶獸的緣故,震懾了獸群,這兩天基本上沒出現過大規模的攻擊,倒也讓神經快要崩到極限的村民們好好喘了一口氣。不過小雲還是放心不下,每天都要拖著重傷的身體在圍牆上巡視一下。
「沒什麼大事,只有幾只不長眼的野獸撞了過來,讓村里的食物又增加了一點。」大山叔收回眺向遠處的目光,眼楮落在小雲用繃帶吊在腰間的左手上,「倒是雲哥兒你的傷現在怎麼樣?受那麼重的傷,你就在下面好好休養吧,這些小打小敲的零碎活,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我沒事,傷其實沒什麼,就是骨頭好得慢一點,再過個一兩天,應該就差不多了。山大叔,你也熬了一個晚上了,早點下去休息吧,我在這看著。」靈者強悍的恢復力,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
「沒事,你大叔現在可感覺身體比以前不知強了多少,就是四、五天不眠不休,也不在話下……小雲啊,這次可是多虧了你啊,要不是你,我們這個村子早就……哪里能挨到今天。」看著面目全非的小村莊,大山叔一陣唏噓。
「大山叔,話可不能這麼說。再怎麼說我也是在這個村子長大,鄉親們對我們母子照顧得還少嗎,這里,可是我們大家共同的家啊……」小雲話一轉,「對了,大山叔,柱子哥現在恢復得怎麼樣了……」
「那小子身體壯得很哩,那天也虧你救得及時,再說還有那麼好的凶獸的肉補著,那可是好東西啊……!你看,那小子上來了,你自己問他吧……」大山叔看著小雲背後樂呵呵的笑道。
轉過身,便看到小柱慢慢向圍牆走來,只是腳步有點僵硬,整個人的動作也顯得有點不協調,透出一股怪怪的味道。
小雲連忙跑過去扶著小柱,眼圈有點發紅,「柱子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那天可是真的謝謝了……」
「謝什麼謝,別搞得那麼娘娘腔的好不好,你的娘親還不就像咱的娘親一個樣……瞧你那傻樣……」伸出手,在小雲沒受傷的右肩上輕輕錘了幾下,小柱滿不在乎的說道,「這兩天按你說的辦法我試了試,還真管用,現在感覺身體雖然還脹得厲害,但卻一點也不痛了,雲哥兒,你說等我將那些靈氣形成你說的旋渦後,是不是就是靈者了……」
看著喋喋不休的小柱,回想起那天的戰斗,小雲心中還是一陣後怕……
……
當那天小雲在村里人的驚呼聲中慢慢踱回村子的時候,才發現娘親因為柱子及時擋在了她的前面,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只是額頭在石頭上撞了一道口子,身上幾個劃破的小傷口。小柱的情況就不好了,那個靈氣球的攻擊,完全由他用自己的肉身扛了下來,整個月復部炸開了一個大口子,隱約可見里面的髒器,七竅流血,人已經完全昏死過去。在小雲的感知中,當時小柱的生命力正隨著泉涌的鮮血飛速流逝。
而當時小雲也已是油盡燈枯,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點靈力,見到這種情況,差佔束手無策。幸好當時想到當初紅鸞母親救治紅鸞的情景,便叫村里的人將那頭死去凶獸的土系靈核挖出來,勉力激發其中的土系靈力護住小柱的內腑,不讓其傷勢繼續惡化。同時緩緩吸收空氣中的木系靈氣修補他身上的創口並補充他流失的生命力。最後花了三個多時辰,才將小柱從鬼門關拉回來。當看到緩緩睜開眼的小柱和艱難爬到自己身邊的紅鸞,感覺他(它)們沒有x ng命之憂的時候,小雲才一下放心的昏了過去,連自己的傷勢都沒來得及處理。
等晚上小雲醒過來處理好自己和紅鸞的傷勢,听到小柱直呼好脹的時候,小雲才想起一樁事來。
小柱的身體雖然因為一直在煉體的緣故,比一般人都要強壯不少,但還是一個普通人的身體,這一下涌入那麼多的土系靈氣,當然受不了。小雲干脆便將自己創的「水逝」之法教給了小柱,希望他能形成靈氣旋渦,成為一名靈者,也算一樁美事。當然,小柱本來就沒基礎,對「水逝」的理解和運用自然就慢了許多,這才有了今天上圍牆時那怪異的姿勢,對這一點,小雲卻是無能為力了,只能靠小柱自己去領悟、修煉了。
至于那顆已經激發卻沒有用完的土系靈核,卻是便宜了小雲。有了修煉火系靈氣的經歷,小雲修煉土系靈氣卻是容易了許多,晚上的時候只花了不到三個時辰,就在丹田形成了土系靈氣旋渦。那一場白天的戰斗,最終有驚無險的平安度過,小雲也y n差陽錯的修成了土系靈力,算是有了一個比較圓滿的結局。
……
「怎麼了,有事……」回過神來的小雲看著將手在自己面前搖來搖去的小柱,迷惑地問道。
「沒事,只是看到你在發神,讓你醒醒而已……」小柱大大咧咧在緩緩在小雲旁邊坐下,怪異的姿勢讓小雲嘴角浮出了一絲微笑。
「柱子哥,你那天就那樣撲上去了,你難道不知道你根本就接不住那光球嗎?」
「瞧你說的什麼屁話!接不住也要去接啊。你那天不是說過,只要我們這些男人沒死光,就不能讓村里人受一點點傷害。再說了,你娘親對我多好,不知道給我做過多少件褂子、多少雙鞋。有一次我在石板上睡著了,醒來就看到你娘親在我身邊拿著一把扇子幫我驅趕蚊蟲,還有……有時候我感覺你娘親就像我自己的娘親一樣,看到自己的娘親危險不去救,我還是人嗎……」
