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魯成道了個開白後,那些進來的女人和老人們就一個個開始訴說自己被鄭屠弄為掙錢機器的遭遇。
這些人有像金老父女一樣是自己過來撞上的,有的是鄭屠從外地弄來的,但基本都是外來人。鄭屠倒懂得兔子不吃窩邊草,可也正是因為他們是外來人,一紙契約也就把他們壓得死死的。她們同樣先是被強媒做小妾,待鄭屠玩過後就被趕出來開始還債,金翠蓮能唱小曲還好,大多的女人只好賣身于青樓,用**來掙錢還債。
魯成的真正目的終于展現了,他所做的一個局原來只是說明鄭屠是個坑蒙拐騙、巧取豪奪的慣犯的引子。而有了這個假刀案做引子,那金氏父女的明白是騙局卻證據不利的案子就能結了,那個契約就只是一個騙局而不能正式成立。
而且此時又偏偏有這麼多人來,也恰好說明了鄭屠是慣犯,是多次做案、罪大惡極、該要嚴懲的慣犯。
魯成在前面點明了鄭屠的錢來路不在肉鋪,後面又有人也一個個訴說自己被鄭屠弄為掙錢機器的遭遇。再加她們的哭訴,一個個都是一個屈辱辛酸史,說出來真是聞者傷心、听者流淚。
還別說,這鄭屠找人還有點眼光,這些女人都有那麼一點姿s ,此時一群美女放開心懷、把內心的苦楚盡情的哭訴出來,那個楚楚可憐的樣子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要同情于她們。就連吃慣了鄭屠的免費肉的府尹大人也開始同情這些受害者,恨不得上前踹鄭屠兩腳。
門外的听眾也紛紛喝罵鄭屠,魯達更是在高喊,「你們讓開,待俺進去打殺了這腌貨。」不過他倒知道不能真的沖進來,否則誰又能攔得住他?
待十多人一一說完,魯成就對鄭屠說道,「鄭屠,鄭大官人,鎮關西,你好大的名頭,好大的威風,你原來這些威風和發家致富卻都是建立在這些可憐的弱女子身上。你欺詐成x ng,你貪婪入髓,你卑鄙無恥,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同樣想表示一下自己是正義父母官的府尹大人一看魯成又在搶自己風頭了,就趕緊一拍驚堂木,「鄭屠,你可知罪?」
鄭屠在這個時候就全明白了,魯成就是有意的,而且這些女人也不是如魯成所說是今r 臨時起意去找的,而是早有準備。別人不清楚,鄭屠他可是很清楚魯成同樣是弄了個虛錢實契來坑他,這就說明了魯成早清楚了這些人的遭遇,並用同樣的手法來反玩他一把。因此,他對魯成的怨恨就又上了一個檔次,正如魯成所說,臨時起意和處心積慮是不同的,現在鄭屠就認為魯成是在處心積慮的對付他了。
不過鄭屠也明白了,今天可能真要栽,假刀案的種種證據都說明了他鄭屠在騙,有了這個騙及魯成細說了他的錢不在肉鋪出,就反過來又論斷出他和這些人訂的契約都是在欺詐騙錢。而這些欺詐案一旦成立,那他鄭屠不但要被定罪坐牢,還要坐實了這個數額巨大的假刀案。最後的結果就是他不但要進牢,家財也會被魯成一掃而光。
要知他在這些女人身上是賺了不少,可這些畢竟是細水長流,不能驟富,他的驟富還另有財路,只是也不能說出來。可鄭屠已算過,如今一旦他全輸,那賠魯成的加賠這些女人的,那他家賣房賣老婆都要不夠,他鄭屠就要家破人亡,這魯成夠狠。
听到府尹在問,「鄭屠,你可知罪?」鄭屠眼內抹過一份怨毒之s ,卻是伏地一拜,「老爺,小人冤枉啊!」
府尹見魯成好像又要說話就趕緊又一拍驚堂,「大膽鄭屠,這麼多人都說你欺詐,你還敢說是冤枉。」
鄭屠卻打定了主意不能承認這些欺詐案,魯成的刀案只是錢,這些欺詐才是罪,入了罪,那一切干休。
