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不知名的路人君~」
少女露出一個十分開朗如同鄰家大姐姐般的笑容,令人從心里感到愉快和放松。當然,前提是忽視少女腳下那一團正在不斷蠕動的肉塊和那大的不成比例的長槍。
這是什麼?
仿佛看出御神的疑惑,少女歪著頭吐著可愛的粉紅舌頭對御神俏皮一笑。
「路人君∼先生,想知道一切的話就努力活下來把!」
少女對著御神說著貌似很危險的發言。
「什……」
御神很疑惑地問道,沒等他說完,御神猛地發現被螺旋長槍壓入地面數米的那團血肉突然開始急速變換。
一端從槍尖旁延伸出來,極速變化成一只剛勁有力的血s 大手,用力的抓住槍柄,把長槍猛地拔了出來。
少女丟下螺旋長槍,從長槍快速後退,直到御神旁邊。
失去了長槍的壓制,怪物剩余部分快速聚合在一起,由只有一只手臂的奇葩模樣迅速變幻成幾分鐘前那獵奇的無頭單瞳模樣。
為什麼每次一看到這一幕我都有一種吐槽點太多了都不知道從哪吐槽起的感覺
「哇,路人甲~~先生神經可真粗啊,在這種情況下都能想得這麼遠。」
少女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指著御神很驚奇地說道。
你會讀心術嗎?
「不會噢∼」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那是因為路人甲~~先生的想法全表現在臉上噢∼」
你能不能去除掉你那奇怪的稱呼。
「路人君先生,你在想什麼很失禮的話噢∼」
你還說你不會。
「我真不會。」
你……你是在賣萌嗎?
「賣萌是……」
少女歪著頭似乎還想繼續說下去,不過似乎沒什麼機會了。
一直被晾在旁邊的無頭怪物,在被無視期間完成了對長槍的侵蝕,那大的不成比例的長槍表面迅速浮現出一層黑s 脈絡狀物,如同生物般鼓動著,散發出瘋狂殺戮、毀滅一切的暴虐氣息。
無頭怪物將長槍對著少女的後背,一個箭步沖過去,捅進了少女毫無防備的後背,從前胸破體而出,停在御神鼻尖前3cm處,強大的風壓壓迫著御神臉龐,御神甚至能夠感受到槍尖上那凜冽的寒氣刺痛著皮膚。
少女臉龐上沒一絲痛苦,只是有點懊惱地盯著已經異變的長槍說了一聲:
「這下麻煩了。」
御神驚恐地發現在那貫穿了整個胸口的巨大傷口上竟然沒有一丁點血液流出,從那恐怖的巨大創口處可以看見少女內部。
沒有血液,沒有器官,沒有骨骼,什麼都沒有,難以相信她是如何活動的,在那空蕩蕩的軀殼內部只有一張已經破損的寫滿不知名文字的符紙。
無頭怪物猛地一揮魔化的長槍,符紙徹底一分為二,隨著符紙的損壞,少女如同紙被火燒盡後殘余的灰燼一樣隨風飄散。
御神呆呆的看著發生的一切。
騙騙人的吧,這麼簡單就被干掉了?
無頭怪物肚子上的血瞳朝著某個方向深深地望了一眼,然後彎下腰,在那布滿血管的背上快速生成一雙血紅s 的肉翅,血紅肉翅急速扇動著,帶起了一陣陣強烈的氣流。
御神被迫雙臂相交擋在面前,眯著眼j ng惕地盯著無頭怪物,同時全身緊繃著,預防接下來的攻擊。但無頭怪物看都沒看一眼御神,提著魔槍向天空飛去,漸漸地變成一個小黑點,最終消失在天空的盡頭。
御神吐出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渾身肌肉都在不停的抽搐著,御神大口大口吸氣,哪怕肺已經充滿了空氣也還在大口吸氣,許久才平復自己恐懼,露出一個劫後余生的苦笑。
「活下來了……嗎?」休息了一會兒,回復了一定的體力,御神咬著牙站了起來,並不是御神不想休息,他渾身疲憊只想就地躺下,好好的睡一覺,但是听著那由遠及近的j ng鈴聲以及繼續留下去的危險,御神只能捂著流血不止的右肩跌跌撞撞地走向小巷深處走去。
「嘟……計劃第一階段完成,正式進入第二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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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著那由遠及近的禮炮聲和在那擴音器中不斷咆哮著的校長的特有的嗓門,御神低著頭看了一眼幾近報廢的手表。
「九點四十分……還有43分鐘左右,來得及。」
御神疲憊地走在校門口的上坡上,周圍都是樹木,左右兩側中滿了觀賞植物,但御神已沒有那種奢侈。
學生都在禮堂里,這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御神如此想到,要是有人看到他的淒慘模樣,肯定會報j ng,到時候……御神似乎看到j ng察全天候監控和審問的情景。
御神可以說是一步步挪動著,廉價的運動鞋鞋墊在剛才激烈的戰斗中被磨損殆盡了,腳底都可以感覺的堅硬的地面。
磨損的鞋墊快速消耗著御神的體力,到校門口只有短短幾百米的路程變得遙不可及。