「柱子哥,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親哥……」听著小柱樸實的話語,小雲一陣感動。
「好啊,我本來就比你大,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親弟弟,誰要敢欺負你,我幫你揍他……」小柱高興地摟著小雲的肩膀,不過隨即有點遲疑,「不過你現在都這麼厲害了,你都打不過,我肯定也打不過……打不過沒關系,打不過也要揍,誰叫他敢欺負我弟弟……」
「柱子哥,只要你加油修煉,以後一定比我更厲害……」
「真的?……」
……
「雲哥兒,過來看看……」
听到大山叔急切的聲音,小雲心中一沉,迅速站起來,走到大山叔旁邊,順著大山叔手指的方向望去。
「有兩個人?……」看著遠處的情景,小雲一陣迷惑。
只見遠方出現兩個身影,其中一個手里還提著一個白s 的東西,在兩人身後,一大群野獸緊追不舍。兩人且戰且走,配合得相當默契,迅速向小村跑來。不過兩人身周並沒有靈氣波動的痕跡,看樣子還不是靈者,看他們搏斗的技巧,估計也有八、九級戰士的實力。
「準備戰斗……」看著漸漸跟隨兩人逼近的獸群,小雲低低地對大山叔說了聲。
「準備戰斗!」大山叔一聲大吼,村里的青壯迅速拿好武器上了圍牆。
「掌旗!」看到兩人離圍牆還有一百來米,小雲喝到。
旋即便見一張撐開的虎皮在圍牆上立著的一根樹干上高高的升了起來。不錯,這張虎皮就是從那只死在小雲手中的虎類凶獸的身上剝下來的。而這旗幟,也是小雲的創意。一是這張虎皮上的凶獸氣息對普通的野獸能起到極大的震懾作用,二來也可以鼓舞村民的士氣。
等兩人沖上圍牆,那群野獸在離圍牆五十米左右的地方緩緩停了下來。
沖上圍牆的兩個人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瘦弱的身軀中透出一股j ng悍。只是兩個人的樣子都很兒狼狽,頭發亂糟糟的,粘滿了灰塵、草屑,干裂的嘴唇,破成碎布的衣衫沾滿了血漬,不知道是他們自己的還是野獸的。
「帶他們下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喝點水。」大山叔看著他們已經疲憊到了極點的眼神,對一個村民說道。
「等一下,把你手中的東西放下吧」看到其中一人手里提著的東西,小雲心中一動。
那兩人對視一眼,無言地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跟隨那個村民下了圍牆。
小雲走上前去,看著那兩人放下的東西,不由一愣。
那是一只小小的孤類野獸,正睜著一雙眼淚汪汪的眼楮淒零看著走過來的小雲。從它的身上,小雲感應到淡淡的靈氣波動,不過看它輕易地落在兩個不是靈者的人手里,估計也就是一只未成年的小凶獸。
抓住它頸部的皮毛,小雲將它輕輕地提到自己面前,只見它有一只後腿明顯有點變形,微微顫抖著,不時還有隱隱的鮮血滲出,估計可能已經斷了。再看向它的眼楮,小雲不由一陣心悸。
那一雙眼楮,宛如一汪潭水,清澈見底,企求地望著小雲。那可憐的模樣,一下觸動了小雲心中那根最柔軟的心弦。
「大山叔,沒有凶獸的氣息……」將小狐小心地抱在懷里,小雲轉過身,在獸群里仔細感應了一下,才略略地放下了心,「柱子哥,我們先下去吧,大山叔你們小心點……」感覺大山叔他們能應付得過去,小雲也不準備出手,加重自己的傷勢。現在的他只想快點養好傷,以應變可能出現的危險局面。
……
「雲兒,回來啦……咦,好可愛的小東西……」回到家中,小雲的娘親一眼就看到抱在小雲懷里的小狐。善良的婦人,即便在這凶猛的獸ch o中,也不改對那些小動物的喜愛。
「娘親,家里有沒有薄一點的小木片,這小東西的腳斷了,我先給它接上治療下,然後再用木片給它固定,免得它亂動又傷了……」受母親和紅鸞的影響,小雲對這種未成年的凶獸,也很難產生恨意……
「哦,我找找看……」
……
在小雲感應不到地方,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向這個小村望著。
「怎麼,還不去將那小東西救回來……」黑衣虯髯笑呵呵地問道。
「讓那小東西吃點苦頭也好,老祖宗對她太嬌慣了……」白衣中年淡淡的答到。
「這可不是一個做父親的樣子,呵呵呵……」
「吃點虧對她也有好處,現在有我們保護她還沒事,要是我們都不在了……」白衣人搖頭嘆息。
「你就不怕她有閃失?到時老祖宗還不扒了你的皮……」
「閃失?在你我眼皮底下?你說的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白衣人不屑地說道,語氣中透出無比狂妄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