「老爺,不瞞您說,這人多也是有原因的,起因是小人婆娘不能生養,于是小人就去典了小妾,但那婆娘x ng嫉,一旦小妾三個月沒動靜她就再容不下,要趕人出去,這一來二去這人數就多了點。但他們每個人卻都是小人實實在在出錢立契典的,不能生養被趕出來也自然要討回典身錢。其中絲毫沒有欺詐一說,還請老爺明察。」鄭屠伏地說道。
府尹一听,愣了,他最看不過的就是這個殺豬的賤貨竟然能三天兩頭的換小妾,而且其中一些就是他自己來也是不舍得趕走的小美人。美人是用來疼的,可是這殺豬的竟然能狠心的趕出去,去為他掙錢。這個才是府尹大人最最痛恨的。
現在鄭屠這麼一說,府尹就覺得這鄭屠好像也有道理,如果真這樣,那就不能怪鄭屠狠心,有個x ng嫉的婆娘本也鬧心。
可府尹覺得鄭屠有道理魯成卻沒覺得鄭屠有道理,魯成見府尹不急說話就開口了。
「法官大人,你看到了嗎?這個鄭屠就是個欺詐成x ng、貪婪入髓、卑鄙無恥卻又死不認帳、嘴硬無比的家伙。一把他能出三千貫去開光的寶刀他為了自己的利益說沒有就死咬著沒有。拿把假刀想糊弄于我被我識破就翻口說沒收到我的錢,而且是人人見我給他錢了他還死咬說沒給錢。」
「貪婪啊!無恥啊!世上竟然有這樣的人。你看他現在,明明是借典妾來給人設套設局詐人錢財,他還有板有眼死不承認。法官大人,你為何不問問他,這人多他有道理,可為什麼每次典妾的價格就這麼高?三千貫!法官大人,您願意出三千貫來典個妾嗎?還有,他說都給錢了,可為何每個人後來都無錢還他?是花了嗎?是她們或她們的家里都花了嗎?可像金氏父女他們能花哪去?又有多少人能在三個月內花光三千貫?為何這些人卻都無一例外的花光了?」
魯成又是一個先鋪墊後發問,府尹听後就慢慢明白了。鄭屠說的或許有真的一面,是要想典妾生養,但他真是用心險惡、欺詐成x ng、貪婪入髓,因為這些女人在一開始無一例外都是被先設好了局,一旦不能生養就要給他鄭屠去無償賺錢。就憑這事先設局就和他那婆娘x ng嫉不x ng嫉沒太大關系,在鄭屠的眼里根本就沒有美人,只有錢財,美人只是在給他白玩、白糟蹋三個月,鄭屠的著眼點還是在騙s 騙錢上。
這人該死!府尹終于怒了。
魯成還在費心的把鄭屠的任何辯詞定x ng為是貪婪入髓、死不認帳的托詞,卻不知現下的判案更多的是憑老爺的好惡。
「你強詞奪理是吧?你嘴硬是吧?可你能硬過板子嗎?」
魯成不知,這老爺一旦認定了下面是個惡人,縱是不肯承認那也會用板子來讓他承認。
受魯成前後論述的影響,府尹徹底的對鄭屠惡上了。更確切的是鄭屠對待這些嬌嬌女子的作法大大違了這府尹大人的觀念作風,「你個殺豬胚也太會糟蹋作踐美人了。」
一根令簽扔下,「打!」
在魯成的目瞪口呆中,鄭屠被按在地上,一邊一個,兩個板子直往鄭屠上招呼。
「闢闢啪啪!」早就看不過去的衙役是放重了打。直打得鄭屠喊叫的聲音比他那待宰的豬還響。
鄭屠此時該後悔給府尹大人送的只是豬肉,而不是美人,否則他不會受此皮肉之苦。可惜他這殺豬的是不可能懂得這文人老爺心思,吃你幾塊豬肉是不可能來包庇你在外糟踐美女的。更確切的說老爺無法容忍你這用幾塊臭肉來取得在外享盡香肉的行徑。
這頓打看得魯成也小心的看了一眼府尹。「還興這個?以後打管司看來要注意點了。」。當然,魯成也不會是真的怕了,他只是想以後說話要更在理一點。
這種官司本來就是法官能不能斷定那些契約無效的事,現在板子既上,這法官是已無問題,只剩下鄭屠的認罪了。可任憑鄭屠也為硬漢,卻也熬不過板子的厲害。「老爺,小人認罪。」鄭屠求饒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