到極限了嗎?可惡,都到了這里,只要…只要找到那個人,就可以了,怎麼能在…這里…倒下…
御神眼線變得模糊,身子不斷搖晃著,在j ng神與血液雙重消耗下,體力一點點被透支,到這時終于撐不住了。
御神無力的向前倒去,在倒下的瞬間,御神仿佛看到了一雙粉紅s 運動鞋,預料中的疼痛沒有感受了,根據臉部感覺到的溫軟觸感和鼻尖聞到淡淡的清香,御神推測他正被某個女x ng抱在懷里。隨即陷入了昏迷中,昏迷時御神耳邊似乎傳來了急切的喊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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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主教正獨自一人站在二十樓層大廈荒川大酒店頂層。
這是一座五年前開始投入的本市唯一一座五星級酒店,但是由于本地地處偏僻,高檔消費者很少,酒店商家為了避免虧本,將三到十八層出租給各個商家建游戲廳、電影院、電器城等,形成了本市最大的聚娛樂、休息、餐飲于一體的綜合大廈。
尼碌•斯圖亞特最高主教對著身旁空無一物的虛空說道:
「沒想到軍火商也會出手救人。」
突然空無一物的空氣中燃燒起了兩團鬼火,鬼火中兩只千紙鶴正隨風輕蕩著。
「y n陽教的傀儡c o控術,還有基督教的神術的天罰的影子,沒想到軍火商會把你們兩個派出來。」
最高主教收起笑容,臉上浮現出嚴肅的表情。
「耶路撒冷最高主教大人,不,應該說是教皇陛下,恭喜您成功奪權。」其中一只千紙鶴中,發出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不,注意用辭,我只是最高主教罷了,可不是教皇,你想與耶路撒冷開戰嗎?」克萊絲用前所未有的嚴厲口氣沖兩只紙鶴說,同時右手上燃起白s 的聖潔之火,在溫和的光芒中有幾個微小的符號一閃而過,尼碌右手對著千紙鶴輕拋,又用力把火掐滅,幾點火苗從指縫間漏出。
「還有,你們還沒有說出你們的目的。」
「我們的目的最高主教大人不是很清楚嗎?」听到尼碌的j ng告,那人口氣依舊不變,「我們的目的既然一致,那麼就沒有開戰的空余了吧?」
「是嗎?他在這里嗎?」沒有回答那人的問題,因為沒有必要。
尼碌這位耶路撒冷名義上的最高主教,實質上的教皇,提出了一個新問題,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種不容否定的態度。
那人沉默了下來,立即停下這個話題。隨即,似乎有點急切的詢問道:
「最高主教大人,您為什麼只派出一只傀儡替身去,還丟失聖槍•朗基努斯,雖說只是復制品中的失敗品,但你知道這會造成什麼影響嗎?」
那聲音越說越急迫,甚至語氣中隱隱含有威脅。
尼碌沒有對他的不敬語氣生氣,她還踫到過比這更無禮的人,只是口頭威脅罷了,而且這比那些曾經與她敵對的人還算不是什麼。
「我做什麼需要你同意嗎?」尼碌語氣不善的說道,「況且我會說是我不小心才讓替身被毀,聖槍被奪去嗎?」
那人沉默下來,似乎很難置信耶路撒冷最高主教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良久,那人無奈地說:「是嗎?那請您下次小心一點。」
說話間,被鬼火包裹的兩只千紙鶴開始自然起來,快速分解成無數細小的圖案和不知名的文字。快要燃盡的時候,另一只一直沉默的千紙鶴才發出機械般的聲音。
「j ng告,你的行為已成為計劃不利因素,下次再擾亂計劃進行,將對存在本身進行抹殺。」
話音剛落,千紙鶴就燃燒完畢,仿佛算好時間一般。尼碌對另一人的j ng告充耳不聞,只是俯瞰著這座新興的喧鬧的城市,目光仿佛在搜索什麼。
「他……在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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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體,這樣做有意義嗎?」
「怎麼沒意義,這樣說出來,可是會有很多有趣的發展啊~」
「模擬體」如此說道,仿佛想到什麼好笑的事,不由地笑出了聲。
「計劃已順利進行0.1%,32小時43分鐘後,基礎體將完成規定任務,前來支援,以上。」
「是嗎?」
模擬體收起笑臉,重新戴上了那張只有蒼白面具。
「舞台已經搭建好了,男女主角已就位,配角也上場,不過沒有觀眾的表演可算是失敗。」
模擬體緩緩抬起頭,看著那蔚藍s 的天空,用听不出語氣的聲音說道:
「那麼,就讓我們去請一些觀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