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昌從口袋里掏出五枚銅錢。那銅錢與一般的銅錢不大一樣,背面分別刻著「金、木、水、火、土」五個字。
五枚銅錢被擺放在桌子上面,他開口說道,「每人生來八字不同,所以對應的命格也是不同的的。按照天干地支劃分,對應到歷法當中,可分為金木水火土五種命格。修道者應先探究自己的五行何屬,再選擇對應的法門修道。同時,按照各人五行所屬的不同,每人能駕馭的法寶和靈獸也都不盡相同。簡單說,法寶靈獸也是自然j ng華凝集之物,也分五行歸屬,並且相生相克,自然循環。」接著他看了看嚴秀,說道,「你能駕馭火薊狸,說明你屬五行火命。」
「火命?」嚴秀自言自語。
「沒錯。我五行屬木,所以用的法器也是屬木之物。如若是想修道,不知道自己的資質是萬萬不行的。」
「那你所駕的靈獸是什麼?」大志好奇問道。
許世昌笑著搖了搖頭,道,「資糧道和加行道的修道士是無法駕馭靈獸的。只有修為達到第三道以上,才能驅使靈獸。」
嚴秀一听頓覺奇怪,問道,「可俺未曾修行,更沒入什麼第三道,為何能讓這刺蝟听俺的話?」
許世昌一臉茫然,說道,「這我也覺的奇怪。我听爺爺說過,如火薊狸這般靈獸都是極認主人的。說不定你前世是它的主人。哈哈……」
說完看了看嚴秀,又滿臉嚴肅的說,「我觀你兩眉間氣流漸陡,似乎緩緩有靈氣流過,倒像是修道已久的人了。」說完將自己的手指搭在嚴秀脖子一側的動脈處,閉上雙眼靜靜聆听。
毛蛋和大志屏氣凝神的瞧著許世昌。
許世昌猛地睜開眼楮,驚奇的望著嚴秀,急忙問道,「你當真是沒有修行過道法嗎?」
嚴秀重重點了點頭,說道,「俺自小就在花貓鄉里長大,從未見過什麼修道之人。」
許世昌一臉的疑惑,問道,「最近可曾遇到什麼奇怪之人?」
嚴秀歪頭一想,突然想起那個神秘老人,急急說道,「在俺來石崗的路上,倒是遇到一個奇怪的很的老者。起先不知道怎麼跑到了他的牛車上,後來他給俺搭脈,身體竟像是被火燒一般,慢慢就睡著了。等俺醒來,就發現自己在東升茶樓的門邊了。現在回想那老人神秘的很,從頭至尾也沒讓俺見到他長得什麼模樣。」
許世昌听罷此話輕輕閉上眼楮,掐指一算,微微笑道,「原來如此!爺爺真是神機妙算,哈哈……」
嚴秀听的雲山霧罩,轉頭看看毛蛋和大志,正死命往自己嘴里塞包子。
「嚴秀兄弟,你可知道自己身體為何會有那般滾燙的灼熱感嗎?」許世昌笑著問道。
嚴秀搖了搖頭,道,「估計是那老人跟俺耍的什麼把戲?」
「哈哈,那可不是把戲,那是一足道靈氣!現在這道靈氣在你的體內徘徊沖撞,與你自身相互融合。過不了多久,它便能為你所用。」
嚴秀眯起眼楮,盯著世昌,問道,「靈氣?啥意思?」
許世昌說道,「但凡修道之人,都是積郁自然靈氣于自身體內的。道行越高,自身的靈氣也就越足。此刻你身體里的這道靈氣,已經遠比我體內的要洶涌的多了。」
「啥?……」
嚴秀不敢相信的看著許世昌,又愣愣的盯著自己的雙手,自言自語道,「那俺豈不是很厲害?」
許世昌笑著點點頭,說,「你路遇的那個老人,便是我的爺爺。十年前他將火薊狸交與你,現在又將自身靈氣分了一部分給你。此時你體內的靈氣,已然達到第三道見行道的境界了。」
嚴秀一臉迷茫,問,「那神秘老人為什麼對俺如此好?」
許世昌抬頭望望天空,說,「這個嘛,此刻還不能告訴你。r 後你慢慢便會知道了。」
嚴秀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問,「既然俺體內有這麼多的靈氣,為何會覺得施展不出呢?」
「這是因為你體內的靈氣還未與自身融為一體。況且,你未經修行,不懂得如何調用自身之氣,自然是施展不出的了。」
嚴秀听後點頭笑道,「如此甚好!待r 後俺成為了仙人,再去拜謝你的爺爺。」
毛蛋嘴里猛嚼著包子,抬起頭來,看看嚴秀,說道,「秀,那你以後還回咱花貓鄉嗎?」
嚴秀一听當即變了臉,說道,「不回不回!鄉里的大人狠不得殺了俺,俺回去做什麼?」
吃過午飯,幾人隨毛蛋去東街賣牲口的地方趕了一窩豬崽兒出來,便向鎮口走去。
毛蛋和大志這就要回鄉里了,嚴秀和許世昌送他二人到官道,三人一路十分不舍。許世昌走在他們身後,瞧著這三人,竟不覺有幾分羨慕。
行到石崗鎮口,只見一隊官兵手里攥住武器,急忙忙跑出鎮外。
許世昌心生好奇,便攔下一人問道,「軍爺,您這是去哪啊?」
那官兵頭也不回,邊跑邊喊道,「二十里外花貓鄉有妖獸作祟。知縣讓我們去除妖!……」
幾人一听當即大吃一驚,這妖獸不是已被火薊狸傷的厲害嗎?怎會又出來禍害百姓?
許世昌見幾人憂心忡忡,便開口說道,「我和嚴秀隨你倆去趟花貓鄉吧!嚴秀有火薊狸,可以對付那妖獸。我也懂得一些道法,興許可以幫忙醫治百姓。」
毛蛋和大志一听立即滿臉感激,攥住世昌的手說道,「有你去就最好了。」
幾人在鎮口租了一輛馬車,急匆匆的趕往花貓鄉。
馬車行至一半,只見一農夫趔趄著從對面山道跑下來。
許世昌急忙將馬車停穩,幾人紛紛跳下車去,跑到那農夫身前。
「葛三叔?」
毛蛋一驚,迎面來人正是葛三叔。他是花貓鄉的鄉親,嚴秀和楊大志也都是認識的。
幾人急忙上前攙扶。
只見葛三叔好似驚嚇過度一般,身體不住的顫抖,見到幾人竟掉頭就跑。
嚴秀和毛蛋急忙上前抓住他,開口問道,「三叔,是俺們啊!」
葛三叔抬頭緩緩看去,認出了面前的三人,登時痛哭流涕。死死的抓住嚴秀,哭著說道,「秀啊,俺們糊涂,是俺們對不起你啊!前r 里鄉里來的算命術士,竟是那妖怪所變的,目的是為讓俺們將火薊狸趕出花貓鄉,它好再下山尋機報復。」
嚴秀一听當即大驚。
毛蛋上前抓住葛三叔,滿臉驚慌的問道,「那鄉親們呢,鄉親們都怎麼樣了?俺爹呢?俺爹他還活著吧?」
葛三叔擦了一把眼淚,哭著說道,「鄉親們全都被這妖怪吃了!就剩我一人跑了出來。你們也快快逃命去吧,這妖怪現在吃了幾百個人,正凶猛的很,元氣怕是恢復的差不多了!」
葛三叔說完渾身一顫,滿臉浮動著恐懼與不安,扔下幾人拔腿便跑。
嚴秀,毛蛋,楊大志三人呆呆的愣在原地,一時之間竟不知做什麼好。
過了片刻,只听毛蛋哭嚎一聲,「爹!……」,便「咚的一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嚴秀和楊大志上前扶起毛蛋,滿臉的苦痛溢于言表。
世昌上前說道,「我們快趕去花貓鄉吧,說不定那妖獸還在,我們也可為鄉親們報仇雪恨!」
三人抬頭看看許世昌,堅定的點點頭。前後跳上馬車,一揮馬鞭,車子攜起滾滾黃土,揚長而去。
馬車來到了花貓鄉,車子放慢速度。幾人從車窗向外看去,原本整齊的茅草房被那妖獸踩的東倒西歪,鄉東頭的一窪池水竟便成了血紅s 。
一路之上隨處可見地上的斑斑血跡,卻听不到一點人聲。
車子行到鄉東頭的大榕樹,又轉到了十里開外的小溪旁邊,卻始終不見妖怪蹤影。
四人跳下馬車,左右眺望一圈。
楊大志開口說道,「上次妖怪現身就是在這條小溪邊上,俺爹就是在這里被那妖怪踩死的!」
「可一路之上沒有一點聲響,難道妖獸吃完人上山休憩去了?」嚴秀疑惑的嘆道。
「別急,讓我探探。」許世昌從行囊里掏出一個龜殼,捧在一只手心里,另一手覆龜甲在上面,閉上眼楮仔細冥想起來。
三人靜靜盯著他。
「哎呀!」
許世昌忙一跺腳,將龜殼狠狠摔在地上,滿臉憤恨的說道,「怪我怪我,竟沒識破他的變身法!」